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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臭蟲嘛。」
他還能摟著人親一口小臉。
「別糊了我的菜!」
結果又挨了寶珠臭罵。
「煩你!自己去睡牛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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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寶珠今日做的是小炒竹筍肉和絲瓜雞蛋湯,還燜了整整兩大碗米飯,香得人直流口水。
趙寶珠現在可不是當初的趙寶珠了,他現在不僅捨得買肉,還養起了下蛋雞。
之前買的雞崽被他洗了一次澡通通病死了,後頭他就直接買的別家的下蛋雞,這種好養活,平日裡下蛋,等哪天還能燉湯。
「我們寶珠的手藝當真是越來越好了。」
趙寶珠夾菜的手一頓。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他看向艾遷那張一本正經的臉,滿臉都是懷疑,「你好端端的誇我做甚?」
「你做得好,我誇你兩句不也正常?」
艾遷如今可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脈,那不要錢的甜話,跟趙家村的瀑布一樣源源不斷,弄得趙寶珠都適應不來。
「果真是開了葷的老男人。」趙寶珠狠狠咬下一塊雞蛋,「我這樣好人家的哥兒哪裡經得住你這般的磋磨,我先跟你講清楚,今日是絕不可能跟你舉一反三的。」
「我們寶珠也知道舉一反三了?」艾遷開心笑起來,他今時今日美人入懷,正是春風得意滿腹柔情的時候,「我可只是就事論事,單單誇你手藝好呢。」
一個「手藝」硬是被艾遷咬出一波三折的字音來,羞得趙寶珠踹他一腳。
「吃飯都堵不住你的嘴。」趙寶珠氣鼓鼓道,「聽村里人說官府要在後山修什麼行宮溫泉,你再不快吃,以後怕只是吃不上山筍這好東西了。」
「行宮溫泉?」艾遷微微一頓,又轉而笑道,「那可真是大工程呢,我近些天可得加緊功夫去采點好藥,免得之後動了土,失了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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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後沒多久艾遷就催著趙寶珠洗漱休息。
天知道這外頭天都沒黑透,是為何要這麼早就休息。
不過趙寶珠哼哼兩聲,最後也還不是半推半就認認真真去洗了個澡。
讓艾遷睡牛棚是絕不可能的,不僅不可能,他如今還跟著趙寶珠擠一個被窩。
趙寶珠腿腳不靈掙扎不得,只能在口頭上罵人。
「你自己蓋你的被子去,不要惹我。」
艾遷如今也不跟他爭辯,這個庸醫人前人後竟是兩幅嘴臉,往日那些尖酸刻薄不見了,全然變成死皮賴臉去。
「這幾日降溫了,你身子弱些,一床被子不夠,咱們疊起來蓋。」
趙寶珠不願理他,艾遷就把人摟在懷裡靠著,跟騎人家身上一樣膩膩歪歪。
趙寶珠簡直煩不勝煩:「你那被子疊起來也便是了,你壓我身上算什麼?」
艾遷又笑起來,厚顏無恥親人家側臉:「什麼你我的,快叫我夫君。」
趙寶珠擋也擋不住,只能生悶氣。
「你是不是被什麼妖魔鬼怪換了芯子,怎麼如今變得如此模樣了?」
「往日是我不開竅。」艾遷貼在媳婦兒身上親來蹭去,「如今有了寶珠才覺出來有媳婦兒的好來。」
他的指尖拂過懷裡人的肌膚,惹得人驚呼躲閃,才忿忿不平道。
「這些臭蟲當真可惡,竟把我們寶珠叮咬成這般模樣……」艾遷不知從哪兒掏出一個小盒,正經道,「正好我新研製了香膏,便來試試藥性如何?」
艾遷不等寶珠說話便自作主張。
「昨日的功課還沒做完,今天再補習一番吧。」
趙寶珠一邊乖乖挨親,一邊嘟囔。
「你這先生當真是誤人子弟,這都試了多少法子,還是方枘圓鑿,半點都不長進。」
「是夫君的錯了。」艾遷被罵也不生氣,他把小盒的蓋子打開,裡頭是帶著草木清香的白色乳膏,「辛苦夫人每日清宮除道,為夫今日也膏車秣馬,想來定能馬到功成……」
本以為這次十拿九穩定能雲雨巫山,誰料千里之提潰於蟻穴,艾郎中家用破門板搭的爛床早不塌晚不塌,偏偏這個時候不堪重負,嘎嘣一聲攔腰截斷,嚇得趙寶珠一個激靈,說什麼也不得了。
艾遷連夜修床修得火冒三丈,還被媳婦兒踹背。
趙寶珠裹著被子坐在椅子上打哈欠。
「你快些,我困得要命。」
艾遷面如煤炭。
他當初怎麼就捨不得一個床板錢呢!
媽的,氣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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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寶珠今日剛剛醒,就看見艾遷已經衣著整齊一副蓄勢待發的模樣了。
「夫君,你今日這麼早就要進山嗎?」
「我吵醒你了?」艾遷見他醒過來,便放下背簍,坐到床旁摟住人親上一親,「之前答應了鎮裡的藥鋪,得進山采點傷藥,你再睡會兒,不急著起來。」
「唔……你別親。」趙寶珠恍恍惚惚直捂臉,「我還沒洗漱呢,髒。」
「髒也不嫌。」艾遷不曉得是為什麼如此溫柔,還摟著他笑出了聲,「你別起了,再睡個回籠覺。」
「我昨天做了些糯米粽,放在碗裡用涼水浸著,我給你帶些路上吃。」
趙寶珠說著就想起身去拿,偏偏被艾遷擋住了。
「聽話,你好好歇著。」艾遷親了親他的臉頰又起身告別,「等我回來再吃,你別動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