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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早前就和她撂了狠話,說她到死都會是他的采女,當做采女該做的事。她倒是聽話,今日就依著采女的身份,去做采女該做的事去了。只是聽話的緣由,是怕他掘了燕太子的墳,還是為了那個死人。
皇帝心境已然沉冷,等走進幽蘭軒室內,見她正在看書,心中冷笑更重。徑上前將書奪扔到了一邊,皇帝一把將她攬在了懷裡,迫她抬起眸子看他。
這些時日皇帝每回過來都只為一件事,慕煙未做無用的掙扎,麻木地被鉗制在皇帝懷裡,默然對視著他森冷的眸光。
回想自己曾親自教她識字,手把手地教她書寫她的名字和他的名字,皇帝心中怒恨翻湧,只恨不能將眼前的人千刀萬剮。她明明識文斷字,在他身邊時卻裝得目不識丁,清晏殿那段春日時光里,她對他沒有一點是真的,唯有對他的殺心,才是真心。
她出身鄉野,是因孤苦無依而入燕宮做了宮女,是何人在後來的歲月里教她識字?燕太子慕言嗎?似可想見慕言將她親密地攬在懷裡、手把手教她寫字的情景,皇帝掐握她腰肢的手勁不覺加重,心頭痛恨翻攪,卻偏還要冷聲問道:「是誰教你認字?」
她卻笑了。仲夏午陽熾烈,即使已被窗紗篩過,照在室內亦十分明亮,她容色雪白如山茶,唇際的笑意在明亮天光中似有神光迷離,眩目地刺眼,「陛下教的我,陛下忘了嗎?」
皇帝驟然撲吻了上去,挾著滿心的怨恨,發泄地齧咬,帶著惡狠狠的恨意與痛楚。她被迫仰面折倒在他懷中,如同仙鶴夭折了脖頸,奄奄一息地只能任人施為,雪白的翎羽垂落如流水褪去。
在她似乎要窒息而死時,他暫放過了她,一手撫著她半邊臉頰,邊等她緩過喘|息,邊冷冷地道:「那朕再教教你該怎樣服侍人,你也只配學這個。」
皇帝任心中恨意肆意發散成凌厲如刀鋒的羞辱言辭,「你也只配在榻上伺候人,只有慕言那個蠢貨會想著將你捧為太子妃。」
卻見她神色一震,眸中堅冷的寒冰顫顫欲碎。難道她不知那道詔書的存在?皇帝心中驚詫時,見她眸中湧起深重的驚惘,似整個人都要沉入那深深的迷惘中,完全忘記她身前何人,立後悔這時說了這樣一句。
他不許她想著慕言,她眼裡只能有他,她所能感覺到的只當有他,就是心裡,她心裡也只可以有他,她愛慕言是嗎,那她就更恨他吧,讓更多的恨擠占掉那所謂的愛,他必得是她心中最重的、唯一的。洶湧的愛恨令皇帝不顧一切,徑用身體侵略擠占她的所有感官,要她在此時此刻,只能感受得到他一個人。
第40章
在隱約聽到室內動靜後,茉枝等人就備下了蘭湯,只是在室外庭中守等了一個多時辰,眼見日色都已漸漸西斜,室內卻依然沒有傳來吩咐聲。
將暮的日影移照在榻帷處,薄攏的夕陽令原本素潔的帷帳浮漾著爍爍的綺艷流光。皇帝半側著身,看著他身邊伏在枕上的瑩白軀體,見透帳的浮光輕輕閃爍在她雪白的肩胛骨處,仿佛是蝴蝶在輕觸花蕊,亦不由俯身觸之。
她的身子比初夏時好得多了,雖仍是有些單薄,但不似那時候只剩把骨頭架子,似稍受衝撞就要散架。如今她的手腕握在他手裡,瑩潤柔膩,讓人甫一接觸,就不想放手。
清晏殿那一夜,皇帝純是為發泄心中怒恨,滿心唯有一個痛字,憤恨占據了他全部感官,將身體的知覺都壓了過去。清漪池後他來她這裡,雖想要狠狠地折磨她,但她委實太過
病弱,為免她輕易就夭折了性命、去黃泉和那死鬼慕言團圓,皇帝縱滿心恨潮狂涌,回回也只能草草了事。
唯有今日,是真結結實實弄了一回,雖已事畢,心中卻仍有餘韻悠漾。不過甫一動念,就似有心潮又往上涌,然皇帝也知她今日怕是再受不住了,就強抑著只執起她手腕,送到唇邊吻了一吻,想她也就這點好處了,他也就要她這點好處了。
他在她這裡,此生至死所能得到的,也就這點好處了。皇帝這般一想,心像是被人刀子戳攪了一下,綺念中湧起恨意,不由低首對著她柔軟的手腕,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
伏在枕上死屍般的身體終於略動了動,她側抬起眼看她,眸中是鄙恨的堅冰和荊棘。皇帝覺得自己今日還是太善待她了,還叫她這時候有力氣用這樣可惡的眼神仇視他,他欲撂幾句狠話時,卻一轉念,唇角噙起惡劣的笑意,「這會兒做什麼貞潔烈女,朕弄你時,你不也很喜歡嗎?若不喜歡,怎會丟了?」
慕煙不懂男女之事。她從前相信外面的傳言,認為皇帝之所以沒有子嗣是因體有暗疾,認為她在當御前宮女時未見皇帝召幸過妃嬪,也是這個緣故。她不懂男女之間正常該是何樣,以為皇帝這些時日來對她的所作所為,並不正常,仍是一名男子在這等事上有隱疾的表現。
儘管皇帝今日施加給她的折磨,似乎比清晏殿那夜更加令人難以忍受,慕煙仍是硬撐著抬起眼皮看他,銜著譏諷冷道:「陛下以為自己很好嗎?陛下也就只能這般了。」
輕弱地幾不可聞的兩句話,卻似兩把鋒利的薄刃割斷了皇帝唇際的諷笑。皇帝心中一滯,故意惡劣的笑意僵凝在唇角,手一用力,就將她拽按在了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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