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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認識沈溯開始,就一直在給沈溯添麻煩,難免心裡忐忑。
「無礙。」沈溯瞧不得她這一副柔柔弱弱, 婉轉討好的模樣,他一瞧見, 便覺得心裡發燙, 恨不得把她抱在懷裡好好□□一番,心裡起了念, 骨頭就也跟著發軟,沈溯難得的說了一句好聽話:「沈某既然將蕭姑娘帶出來了,自然要讓蕭姑娘過上你想過的日子,蕭姑娘想要什麼, 直說便是。」
沈溯想, 若是蕭言暮這時候跟他要個名分,他也可以考慮一下。
蕭言暮聽見這話, 卻是心虛極了,一雙單狐眼裡剎那間便沒了淚,只剩下了不安,忽閃忽閃的看向一旁,都不敢去看沈溯。
那一日,唯有她自己知曉她是騙沈溯的,她哪敢應承?連頭都不敢抬。
她一低頭,沈溯便知道了,小姑娘又害羞了。
他一時心癢難耐,想要去摸一摸她綢緞一般的墨發,卻又強行忍住,這等主動示好的事,他是不會做的,既然是蕭言暮對他情根深種,那就該是蕭言暮主動撲他懷裡才對。
但蕭言暮此時柔柔弱弱的靠在這裡,沈溯看的心軟,一時間又捨不得走,想與她多說說話,多待一會兒,便問道:「昨日蕭姑娘查的案子如何了?」
提起來這件案子,蕭言暮才多出來點活氣兒來,她想起來還關在牢里的王寡婦,想起來王寡婦當時對著她磕的那幾個頭,便覺得身上又冒出來一骨子氣力來。
王寡婦比她的處境艱難萬倍,尚且在牢獄中堅持,她身邊尚有貴人相助,比之王寡婦不知好了多少,怎麼還能自怨自艾?
「案子還差一些。」蕭言暮這回倒是敢看沈溯了,她與沈溯道:「我們今日,本來該去吳家村的查案的。」
她方才哭過,鼻尖兒還紅彤彤的,一雙眼泛著潮濕的氳氣,一開口,原本清冷的聲線中染著幾分顫音,似是在江南的水中浸過似的,透著軟綿綿的委屈,可憐巴巴的說著話:「也不知道我何時能再去。」
蕭言暮甚至都覺得,她不能再去了。
現在正是風口浪尖上,韓臨淵才剛剛將她堵在沈府門口,她應該謹小慎微,藏起來,半步府門都不踏出才是。
一想到此,蕭言暮心裡越發難過,她才剛長出翅膀,就要被活生生剪斷。
她一垂眼,整個人便顯得可憐極了,像是只垂頭喪氣的小狐狸,連吃東西的力氣都沒有,只可憐巴巴的趴在那兒,從喉嚨里冒出嚶嚶的動靜。
讓人想撓撓她的下巴,捏捏她的軟肉,摸摸她的尾巴。
沈溯的心口被她撓的痒痒的,盯著她瞧了片刻後,突然道:「蕭姑娘想去,隨時都能去,若是蕭姑娘怕,不如沈某陪你出去查,如何?」
蕭言暮聽見此言時,心裡先是驚喜,昂起頭來看沈溯。
她正對上沈溯一雙眼。
沈溯生的俊美極了,一張玉面漣盈昳麗,一雙眼含情繁繁,平素沉著面的時候,三分殺氣使人不敢冒犯,但此時,沈溯垂眸看向她的時候,面上一片柔時,便不得了了,昳麗的眉眼一緩,便滲出幾分情愛甜膩來,看人一眼,似是在散發著誘惑的氣息,他那般一望,叫蕭言暮心中驟然一緊。
她不是沒看過這種眼神,以往韓臨淵便這般看過她,如沈溯一樣,目光都帶著滾燙的溫度。
她後背都滲了一層冷汗,當即驚的都不會動了。
她腦子裡竄過了一絲危險的想法,沈溯該不會是看上她了吧?
大概是韓臨淵的緣故,所以蕭言暮現在一提到「情愛」就覺得恐慌,她害怕和別的男人有特殊的關系,她這一生應當都不會再嫁人了。
所以,她察覺到沈溯的異常時,第一感覺便是畏懼。
蕭言暮自己是覺得沈溯是不應該喜歡她的,她是二嫁女的身份,沈溯可沒娶過妻,他不應當會瞧上她的,更何況,程小旗還跟她偷偷嚼過耳根,說沈溯好男風呢——可偏偏,沈溯此時看她的目光讓她不安。
「蕭姑娘?」見蕭言暮不喜反驚,一張粉嫩嫩的面都白下去了,沈溯挑眉道:「不高興嗎?」
不然怎麼會突然變臉。
蕭言暮遲疑了兩息,才略有些不安道:「沈大人待我如此好,小女惶恐。」
沈溯心口一緊,只覺得一陣麻意頂上頭皮,下意識便想反駁。
他才不是特意待她好,他只是,只是——
她講一句「沈大人待我如此好」,沈溯便覺得他的心事被人拆穿了——她這般講,好似是知曉了他喜愛她的事情,在暗示他一般。
沈溯自視甚高,又是個彆扭性子,想要,但是不肯說,更放不下面子去主動說,他嘴比骨頭都硬,絕不會主動去追慕誰,蕭言暮這般一說,他後背都繃直了。
——
蕭言暮卻沒意識到沈溯的變化,她只是在心裡為難的想,若是沈溯此時表露出情誼來...她該如何辦?
她自然不肯再沾染男人,男人只會影響她查王寡婦案的速度,但是她現在根本離不開沈溯的保護。
幸而,她這念頭只閃過一瞬,便見沈溯一臉冷淡道:「舉手之勞,蕭姑娘不必介懷。」
蕭言暮心裡一松,抬起眼眸來,一雙單狐眼小心翼翼的看著沈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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