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扁音低首垂身,鵲閣的避子藥絕不會傷長孫曜和長明的身體,大抵是因著長明月事將至,長明這回又不同往日裡輕鬆,長孫曜才這方擔心,便又回稟道:「請太子殿下放心,鵲閣的藥絕沒有影響太子妃殿下的身體。」
待扁音飲春出去罷,長明方又靠著他說道:「現在可以放心了,我真的沒事。」
因著前頭琊羽針和金針封穴的緣故,她的身體暫時不可有孕,倒不是不能有孕,只是扁音說若這一兩年裡有孩子對她來說會有危險,故而長孫曜與她談,他們暫不要孩子。
兩人也便共同決定,孩子的事三年後再慢慢來,每日裡兩人便一同服用避子藥,都是鵲閣一等一的藥,她倒是一向放心的。
長孫曜握著她的手輕輕應了一聲,又道:「只是我們並非醫者,這些事總要醫者來說才能叫孤放心。」
長明知道他是心細。
他的眸色稍稍變了變,又說道:「宮人說你親送宛嬪回了毓秀宮。」
他明白她送顧婉是要叫後宮那些人看得,不要欺顧婉,但只怕她見了顧婉心底便難受。
長明這方明白他臉色為何突然猶豫幾分,抬起頭看他,頓了片刻後,她淡聲:「我沒因宛嬪難受,我們只是各有選擇,只是選擇尊重對方的選擇,她若有需要我會幫她,她若不需要,我不會打擾她,我已經放下了。」
她的語氣很是平靜,並不似假裝強撐。
長孫曜垂眸在她額間落下一個吻,語氣輕柔卻又很是鄭重:「孤永遠選擇你。」
*
長明緩緩睜開眼,呆呆瞧了半晌的粉壁,後背貼在長孫曜暖和的胸膛前,覺到肚子上的暖,這方也才反應過來肚子上還落著長孫曜暖和的手,他還替她捂著肚子。
他向來很是暖和,有他在,冬日裡都不需要往衾被裡塞湯婆子,只消他一塊睡著,身旁就是多了個暖爐,腳也被他的身體捂著,整個人上上下下都覺得暖和。
她真的很是喜歡這般,喜歡他這般暖,喜歡他在身邊。
覺到懷中的動靜長孫曜眉眼略動了動,他稍弓起身子,又將懷裡人抱緊幾分,下意識地往她脖頸埋,長明還叫他抱著,脖子叫他蹭得發癢,轉不過身子,只得扭過頭去看他,旋即就叫他翻了身子轉過去,長孫曜這方已經抬了眼眸,瞧得長明呆愣愣地睜著眸子,又見她雪白的面上透著薄粉,看著氣色極不錯,不由得一笑,將她抱在胸前。
昨夜裡,長明的月事便來了,一同往日裡準時。
「是再躺會兒?還是先傳膳,用罷膳再歇著?」
好在殿裡也燒著地龍,不至叫她都不敢出衾被,她仰頭往長孫曜面前一湊,碰到長孫曜的鼻尖,唇角禁不住翹起,親他一下:「想起來洗漱用膳。」
長孫曜笑著重重親她的唇,一手伸出去扯了烘在暖爐上的衣袍入衾被,裹住長明:「好,那我們便起來用膳。」
沒待長孫曜長明起身,一早薛以便吩咐人去文淵閣將今日的摺子都搬了回來,待兩人用罷膳,摺子硃筆等物早已準備妥當,如今長孫曜監國,更多事落在了長孫曜身上,薛以叫人搬回的摺子比以往要多上許多。
飲春取手爐奉與倚坐羅漢床的長明,低眸偷偷看一眼,兩人還同以往一般,長孫曜批閱奏摺,長明便靠在一旁看書,待換罷熱茶,飲春便悄聲退在一旁,同薛以等人候在屏風之外,以便在不擾著兩人的情況下又能及時更換茶水等物。
自長明住進東宮後,每月長明月事這幾日,長孫曜都不會離開東宮,所有的政務也都搬到東宮來處理,故而兩人身邊伺候的宮人,不消長孫曜吩咐,自也將諸事準備妥當。
半日過去,飲春換了兩回手爐,添茶水糕點時,又悄悄瞧得一眼,長明還在看諸國雜記,長孫曜批了大半的摺子。
用罷午膳,兩人仍回了羅漢床,長孫曜還於床上几案前批閱奏疏,長明還復在床裡頭靠牆那面,倚著床案讀書,飲春瞧得,長明這方換了一本劍譜,從長孫曜案上取了一支硃筆,時不時圈圈點點。
幾束光透過窗紗斜落,薛以隔著光簾瞧去,一個玉面雪袍,一個緋衣嬌顏,各執硃筆,好生絕色的一對璧人,恍若神子神妃,很有幾分不真實。
他從小跟在長孫曜身邊,深知長孫曜這面冷心也冷的人,是實實在在的冷淡,又因著無人能及的貴重身份和身處皇家的緣故,性子又很是傲慢無情,可這般一個冷性子、傲慢冷漠、從沒有耐心和溫柔可言的人,對長明卻是極盡的溫柔體貼。
時至今日,每每看到,他心中還是不免震愕感慨,他以前真的從沒有想到過,冷漠無情的長孫曜還會有這樣溫柔的一面。
長孫曜將所有的溫柔和耐心都給了長明一人,政務再忙,也沒有冷落過長明片刻,除了國事剩下的時間都是長明的,不論作何都是同長明一道,永遠對長明溫聲細語,事事親為。
長孫曜時在處理政務時,就突然抬起眼吩咐,春色甚好,應當為長明添置春衫首飾,夏日炎熱,應當為長明添置衣裙首飾,秋日涼爽應當為長明添置衣裙首飾,冬日風寒,給長明做的衣裙得厚實暖和,首飾得配著長明的新衣裙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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