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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涵心覺得,這個時候,就算她說她要把天上的月亮摘下來,他可能都真的會努力去嘗試。
有幾次,她作完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了,拉著他的手直嘆氣:「老公,我老對你發脾氣,老給你提各種刁鑽的要求,真的很對不起……」
「不要道歉,」他這時抬起一根手指,抵在了她的唇前,「你為我十月懷胎承受的辛苦是我這一輩子都沒有辦法同等償還的,所以我為你做再多都是應該的。」
一個女人願意為自己最心愛的男人承受懷孕生產時的痛苦和辛苦,並不是會得到每一個男人的感激的,而值得慶幸的是,她們兩個都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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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預產期的時候,陳涵心和鄭韻之同時住進了醫院。
柯印戚投資的那家私立醫院,穆熙後來索性也參了股,她們兩個人住進去之後,這兩位準爸爸就把公司和家都搬到了醫院裡,整天跟在她們兩個身邊寸步不離。
那段時間醫院裡的人真的很少,反正她們倆但凡只要出去散步的時候幾乎都見不到人,照顧她們的醫護人員簡直是尋常配比的二十倍都不止,每次都是呼啦啦一大幫人過來幫她們做各種檢查。
鄭韻之有一天實在忍不住衝著在幫她削蘋果的穆熙說:「你和柯印戚那個羅剎鬼到底對院長做了什麼?那天他一看到我和陳涵心轉身撒丫子就跑了,跟看到午夜凶鈴里的女鬼似的。」
穆熙削蘋果的手一頓,風輕雲淡:「沒什麼,就是和他單純友好地聊了個天而已。」
「單純友好」包括但不限於——柯印戚故意把槍別在腰間顯眼的位置,並告訴院長只要他一句話就可以把整個醫院連同院長在內的人全部換血;穆熙笑吟吟地告訴院長,之前院長女兒要問他拿VIP票看的那個明星演唱會,如果院長不好好照顧鄭韻之,他從此以後就讓那個明星永遠開不了演唱會。
他們倆走後院長一口氣差點沒回上來,險些被送進ICU。
經過了這段共同守護太太的歲月,柯印戚和穆熙兩個人的關係從最初的兩看相厭衍生到現在幾乎是呈直線上升的革命友誼,陳涵心和鄭韻之偶然還能看到他們兩個無比和諧不拌嘴地站在一邊交流如何讓快要臨盆的太太|安穩入睡的心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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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涵心快要生寶寶的前一天晚上,她快要睡著時迷迷糊糊地拉著柯印戚的手問他:「我生孩子的時候你會緊張嗎?」
柯印戚溫柔地低聲回應:「不會的,我會在旁邊全程都陪著你的,你不需要有一點害怕。」
結果,當陳涵心真的開始生的時候,在旁邊陪同她的柯印戚看著她渾身滿頭大汗,哭得眼淚鼻涕一大把,痛得又是喊又是叫的,整個人都不好了,他忍了一會,實在忍不住了,回過頭去面無表情地看著主治醫生:「你能不能不要讓她那麼痛苦?」
主治醫生被嚇得一個哆嗦,戰戰兢兢地說:「柯先生,生孩子就是這樣的……」
他蹙了蹙眉,焦心地抓著陳涵心的手,不斷地低聲安慰她,來來回回地親吻她汗濕的額頭,溫柔地鼓勵她……不知道過了多久,一聲嬰兒的啼哭聲總算是響亮地迴響在了產房裡。
陳涵心終於鬆了口氣,連帶著柯印戚仿佛剛在鬼門關前來回了一趟,主治醫生看到他實在是害怕得緊,只能對著陳涵心說:「柯太太,恭喜你們,是個女孩子。」
「太好了,」順產成功的陳涵心氣若遊絲地說,「女孩子長得像你,肯定非常可愛……」
柯印戚就回頭看了一眼自己剛出生的皺巴巴的女兒,立刻又轉過頭來,抓著她的手緊緊地貼在了自己的唇邊,他的嗓音幾不可見地有一些發顫:「寶貝兒,辛苦你了,你真的真的很偉大,謝謝你。」
陳涵心看著他,嘴角剛剛輕輕咧開了一個笑,而後她就看到她英明神武、處理黑色事務眼也不眨、讓多少人聞風喪膽的先生大人,下一秒,眼前一黑,就這麼直接暈在了她的左手邊。
驚呆了的陳涵心:「……」
嚇傻了的一整個產房的醫生和護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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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陳涵心生孩子前聲稱絕對不會緊張的柯家大少爺在老婆生完孩子之後直接暈在產床旁邊的英雄事跡瞬間傳遍了整個圈子。
他的親爹柯輕滕當年在尹碧玠生孩子的時候,起先也表現得淡定如常,可等尹碧玠從產房裡被推出來之後,這位北美霸主就直接暈在了地上——而今他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竟然直接暈在了產床旁邊。
關鍵問題是人家生孩子的都沒暈啊!
鄭韻之穆熙,翁雨傅郁,司空景封夏,單葉戴宗儒等所有人都笑出了豬叫,其他人礙於柯印戚的淫威,都還算笑得比較克制,唯有單葉的笑聲大到連隔壁那棟樓都聽到了,被公開處刑的柯印戚在忍受了這樣的處刑整整三天之後、實在是受不了了,在所有人來探望陳涵心的時候直接選擇憤怒摔門離去。
而笑他笑得第二大聲的穆熙在一個星期後也展現出了不輸給柯印戚的風采英姿。
鄭韻之起先是拒絕他陪產的,說是一不想讓他看到自己很猙獰的模樣,二也不想讓他被生孩子時的慘烈情況嚇到,卻被他一口回絕:「我雖然平時見血見得沒有柯印戚多,但是我的膽子一定比他大。」
她幽幽地來了一句:「大到直接暈在產床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