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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也沒什麼禮儀。」他把自己的餐巾也扯下來。
司韶突然覺得他倆真的很幼稚。
原以為相愛指的是只跟這一個人做。
並且司韶也確實身體力行地以此來表達了對西里斯的感覺。
他不說喜歡,不去依賴,也不會像西里斯那樣一天到晚用表情圖刷屏。
但只有西里斯可以和他做那些事,可以把他欺負得潰不成軍,可以親眼見過他最脆弱羞恥的模樣。
可到現在又覺得……
好像不是那麼一回事。
光是和西里斯坐在一塊吃東西,為一個用餐禮儀的事爭執,也會讓他感到莫名其妙的愉悅。
「你在笑什麼,不是都沒讓你戴餐巾了?」西里斯不解。
司韶斂了笑意:「沒什麼。」
西里斯揚揚眉,遞過來一塊:「你吃這塊,嫩一點。」
司韶接過來:「謝謝。」
「我還是頭一回聽你這樣說謝謝。」
「我從前沒有謝過你嗎皇帝陛下。」
「沒有,你從前都是在嘲諷我。」
「……那是你的錯覺。」
「是嗎?可能是吧。」
西里斯莞爾,探身過去幫他擦去嘴角的油漬。
「但是說真的,以後能不能不要再用墮胎這種事來嚇我了。」
司韶睜大眼茫然望著他。
半晌,司韶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來,用墮胎威脅他退兵那事兒。
「我也不會經常拿這個威脅你。」
司韶很清楚,這種威脅的戲碼,只能用一次。
那時帝國早就吞下了大熊星系,對白熊星系本就是可打可不打的。
如果他每次都用孩子威脅西里斯,難保不會激怒西里斯來個魚死網破。
太子爺固然重要,西里斯也不是真的次次都會用孩子換星球的皇帝。
西里斯糾正:「什麼不會經常,根本不能有下一次。」
司韶擺擺手:「知道了知道了,沒有下一次。」
說著他順手掏出了一包白色的粉末。
西里斯眼尖,認出這就是當時那通視訊里司韶手裡拿著的那包,所謂的墮胎藥。
「你……」
西里斯氣得說不出話來。
司韶愣了愣:「這個?」
他一拍腦袋:「啊呀。」
司韶放下自己的雞腿,拆開那透明包裝袋,湊過去,灑在西里斯面前的雞腿上。
「你嘗嘗?」
西里斯懷疑地盯著他。
司韶笑得很燦爛:「你嘗嘗,毒死你。」
他這麼一說,西里斯反而真的拿起來一口咬下去。
眉頭一皺。
「香料?」
「不然?」
「……你拿香料威脅我?」
「你上鉤了不是嗎?」
西里斯這回真的有點生氣了。
要知道,他那幾日真的茶飯不思,生怕司韶一個衝動真的就把孩子弄沒了。
沒料到這隻狐狸,連這種損招都想得出來。
更生氣的是他自己,這種唬人的招,他居然就那麼信了。
西里斯又氣又急。
可看司韶笑得又很開心,眉眼彎起來,肩膀止不住地抖。
最後竟笑得撲在自己肩頭,笑得直不起腰。
西里斯的氣就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哈哈哈哈哈……你真的好傻啊西里斯。」
西里斯沒好氣地拿起一隻雞腿堵住司韶的嘴:「吃你的吧。」
司韶撐著腿笑緩了一會兒。
「不會真的我說什麼你就信什麼吧!」
西里斯望向遠處:「嗯,你說什麼我都信。」
「是嗎?那如果我說我其實一點都不愛你呢。」
「除了這一句。」
司韶不笑了。
他挪過去,坐進西里斯的懷中。
把西里斯當人形沙發,懶洋洋地靠著。
一仰頭就能看見大廳用透明琉璃做成的屋頂。
漫天繁星在閃耀。
司韶拿起一杯椰汁慢吞吞地喝。
西里斯也不說話了,貼著他的脊背將他摟在懷中。
司韶望著那繁星沉默。
心裡喃喃念。
西里斯,唯獨這一句,你可千萬不要信啊。
……
在椰島星的訪問進行得很順利也很短暫。
據悉,這期間皇帝陛下曾多次邀請指揮官閣下到自己房間暢談,讓外界不禁猜測莫非聯盟與帝國當真有停戰議和的跡象?
甚至有人表示,停戰議和算什麼,如果建交了那才是活久見。
星網上的網民們才不管他們這些搞政治的。
關於倆人的小黃文已經滿天飛了,甚至連孩子叫什麼都想好了。
有幾篇很有名的甚至還傳到了本人手裡。
這日早上司韶就一邊喝著椰汁一邊拿著終端,讓終端外放給他念:
「……《沉淪椰島星,我與帝國皇帝不得不說的那幾夜》,作者:沉X海豚……只見西里斯伸出了手,他緩慢地撫過……」
「啪!」
臉色不太好的西里斯按掉了他的終端。
「一大早別聽這麼刺激的東西。」
「哪刺激了?」
司韶懵懂又單純的表情讓西里斯很想打人。
司韶這幾日都沒有再讓自己碰他。
他似乎突然對那種小學生式的戀愛產生了濃厚的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