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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溯放下了手中的供詞,喚個校尉來吩咐,叫人去門口集合,不到片刻,門口便集結了一隊錦衣衛,個個都是手中握刀,身側牽馬,一副準備去抄家的姿態。
沈溯才自衙房內出來,玄甲麟袍被風吹得搖晃。
他行出來時,握緊了腰間的刀,身上的玄甲似乎都飄著一股血腥氣。
——
沈溯從南典府司帶隊而出,行到郊區外抄家。
郊區的這處宅院顯然是趙七月在外的私宅,平日不怎麼來的,私宅中只有幾個心腹守著,錦衣衛前去時,一口氣全給端了,然後開始抄家。
抄家後順利的挖出了十萬兩銀子,除了十萬兩銀子的事,府宅內還有很多贓款,其數目之大,震懾人心,還有一些帳本,其上是趙七月所記載的帳目。
沈溯還挖出了趙貴妃不少其他事情——趙貴妃這麼多年來做下的案子肯定不止有這麼一件,她賣官,侵占良田,縱容手下親族魚肉百姓,樁樁件件,拉出來都能數一數,將趙貴妃捶死在地。
一念至此,沈溯便帶著所有人證物證,十萬兩白銀,回南典府司。
這一趟堪稱「豐收」,所有東西被帶回到南典府司後,無數人開始調查,佐證,最終繪製成一張張罪證,等著卯時天明,沈溯便帶著入宮面聖。
這一趟走完,趙貴妃死路一條。
案子已經到了收尾階段,最難的調查階段已經邁過去,剩下的罪證搜羅的極為順利。
沈溯忙完一切後,已是寅時,此時天還未明,天邊泛著昏昏的魚肚白,日頭還沒亮起來,距離上朝的時辰尚早,沈溯有了大概一個時辰的短暫空白。
這一段時間裡,休憩是休憩不了的,事情也已經調查的差不多,卷宗被他翻了幾百回,他一時竟然找不出還有什麼事要做。
就在這段短暫的空白中,沈溯突然很想蕭言暮。
今日蕭言暮在山林間與他說話時,顫動的眼眸,漂亮的眉眼,讓他心口一陣陣發顫。
他記得,之前在林子中的時候,他說過晚上要來尋她。
只要一想到那些事,沈溯便覺得胸間滾燙。
——
他在衙房內等候了半晌,最終還是從衙房內走出來,出了南典府司。
他出南典府司時,照理身後是跟了兩個錦衣衛的,以免有什麼突發情況,沒有人來用。
平日裡,沈溯都當這兩個錦衣衛是空氣,他瞧都不瞧一眼,但今日出了南典府司沒多久,他便向後揮了揮手,示意那兩人不要跟隨。
屏退了旁人後,沈溯隱於暗中,一路經過集市,行到了劉老師父的院外。
劉師父的院牆低矮,只是一片黃土牆,上面夯實了兩塊磚而已,站在院牆外都能瞧見院牆裡面的窗戶。
沈溯一個縱身便翻越了過去。
他身手好,落地幾乎無聲,靈巧的像是林間的最擅獵的山豹,悄無聲息的貼近了蕭言暮的廂房窗前。
劉師父的院子很破舊了,木窗也是年久失修,根本沒有什麼插銷,抬手一拉,便能將木窗拉開。
沈溯在窗外一撐,便利落的翻身進屋。
蕭言暮縮在床中睡得正香,一張靜美的面上帶著幾絲笑意,不知在做什麼美夢,墨一樣的髮絲披散在身側,一張面若梨花白,瞧得沈溯心口漸漸發漲。
他緩緩走到她身前去。
他本不想吵醒她,可一到了她身前,他便捨不得走,只用手掌輕輕地摩挲著她的面頰。
她睡著的時候好安靜,沈溯瞧著她的面,想,她在樹林裡和他剖白的時候可愛極了,讓他想要一口咬上去。
但她有時候也不那麼可愛,她不肯追著他跑,不肯和他說情話,還收別的男人的東西。
一想到這裡,沈溯又覺得有些微惱,捏著她臉蛋的手微微用了些力氣。
她是個沒良心的壞女人。
可偏生,沈溯就是愛這麼一個壞女人。
——
男人寬熱的手掌貼到面上的時候,蕭言暮便察覺到了,她在困頓中睜開眼,便瞧見了沈溯那張俊美的面。
他便蹲守在她的床榻前,一雙桃花眼定定地落到她身上。
蕭言暮驟然清醒過來,她剛要從床榻上坐起身來,便聽見沈溯神色淡然的開了口。
「蕭姑娘還沒回我當時的話。」
蕭言暮腦子混沌的問:「什麼話?」
什麼話要大晚上蹲到她屋中來問?
「蕭姑娘都忘了。」沈溯似是有些不滿,眉頭微微擰起來,隨後一字一頓的問:「既是好我,為何之前不答應我?」
「後來又為何不肯在沈府住下?」
「現下又為何收趙恆之的藥瓶?」
蕭言暮瞧著他那張「秋後算帳」的臉,面色漸漸漲紅了。
沈溯這個人,渾身上下唯一的優點大概就是記性好,這人可真是能翻舊帳!
她沒好氣兒的伸手往他手臂上一拉,半含嗔惱的說道:「白天翻了不算,晚上還要接著來翻!這般能翻舊帳,怎麼不去做帳房?」
她是隨手一抓,沒用多少力,可偏生下一瞬,沈溯順著她的力道,便向著她壓了過來,結結實實的將她壓到了床榻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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