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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城,修士要突破元嬰是極難的,因為魔的影響,這裡的靈氣摻雜著魔氣,修士在修煉的同時也在積攢魔毒,所以修為越高,體內的魔毒就越重。若不是自修煉開始,便一直有丹藥輔助,修士修煉到金丹便已經是頂天了。這也是為什麼在外城,修士大多依附靈藥宗的原因。但饒是如此,也沒有多少修士可以突破至元嬰。
鴻冥居然突破元嬰了?那他豈不是已經擁有了進內城的資格?
蔡子軒:「師父,鴻冥仙君是為了救您才突破的。沒想到鴻冥仙君平日看著冷淡,卻原來這般在意師父您。」
明淵轉頭看向弟子:「因為我?」
蔡子軒:「可不是,我可是看的真真的,鴻冥仙君用身體為師父您擋住攻擊,而後便突破了,定是因為您才激發了潛能。鴻冥仙君如此,也不枉師父您對他的情誼了。」
蔡子軒自小就跟在明淵身邊,自是最知道明淵想聽什麼的。明淵是靈藥宗掌門之子,煉藥天賦出眾,外城多少修士對他趨之若鶩,逢迎討好,他卻獨獨喜歡性格冷僻的鴻冥仙君。鴻冥越是不搭理他,他就越是喜歡鴻冥,如今他這一番話,可以說是有理有據的說出了鴻冥對明淵那「深沉的心意」,怎不讓明淵高興。
明淵聽著弟子的話,又想起剛才千鈞一髮之際,鴻冥從天而降,替他擋住魔人攻擊時的樣子,心中的歡喜簡直無法比擬。
「他如此待我,我必不負他。」明淵痴痴的望著鴻冥的背影。
「鴻冥仙君若是知道師父的心意,定然也十分歡喜。」蔡子軒道。
這世界情愛,最好不過兩情相悅了。明淵嘴角揚起:「走,我們過去,鴻冥傷的不輕,我需去給他治傷。」
「是。」蔡子軒忙扶著自家師父過去
而等他們走到近前時,卻被大羽帶著兩個師弟擋住了。
蔡子軒蹙眉,呵斥道:「大羽,你這是做什麼?」
大羽不卑不亢的道:「明淵藥師莫怪,我師父正在調息,此時不宜靠近,小心傷著您。」
明淵一聽卻擔心起來:「可是鴻冥傷的重了,那我更要過去了。」
大羽哪裡肯讓,他師父這會兒體內的魔氣還沒壓下去呢,旁人過去了可能不會發現什麼,這明淵是藥師,他若是過去了,搞不好就發現了。
明淵見大羽怎麼都不肯讓,心中頓時惱怒起來:「再不讓開,小心我把你丟去餵魔獸。」
「明淵藥師真是好大的脾氣,我師父才救了您,這魔人屍體還熱著呢,您就要把我們師兄弟丟去餵魔獸了。就算要過河擦橋,是不是也太快了。」李長臨可沒有大羽的好脾氣,沒忍住懟了回去。
「你……」鴻冥的這幾個徒弟明淵是一個都不喜歡,其中最不喜歡的便是這個李長臨,都是低賤的魔胎,卻還生的伶牙俐齒。救他的是鴻冥,又不是這幾個小崽子。
可想到鴻冥平日對這幾個弟子的在乎,他又生生忍了下來。
也罷,看在鴻冥的面子上先不計較,以後有的是辦法治你們。
明淵忍著氣道:「鴻冥剛才和魔人戰鬥,恐有魔毒入體,我要去給他治療。」
怕的就是你去治療。
大羽寸步不讓。
兩方僵持的時候,之前因魔人魔氣震盪倒地的護衛隊漸漸緩了過來,一個個正從地上站起來。
糟了,這怕是要攔不住了。
就在大羽擔心他們要擋不住的時候,一直在原地調息的鴻冥緩緩睜開了眸子。
那是一雙黑白分明沉靜而深邃的眸子。
恢復了!
「師父。」見自家師父醒了,小少年阿夜驚喜的喊出了聲。
大羽和徐長臨也長舒了一口氣。
「鴻冥。」
明淵直接推開擋路的大羽,朝鴻冥仙君走過去。可鴻冥仙君卻比他更快的抬步,朝著不遠處的墓地……
不,確切的說,是墓地中的其中一座墳墓走了過去。
那是一座非常普通的墓,如果非要說有什麼不同,這座墓應該是這片墳地里墳頭草長的最高的墓,鬱鬱蔥蔥的整個墳包都被綠草遮蓋著,若不是墓前還有一塊墓碑立著,打眼看過去,幾乎要以為這是一叢灌木。
鴻冥立在墓碑前,凝神看著墓碑上的字:
【顏吳已死,有事燒紙。】
「噗,這墓志銘寫的,難道有事找他,燒個紙,他還能從棺材裡爬出來不成。」那墓碑上的字極大,徐長臨老遠便看見了,只覺得這墓的主人實在是有意思,沒忍住小聲和大羽說著笑。
鴻冥回頭看了他一眼。
徐長臨忙止住笑,不敢再說話。
明淵也看到了墓碑上的字,不過他可不覺得好笑,只覺得晦氣,因為他剛才撞到的墓碑正是這塊。若不是他現在心情好,他非得讓人把這墳給掘了不成。
他剛這麼想著,就見鴻冥忽的抬手朝墳包一揮,一股氣勁便轟向墳堆,頓時泥土飛濺,漫天沙塵。
眾人都是一愣,連三個少年都傻眼了,他家師父這是在幹嘛,要掘人家墳?
明淵:我只是想想而已,還真掘了啊?
鴻冥踏前一步,目光落向被他掘開的墓穴。那是一個極為普通的墓穴,不大,只放的下一口棺材,也正好放著一口棺材。一口通體漆黑,雕刻著金絲花紋,一看就很值錢的棺材。和斑駁的墓碑截然不同的是,這口被埋在地底不知道多久的棺材,新的仿佛昨日才下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