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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臨淵自尋死路,他樂得其成,只是,那位韓夫人,現下在什麼地方呢?
沈溯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桌面,正想著一會兒該找什麼樣的理由去見見蕭言暮的時候,不遠處突然走過來個俊秀少年人來。
「沈千戶。」這位俊秀少年人還是個熟人,之前在湖邊見過,此時正磕磕巴巴的舉起來一杯酒,說道:「謝,謝過沈千戶當日救過我阿姐,還請沈千戶,滿飲此杯。」
那杯酒在燈火間晃著清淺的光,被顫巍巍的,舉到了沈溯的面前。
第10章 沈溯被下藥
蕭言謹過來敬酒的時候,一張臉都緊張的微微發白。
因他自己知道,這酒中有藥,沈溯若是喝了——
他與沈溯其實只見過一面,便是那一日,沈溯在湖邊救了他阿姐,但是沈溯的名頭,他卻聽過很多次。
蕭言謹想進官場,他有一顆雄心,所以時常會搜羅一些關於官場的事情來看,他對整個大奉官場都有一個簡單的了解。
大奉順德二十二年,順德帝沉迷磕丹修道,對朝堂疏於掌控,閹黨橫行,後宮干政,太子與三皇子互相爭鬥,二皇子虎視眈眈,朝堂雖然還有內閣把控,但平穩的河面下是洶湧的暗流,幾方勢力暗自較勁,卻又互相制衡。
而沈溯,是這些權利之中,最特殊的一個。
先是他的官職,錦衣衛本就是聖上手中的利刃,游離朝堂之外,卻把控朝堂萬事,在某種程度上,他就能代表順德帝。
而除卻他的官職,他的出身更值得說上一說,他的親父也是錦衣衛,還是手握南北兩司的指揮使,跟過上下兩朝帝王,皆為帝王心腹,這幾十年風雨飄搖,不知死了多少朝臣,唯有他父一人穩坐指揮使寶座,榮寵不衰,錦衣衛這裡也被他父把的水泄不通,鐵板一塊。
沒有意外的話,沈溯就會是南北兩司的接班人。
朝內常說,王爺到了沈府門口,都要掂量掂量輕重,更何況他個小民。
沈溯有這等出身,自然不是他一個孤女之弟惹得起的,就連韓臨淵在這,都要喚上一聲「沈大人」,若是平日,蕭言謹自當是避沈溯如蛇蠍,但是偏生,他今日是被逼著來的。
他是被韓羨魚逼著來的。
韓羨魚便是韓臨淵的親妹妹,也是大韓府的二姑娘,韓府老爺子是尚書省長官尚書令,正二品,韓羨魚以身份威逼利誘他過來敬酒,原話說的是,若是沈溯喝了這杯酒,韓羨魚便去為他和父親討個官做。
若是他不肯來敬酒,韓羨魚便要叫人打斷他的腿。
若是以前,他大可以去求他阿姐庇佑,他阿姐原先是韓夫人的時候,可不懼怕韓羨魚,但現在,他阿姐都成了妾,自身難保了,他也沒辦法,只能跟著摧眉折腰。
蕭言謹百般思索之下,決定來做這一場。
阿姐性子太倔強,不肯低頭,非要自找苦吃,可他不行,他是有大志向的人,他要給自己找出一條出路來。
富貴險中求,若是他做成了,日後還能幫扶阿姐呢!
若是他做不成,他大可以把一切都推給韓羨魚,這本來就是韓羨魚逼著他來做的,他也是受害者。
就算是沈溯心狠手辣殺人如麻,也不可能因為沒成的事情,把他和韓羨魚一起打死吧?好歹韓羨魚還是韓閣老的親女兒呢,沈溯得掂量掂量吧?
而他說完這句話後,沈溯已經緩緩從座位上站起來了。
他似是對蕭言謹有幾分興趣,目光從蕭言謹的身上漸漸掃過,最後才落到那杯酒上。
一小杯酒,在蕭言謹的手心裡不停地顫,杯麵便不斷地盪出漣漪,酒水清亮,能輕易看到杯底。
沈溯的目光落到杯盞上的時候,蕭言謹手心都在滲汗。
他聽說過的...北典府司里的人,都擅長辨認下毒,也不知道韓羨魚準備的藥夠不夠勁兒,能不能迷惑住沈溯。
事到臨頭,蕭言謹的心跳都怦怦的變快。
幸好,這位沈大人似乎並沒有多想,只接過他手裡的杯盞一飲而盡,隨後態度平和道:「不過一次隨手施救而已,蕭公子不必放在心上。」
蕭言謹見他真的喝了,只覺得心口驟然鬆了一口氣,連帶著語調都跟著輕快起來了:「托沈大人的福,我阿姐已經好多了。」
「那是極好。」那位沈大人飲過酒後,便將酒盅還給了他,似乎沒什麼興致繼續與他說話。
蕭言謹也不敢過多打擾,只暗含著興奮,退到了一旁的樹後,並且瞧瞧從樹後去看宴席間的韓羨魚的面。
韓羨魚從宴席開始,就一直在偷瞄沈溯。
她愛慕沈溯很久了,見蕭言謹那沒骨氣的廢物東西竟然真敬成了,頓時興奮地臉都漲紅了,不斷給蕭言謹使眼色。
既然飲了酒,沈溯應當很快便要暈了,她得讓蕭言謹扶著沈溯,趕緊去她準備好的客房內。
蕭言謹則立在一旁等候,只要沈溯一暈,他便立刻上前去扶。
而就在沈溯飲完酒,坐下的時候,前廳院內突然有人行過來。
當時滿園人都坐著觀禮,只有那兩人是臨時走來的,所以頗為惹眼,再一瞧,這不是蕭言暮嗎!
所有人都瞧見,一個小廝領著蕭言暮,站在了前廳的宴席內。
與此同時,韓臨淵正拉著白桃,準備拜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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