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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判流放,家產由其家人繼承,小妾進教坊司,娘的,居然沒判死,真讓人來火。]
蕭言暮將這個案子翻完之後,發現這個李千戶除了查案的事情以外,偶爾還會在本子上罵同僚,她翻到了不少李千戶罵沈溯的話。
[沈溯這逼小子,仗爹行兇,他奶奶的,有沒有人管管?]
[媽的,今天又有人被沈溯那張臉迷惑了,這幫人能不能擦亮眼啊?長得好看了不起啊?]
[我這麼俊美瀟灑心地善良的男子竟然沒人喜歡!氣死爹了,回去偷偷把沈溯的風水竹澆死。]
[風水竹澆死了,沈溯翻臉了,哈哈哈,爹死不承認!只要我不承認,沈溯就別想打我!]
蕭言暮看的有趣,一頁又一頁的翻,她覺得,她似是瞧見了南典府司的日常,她想,這個李千戶跟沈溯關係一定很好。
待到了月上三竿,蕭言暮才放下了手中的書,抻了個懶腰,鬆了松坐僵麻的筋骨,爬回到了床榻間,沉沉的睡了過去。
她臨睡前,腦子裡想的都是那位王寡婦。
她想,王寡婦,你不要著急,明天我就來查清你的清白了。
月下的美人兒裹著棉花一樣的被子,粉嫩的唇瓣微微翹起,似是做了什麼美夢一般。
而在蕭言暮陷入夢鄉的時候,程小旗與沈府私兵都沒睡,他們繞著蕭言暮的房屋行了一圈,在做視察。
他們怕有人晚間闖入蕭言暮的房間。
但今夜,韓府的死士並沒有闖入沈府——昨天的魯莽使他們失去了一個能力很強的死士,他們對沈府的守衛已經有了充分的了解,所以他們只是在沈府門口蹲守,確定那位戴著面具的女子不會再從沈府出來之後,才折返回韓府。
今夜的韓府比之之前,顯得越發混亂。
府內的兩個夫人都離奇失蹤了,蕭二少爺也在某一日,莫名其妙的再也沒有回來過,府內的管家嬤嬤不知為何觸了韓臨淵的霉頭,每每見到韓臨淵,都要被韓臨淵大加呵斥,乾脆被趕出了韓府,再也不曾回來過。
而韓臨淵的脾氣也越來越古怪,他曾回到浮香院,在浮香院的臥房中休息,卻又像是瘋子一樣跑出來,直接點了一把火,將浮香院全都燒了個乾乾淨淨。
滿院子的梅花燒不滅,韓臨淵便拿來斧頭,發了瘋一樣全都砍斷了。
那一日,韓臨淵在浮香院的模樣看的丫鬟婆子們都為之惶恐。
他們大爺不會是瘋了吧?
韓臨淵在院內站了半夜,隨後拖著步伐,踉蹌的回了書房裡,從那日起,他不再出門,每日就坐在書房內,不停地畫畫,不停的撕畫,沒有任何人能將他從書房裡叫出來。
能吸引韓臨淵注意力的,只有蕭言暮的消息。
到了晚間,韓臨淵的一位私兵從府外歸來,穿過長廊時,恰好經過浮香院,瞧見亂糟糟的浮香院時,私兵微微皺了皺面龐,加快了步伐,逃避似得不敢再看浮香院。
過了一道月拱門,又過了竹林夾景,最後才到韓臨淵的書房門口,私兵在外站了片刻,書房裡面才傳來一道嘶啞的聲音:「進。」
私兵低下頭,規規矩矩的從門外走進去。
書房還是原先的構造,一案幾櫃,繁燈輝火。
在案後,站著一道髮鬢凌亂,神色麻木的身影,正是韓臨淵。
韓臨淵的手裡還拿著筆,他似是還在畫畫,但是畫出來的線條凌亂極了,他的一雙眼充滿血絲,渾濁的看著面前的畫。
面前的私兵啟稟過後,才一臉緊張的通報導:「啟稟大爺,今日,外面那群人依舊沒有在城門口和客棧內尋找到夫人的消息。」
說話間,私兵的心頭都開始「噗通」「噗通」的跳。
他親眼看見韓臨淵的面容猙獰了一瞬,似是一隻要擇人而噬的怪物一般,私兵心裡一緊,匆忙跪下。
而正在這時,門外又有人敲門稟告。
韓臨淵壓了壓胸口處的憤怒,閉上眼,開口道:「進。」
門外又進來一個人,卻不是尋常在外的私兵,而是韓臨淵豢養的死士。
韓臨淵向私兵揮了揮手,私兵忙不迭的退下,而死士在私兵退下之後,才拱手道:「啟稟大人,今日,屬下們隨著沈府的那位蒙面姑娘一道出城,行路途中,屬下聽到,程姓小旗喚那位姑娘為「蕭姑娘」。」
立在案後的韓臨淵驟然抬眸,他的面頰都因此隱隱抽動了一瞬,過了兩息,才呼吸急促的問:「可、可敢斷言?」
「屬下不敢言謊。」死士跪下身子,道:「屬下當時聽見程小旗這般稱呼戴面具的姑娘,只是,那位姑娘全程戴著面具,屬下未曾瞧見臉面,但是瞧著這姑娘的身形,與失蹤的夫人有七成相似。」
韓臨淵立在案後,聽見這句話的時候,只覺得一陣暈眩。
他扶案站穩,腦子裡第一時間閃過的,卻是那一日,在山覃郡主府內,他瞧見的穿著飛魚服的錦衣小旗。
那會是蕭言暮嗎?
沈溯綁走蕭言暮是要做什麼?
難不成沈溯也是為了查案?可是蕭言暮和白府的案子毫無關係!
亦或者說...和蕭言暮偷情的人就是沈溯!在他尋找蕭言暮的日日夜夜裡,蕭言暮都在與沈溯苟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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