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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扶芷猛地一滯,面上滾燙,伸手扯著王贇的衣袍。
王贇咬牙快步上前,立於長孫曜前,開口請求:「太子殿下,恕臣無禮,請聽善善說幾句。」
長孫曜眼眸半闔,面色不好:「放肆!」
王贇知此衝撞了長孫曜,但還是沒退縮:「臣知罪,請太子殿下降罪。」
長孫曜冷道:「孤會娶你妹妹,也會娶陳家女韓家女,但你明白,孤是因何娶她們。」
王贇自是明白的,皇族世家的婚事,情愛向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家族,英國公府想要這個太子妃之位,與其說是因王扶芷喜歡長孫曜,不若說是為太子妃的地位,太子側妃終歸無法同太子妃相比。
英國公府不比唐國公府和鎮北將軍府差,英國公府的嫡女怎能屈於陳氏和韓氏。
「太子殿下。」王扶芷眼眶越發地紅,快步至王贇身側,「臣女是真心的,臣女想做您的妻。」
而不是妾氏,她要做他的妻,以妻子的身份站在他的身後。
長孫曜面上並無波瀾,說的話也不單是說給王扶芷一人聽。
「孤不需要你們的家族,但你們被母后選中,確實是因為你們的出身,至於誰是太子妃,誰是側妃,孤並不在意,為孤的太子妃,孤便以太子妃之禮相待,為孤的側妃,孤便以側妃之禮相待,話已至此,也該明白孤的意思。」
王贇沉默下來,以長孫曜的身份和權勢,並不需要聯姻固權,長孫曜的太子妃、側妃必須要顯赫的出身,不是為了聯姻,只是因為身份血脈,不說太子妃和側妃,便是長孫曜的美人、淑人,出身也必得是出身貴重的清白世家。
就算不說長孫曜,他們這些世家子弟成婚,也是將出身血脈放在第一位,很多時候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身份,是血脈。
世家的選擇,尊嚴最重,愛不愛並不重要。
大周便是如此,嫡庶尊卑分明,生來便註定了一生。
王扶芷豈會聽不出長孫曜的話是什麼意思,他娶她們,不是因心悅,而是因聽從姬神月的安排,娶能配上他的女子,他會以該有的禮儀對待他的太子妃和側妃,但並不談及情愛。
但她不信長孫曜永遠不對她動情,她現在要做的,是趁此事還沒定下,得到太子妃之位。
「臣女只是想讓殿下知道臣女的心意,並不是想立刻得到殿下的回應,臣女知道殿下是太子,不會只有臣女一人,殿下心繫江山社稷,不會耽於男女情愛,臣女都明白,臣女只是想做殿下的正妻,臣女知道,殿下能做這個主。」
江山情愛?做主?正妻?長孫曜眉眼沉得厲害。
王扶芷不信,長孫曜心中總該有些許偏倚,她才貌不輸陳韓二人,家世也不輸二人,甚至是略勝二人。
「這是殿下的婚事,殿下怎會沒有自己選擇妻子的想法,殿下,您娶的是太子妃,是您的妻,而不是……」
她卻不敢說,而不是姬神月娶妻。
選擇自己妻子的想法?長孫曜面色難看到了極點。
「放肆!」
王贇同王扶芷一嚇,齊齊行禮請罪。
「孤外祖父遇刺屍骨未寒,你們便來同孤說這些。」長孫曜眸子黑沉沉地一片。
陳炎不明顯地看一看王家兄妹,王扶芷的心意不能說全是假的,但多少都帶了權勢之欲,現下除了韓清芫個人,陳王韓三家為太子妃之位爭得不可開交,誰都想要太子妃之位,誰都不願屈於旁的二家。
誰都明白,得到太子妃之位,意味著什麼。
未來的皇后,無上的權利。
人在高位,情愛之事難免有權欲的把控。
王贇王扶芷面色煞白,當即請罪。
長孫曜冷斥:「退下。」
陳炎喚人將二人帶離。
長孫曜面色黑沉難看,快步離開,陳炎緊跟在後。
陳炎知道長孫曜對這些事都清楚得很,只是從不說罷了,他心下忍不住想,對長孫曜來說,真的是誰都無所謂?真的從沒有想選擇自己的妻子是誰?
他腦中忽地浮現出那日長孫曜抱住長孫明的模樣來,心中又是一聲嘆息。
不可能的。
長孫明屏著息,直到眾人都離開了才敢喘口氣,手中的蘭花越發燙手了。
她垂眼繃著精神看著一盆值六萬金的燙手蘭花,低嘆。
「這真是,誒誒誒——」長孫明驚叫起來。
長孫曜黑沉著臉拽著長孫明的高馬尾,將長孫明從草木中揪了出來,長眸不豫打量長孫明,猜出長孫明大抵聽完了他和王家兄妹的話,冷聲:「你就這麼愛偷聽。」
陳炎緊抿著唇不敢吭聲。
「我、我沒有。」長孫明騰出手扯自己的頭髮。
長孫曜心裡煩躁來氣,不鬆手:「還敢狡辯。」
「我不是故意要聽的,我先到這的,你們後來的。」長孫明不是太有底氣。
「你先到?」長孫曜又扯扯長孫明的頭髮,「這是什麼地方,你敢說你先到,陳炎。」
長孫明啞口,這是東宮,是長孫曜的地兒,她怎麼能說她先到。
陳炎上前,行禮:「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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