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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你幫我查燕王殿下是否在東宮。」陳見萱壯著膽道。
鬼繆睥著她:「燕王殿下?」
「以前的燕王殿下,現在的,」陳見萱也不知怎說,默了默道,「她平日都穿男子衣袍,個子比我高一個頭,生得很白,有一雙淺琥珀色的鳳眸,容色、」
「我知道。」鬼繆還要陳見萱描述長明的模樣嗎,長明就是化成灰,他都能認出來。
「在東宮。」
陳見萱驚愕瞪大眼,又問一遍,得到鬼繆確定的回答後,顫聲低問:「你進得了東宮是不是?」
不容易進,但並非全然進不了,鬼繆點頭。
陳見萱如抓住救命稻草:「你幫我帶一句話與燕王殿下。」
鬼繆的臉立刻變得很難看,盯著她,半晌後卻道:「這是另外的價錢。」
*
陳見萱心有餘悸地回到唐國公府,卻見陳驍面色古怪地從外頭回來。
陳驍也沒有刻意瞞陳見萱,見了陳父後,神色嚴肅地道:「唐家將霍家圍了。」
「你說什麼?」陳父疑是自己聽錯了,鎮南唐家與霍家可不曾有過節。
陳驍重複了一遍,又道:「唐淇狀告霍家父子勾結在南境起暴-亂的南楚遺族,泄露軍情,害他兩位兄長性命,令唐家蒙受冤屈,讓大周失南境四州,如今唐淇也要霍家父子償命。」
陳父不敢置信,這是謀逆叛國誅九族的重罪!兩年前南境暴-亂,朝中有勢力將唐家失職推到長孫曜身上,意欲逼得長孫曜親往南境,鎮壓南境暴-亂,幕後誰在推波助瀾,朝中百官心裡都很是清楚,如今南境事了,朝中事卻再起。
一想近來京中幾件駭人大事,陳父只覺頭疼,連連嘆息不止。
陳見萱聞此,臉色大變。
霍家與唐家之事,很快便鬧得滿京皆知,由於此案重大,物證人證複雜,牽扯眾多,長孫無境下令,三法司一併審理此案。
霍極勉強脫身,入宮面見長孫無境:「請陛下明鑑,霍家絕無、」
奏疏倏然砸在霍極面上,打斷霍極的話,長孫無境砸下的奏疏鋪展開,正是唐家狀告霍家的狀文,及三法司現已整理唐家所陳述的證據,唐家手裡還有被擒的南楚遺族頭目之一。
霍極呼吸停滯幾瞬,伏首跪下,額抵冰冷的玉磚:「唐家一面之詞,欲置霍家死地,霍家清白,還請陛下明鑑。」
長孫無境起身,玄色麒麟靴踩在鋪展開的奏疏:「奏疏上寫的是什麼?」
他將這奏疏踢砸至霍極腦袋。
霍極渾身一震,驀起一身冷汗,卻是道:「兩年前因鎮南唐家,南境四州接連失守,實屬大周罪臣,如今南境事了,唐家無中生有將莫須有的罪名摁在霍家身上,是想為唐家開脫。陛下未追責唐家,已是皇恩浩蕩,唐家今日又怎敢如此行徑,污衊霍家!」
長孫無境烏眸愈沉,掃過伏地叩首的霍極:「你在朕面前說這些蠢話是什麼意思?嗯?」
霍極渾身一僵:「臣、臣、」
長孫無境眼皮一掀,命霍極抬起頭,將玉磚之上的奏疏拍在霍極面上,一雙烏眸冰冷可怖:「字字句句好好看明白,周律還要朕與你說?」
霍極對上長孫無境如覆寒霜的眸,發僵的五指微屈,又低下頭,顫聲:「通敵叛國此等大罪壓下來,能壓死半朝文武,臣便是瘋了,也絕不可能做出這種事!臣對陛下忠心耿耿,絕無二心。太子殿下若要將此罪摁在臣身上,什麼人證物證,誰又敢去細辨真假?」
他停頓片刻,啞聲再道:「陛下,太子殿下如今要動的,真的是臣嗎?」
長孫無境驟然斂眸。
「你好得很!」
「如若霍家與南楚遺族勾結一事是真,」長孫無境手執奏疏拍打在霍極的臉上,挑眉凜聲,「朕叫會叫你生不如死!」
……
長孫無境怒擲下奏疏,一腳踹翻御案,嵌寶神農針指環從一案文房奏疏中滾落至長孫無境腳邊。
他低首漠然看著神農針指環,許久後拾起,指尖驀地收力,回身看向粉壁上的三把細長小刀。
第120章 是真的
鬼繆懶洋洋地靠在窗台旁, 眼看長明綁好頭髮,要換衣服了,發出一聲嗤諷的輕哼。
長明立刻警覺扭頭, 夜深烏雲遮月,實在昏暗,鬼繆的臉隱在黑暗中, 直到他從窗外跳進來,就著房內昏暗的明珠螢光,長明才看到他陰鬱的臉。
鬼繆瞥一眼長明, 連他在外頭都覺察不到, 她的傷必然是更重了。在東宮外守了三日, 才勉強混進來, 如今要見長明一面是越發難了。
「我勸你衣服別換了,省得待會兒還要換回來。」
他掃到書案留的兩封信。
「三日前東宮增了四倍守衛,現在這東宮外,從第一道宮牆開始,五步一人,只要你跳下宮牆,立刻就會被發現。」說罷,他又意味深長地道, 「也不知道這麼多守衛是防著外頭的人還是防著裡頭的人。」
長明上次離開東宮到毓秀宮,恰好是三日前的事,但她並不相信東宮會突然增加這麼多守衛:「你這話什麼意思?」
「我說你出不去了。」鬼繆又四下打量這僻靜的殊離院, 上一次他也是在這見到的長明, 這處僻靜, 是東宮少有的守衛少的地方,從這處離開東宮確實是比較容易的, 不過現在從哪離開都沒有用了,外頭重重宮門,守衛森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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