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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清芫被嚇得還沒緩過來:「我怎麼知道會是太……」
五公主趕緊捂住韓清芫的嘴,道:「你還敢說!」
韓清芫瞪著眼,搖頭,五公主這方放開韓清芫。
五公主今日真的是要瘋了,壓低聲道:「這件事我們什麼都不知道,不然、不然,你我還有母妃都要完了。」
她現在倒是慶幸,她們沒看到長孫曜懷裡的女子是誰,少知道一點算一點。
可她當真是好奇死了,究竟是怎樣的女子,能令長孫曜做出這等事。
韓清芫怔怔地看五公主,點頭認了。
*
長孫曜將昏睡的長孫明帶到羅漢床前,收回大氅的同時,將長孫明丟到羅漢床之上。
羅漢床上鋪著厚實的軟墊,自然是摔不疼人。
長孫明打了個滾,趴在羅漢床沒醒,墨發披散著,方才情急,長孫曜扯開了長孫明右肩的衣袍,露出了長孫明的雪白的右肩,長孫曜不看長孫明,聞到身上沾染的酒味嫌棄地皺眉,那件沾染了酒的大氅更是穿不回去了。
長孫曜面色冰冷,冷冷掃一眼睡得死沉的長孫明,攥著大氅轉身往外幾步,又止了步,默了許久,回到羅漢床前,他並沒有馬上將視線落在長孫明身上,許久之後,方猶猶豫豫地將視線落在長孫明身上,眼睫顫動幾下,伸手又僵在長孫明右肩側。
他避著不看,僵硬地將他方才扯下的那一肩的衣袍給拉了回去,旋即轉身,目光又至不遠處的落地的屏風,以及方才屏風後的乾淨衣袍和他丟下的髮帶。
長孫曜撿回衣袍和髮帶,將睡在羅漢床的長孫明往裡一推,丟下髮帶衣袍的同時,冷著臉坐下。
殿內還留著五公主與韓清芫的燈,並不昏暗。
長孫曜向不喜酒氣,殿內的酒氣於他而言難聞熏人。
許久以後,長孫曜微微偏眸,又看一眼長孫明。
*
顧奈奈到啟泰宮時,殿內燃的兩盞燈都快燃盡了,確定長孫明衣袍完好後,顧奈奈才舒了口氣,連喚長孫明好幾聲都沒能喊醒長孫明,只得將長孫明沾酒的衣袍換了,她心裡著急,解長孫明腰帶時也沒發現長孫明的腰帶系得同往日不大一樣。
她替長孫明換罷衣袍,見長孫明束著的發有些亂,又替長孫明理了理碎發。
她不敢走開去叫人,身邊又無人,方才那小內侍只說看到長孫明昏著,要她來,將她帶過來了,那小內侍又不見了。
她一時也不知怎麼辦,現下她能相信的人,除了李翊裴修,便只司空歲便是顧媖,李翊裴修被康王幾人灌醉,司空歲近來又常不見人,顧媖又在顧婉那處。
說到底,還是現在能用的人太少,長孫明的女子身也不能叫人知道,她哪敢隨便喊人將長孫明帶里啟泰宮。
眼看燈芯越發短了,顧奈奈傾身將燈芯挑起一些,殿內又亮了起來,她抬頭,掃到不遠處擺放的花鳥屏風旁有個銅盆,起身去看,見著有乾淨的水和帕子,浸濕帕子給長孫明擦手。
就在燈油要燃盡的那一瞬,殿門忽地推開。
顧奈奈一個激靈,下意識地擋在長孫明前。
顧媖打起紗幔,面色並不好看。
顧奈奈看到顧媖,舒了口氣。
直到顧媖顧奈奈等人帶著長孫明離開,隱在啟泰宮外的墨何方離開。
*
長孫明是翌日午後才醒的,睜開眼看到杏黃色的帳幔,懵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這是毓秀宮西暖閣,她先頭住的地方。
顧奈奈欣喜撲上前去:「殿下!你終於醒了。」她說著趕緊喊人去端醒酒湯。
長孫明捂著疼得要炸頭起身:「叫什麼醒酒湯?」
顧奈奈哼一聲,掀開被衾扶長孫明起來:「殿下昨兒醉的不省人事,能不喝醒酒湯嗎。」
長孫明懵了好一會兒,醉得不省人事?那比拇指大些的小酒盞,她合著也不過喝了四五杯。
顧奈奈將昨夜細細說來,末了道:「好在殿下沒出事,夫人及時到了,殿下這回太不小心了。」
同端著醒酒湯的宮女一塊入西暖閣的還有顧媖,顧媖面色不好看,在閣內僅剩長孫明與顧奈奈後,肅聲道:「殿下怎麼能喝醉。」
長孫明有口難辨。
顧媖又道:「殿下應知這不是仙河,真要出個什麼事,貴妃當如何。」
長孫明一口氣悶了醒酒湯,道:「姨母,我錯了,以後絕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顧媖又看長孫明好一會兒,末了,轉身離開。
待長孫明沐浴洗漱完,已經是晚膳的時辰,長孫明不單見到了顧婉,還看到了長孫無境。
行罷禮,長孫無境讓長孫明坐下一道用晚膳。
顧婉並未責怪長孫明喝醉了酒,溫聲:「明兒長大了,同哥哥弟弟們喝酒,多喝兩杯有甚奇怪的。」
因著長孫明昨兒醉了酒,顧婉特意囑咐膳房給長孫明做些清淡些的膳食,長孫明頭一回在毓秀宮吃著了沒有辣椒的菜。
昨兒看到那麼多世家貴女,顧婉心裡頭也生了主意:「明兒過罷年也十八了,也該娶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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