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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著這條線查,查出了兩年前韓臨淵替趙貴妃掩蓋,所以可以將韓臨淵與趙貴妃劃分到同一個行列里,那白桃去嫁往韓府的目的,也頗為讓人深思。
小旗應了一聲「是」,轉而從沈溯的衙房內離去。
小旗離開之後,沈溯坐在衙房的書案後,再看向手中的卷宗時,眉眼卻有一瞬間的恍惚。
剛才那些繁瑣複雜的案件在他腦子裡過了一瞬,他想到的,卻是被他帶走的,蕭言暮的肚兜。
他的手掌覆在自己的胸膛時,動作都慢了兩分。
絲綢的觸感摩擦著他,使他呼吸沉重。
他閉了閉眼,才將這些衝動壓下去。
不急,還需十五天。
一想到那十五日,沈溯甚至比蕭言暮還要燥。
——
而此時,在韓府內的白桃渾然不知自己已經暴露在了沈溯的眼皮子底下了,她雙目赤紅的坐在梳妝鏡前,眼底里都是恨。
她遭受了韓臨淵的折磨,只覺得恨意叢生。
她不能再這樣拖下去了,她必須馬上找到證據。
白桃含著這麼一口怒意,像是一隻飛蛾一樣,毅然決然的撲向了一場自焚的火。
她決定想辦法,偷偷潛入韓臨淵的書房,偷找證據。
韓臨淵和趙貴妃一起合謀害死了她父親,他們倆人之間一定會有往來的信件佐證,算是捏著彼此的把柄,否則誰都害怕對方出賣自己。
她要找到這些。
她要韓臨淵死。
——
那時是大奉二十二年的冬,一個小小的韓府,悄無聲息的掀起了一場風暴,慢慢席捲向了整個朝堂。
浮出水面的蕭言暮,韓臨淵,白桃,沈溯。
隱於水下的趙貴妃,已經死去的白姓戶部尚書,消失的十萬兩銀子。
每一個人,每一件事,都在這旋渦里打轉。
愛與恨,血與墨,陰謀與案件糾纏成一副畫卷,貪嗔痴為紙,繡春刀為筆,作出一副長畫,與君共賞。
第18章 哀求
「啪——啊,啊,啊!不要打奴婢!」
「啊,奴婢沒有偷吃——」
女人變調悽慘的哀嚎刺破了浮香院的靜謐,將蕭言暮從昏睡中驚醒。
她驟然從床榻上爬起來,才意識到自己巳時回來後,因為太過疲累,便伏在床榻上睡過去了。
直到被門外的慘叫聲吵醒。
她驟然看向門外。
門外的天色已經暗淡下來了,瞧著像是酉時初,廂房內一片昏暗,清冷中透著幾分寂,更顯得那門外的尖叫聲滲人。
蕭言暮匆匆自床榻間走下來,踩上兔毛繡鞋,快步走到門前,只一拉開門,那尖叫聲驟然清晰放大,隨著冬夜的冷風,一起撲到了她的面上。
蕭言暮看到了令她心驚膽寒的一幕。
在淺香院廂房朱檐下不遠處,管家嬤嬤正手持一根鞭子,抽打地上的燒火丫鬟。
幾個五大三粗的嬤嬤鉗制著燒火丫鬟,燒火丫鬟根本躲不開,只能任由被抽,那鞭子是專門刑罰下人的鞭子,多是打手腳不乾淨的丫鬟,一鞭子下去就能抽的皮開肉綻,三鞭子就能讓人起不來身,若是打上十鞭子,能直接將人抽死過去。
燒火丫鬟是淺香院裡唯一的一個丫鬟,腦子還有點問題,不過就是個七八歲孩子的程度,傻乎乎的,在這院內的存在感幾乎為無,蕭言暮一顆心都放在逃跑上,從來不曾多在意她。
但是這丫鬟也沒有偷奸耍滑,她每天盡職盡責的燒火,雖然她只會燒火,但偶爾也會給蕭言暮端來一碗普普通通的粥,她們倆坐在臥房內一起用。
她是個傻的,但是也給了蕭言暮一些溫暖。
而在此時,那傻丫鬟卻被摁在地上,如此抽打,簡直像是要被活生生打死了一般!
「住手!」蕭言暮再難隱忍,她高喝一聲後,匆忙從門內邁出來,大聲質問管家嬤嬤:「你為何要打她?她不過是個傻子!」
「回蕭姨娘的話,這丫鬟她偷吃了金菊院膳房裡的東西。」管家嬤嬤手裡拎著根鞭子,回過頭來,道:「按規矩,就得打五戒鞭。」
算上剛才抽的三鞭,現在還剩下兩鞭。
蕭言暮愣了一瞬,隨後勃然大怒:「你胡說!她是個傻子,她從不出淺香院,她能偷什麼東西吃?」
這燒火丫鬟只知道蹲在灶台面前燒火,有時候連自己的意思都表達不明白,主子讓她做什麼她就做什麼,蕭言暮讓她燒火,她蹲在灶台前一日都不會起身。
別的丫鬟可能會偷奸耍滑,但她不會,她蠢的誰都能欺負她,說句不好聽的,路邊來條狗咬她一口她都不知道跑,怎麼可能會從淺香院跑出去,去金菊院偷吃東西?
「老奴不管這些。」管家嬤嬤抬起手,重重的又抽了地上的燒火丫鬟一鞭子,語氣里透著幾分戲謔,道:「蕭姨娘若是不服氣,去院兒里找白夫人對峙,或者去問大爺便是,老奴只負責懲處這些手腳不乾淨的下人。」
就在蕭言暮怒髮衝冠,想要大聲反駁的時候,一旁的管家嬤嬤又慢條斯理的加了一句:「蕭姨娘啊,老奴好歹也是看著您進門的,老奴知道,大爺心裡還是有您的,您好歹一個夫人,鬧到現在,還沒鬧夠嗎?」
「瞧瞧大爺平日裡那麼好的一個人,現在都被您給逼成什麼樣子了,現在整個京城都在傳咱們韓府的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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