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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明壓住他,不准他起身,長指落在他的面頰撫下,低首捧住他面龐,凌亂的抹胸難掩雪色,長孫曜眸色一暗,沉沉掐著她的腰翻身。
紅色髮帶隨著高束的馬尾垂落,長孫曜將她拉回些,不叫她身子凌空難受,她驚覺,他真是不能招惹的,一下也不行。
「你當真是、」
是什麼呢,他又一句話都說不出了,他抱起她踩下地磚,驀然又止了動作,放了她猛地將她抵在粉壁,沉沉看著她。
她眉眼彎彎,只將自己送入他的懷,隔著單薄凌亂的衣袍,感受著對方劇烈跳動的心和那灼燙的肌膚,長孫曜覺得沉溺水中般,喘不過氣,她在懷裡,他卻不是想她就這樣在懷裡。
這些交纏複雜的情緒最後都叫長孫曜化為一聲無可奈何的嘆息。
「孤真是輸給你了。」
長明親他一下,起身踩著屐到裡頭去了。
約莫兩刻鐘後,長孫曜才又見到了長明,她換了身白茶色的霧縠掐腰襴裙,她不會梳發,只將高束的馬尾用支金簪盤起來了,紅色暗紋髮帶搭落在肩側垂下,臂彎里挽著與髮帶一般紅的披帛,唇上點了石榴紅的口脂。
長孫曜那股子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煩躁又騰地起來,她見旁人都還是男子打扮,只他見過她這般模樣,旁的男子再沒看過,他抓住她的手,灼灼看著她:「你只愛穿給孤看?」
長明誠實回答:「是。」
她轉過身子撐在小几前,又飛快道:「你快傳膳,再不吃都明兒了。」
這般久了薛以都還沒有將晚膳傳回來,必然是因著他先頭的面色不敢貿然來回話,只該由著殿裡再喚一遍。
長孫曜這方開口喚了薛以,只待著薛以應聲又退下的功夫,與她並肩坐著,拿起了她放在几上的九州司雨佩,低沉的嗓音帶著絲絲沙啞:「這錦繩穗子有些舊了,孤讓人換過,過幾日還你。」
長明瞧不出這金線編織的錦繩穗子哪裡舊了,但對上他的眼眸,也便應好,几上放著幾盤鮮果甜食,方就顧著胡鬧了,好在也沒撒了這些去,她取了顆櫻桃脯餵與他。
「吃幾顆墊墊。」她用過晚膳還不算餓,她想起他這個人,最厲害最神仙之處是不吃不喝也能撐著,他最是講究著的,是寧餓著也絕不吃粗鄙之食的人,可在這東宮裡難道還餓著他嗎。
長孫曜咬了去,吃罷再啟唇。
長明端坐,一手支頤,一手抵在裝著櫻桃脯的秘色釉盤,眸子卻是偏向他,又餵了他一顆,隨後拈了顆與自己,眸中千萬言,卻也未言一句,只慢慢收起視線,瞧著几上的果兒抿唇笑。
她未顧得長孫曜自旁的香幾取了寶盒,甚至是因回來到現在都鬧著,從始至終都沒發現羅漢床旁的香幾擺放著一隻寶盒,直到微涼的觸感落在腕間,她才朝手腕看去。
長孫曜執著她的手,動作頗生疏地將金嵌紅寶的手鍊戴在她腕上。
一顆顆比櫻桃脯還大的漂亮紅寶石打磨成長方寶石,並排嵌在金鍊上,手鍊的大小剛合著她的手腕。
長明驀然看到他打開的寶盒,錦綢上赫然還擺放著同等樣式的紅寶石手鐲、臂釧、項鍊、戒指、簪釵、步搖與寶冠等,真真好齊全的一套首飾。
長孫曜將手鍊戴好,這一套是他年前命人打制的,這方才制好,他抬眸望著她道:「得到這些外物對孤來說很容易,但孤並不是沒有用心,母后最鍾愛珠寶,孤在想,你是否同樣喜歡?」
長明怔怔看著他,歡喜道:「喜歡,我都喜歡,真好看。」
他已經送了許多無價珠寶與她,偏殿裡全是她的衣裙珠寶首飾,將這樣難尋的珍寶當冰糖似地送人,整個大周怕也只尋得出他這一個了。
在男女-情-事-上,他其實也同她一般笨拙,但他的笨拙卻又很是真心,她這樣笨拙的人能遇到他這樣的人,又何嘗不是幸事。
「那孤呢?」
「我、」長明突然移開眼。
長孫曜追問:「什麼?」
「我喜歡、」
她垂眸,燈火映射在手上的金嵌紅寶石鏈,玉白修長的指尖透著珠光的粉,指尖圈圈點點在裝著櫻桃脯的秘色釉淺盤。
她抬眸向他,笑眼盈盈,忍不住再次撲抱住他,她又何嘗不是同他一般,愛與他親近。長孫曜微愣,扶抱她抵在床闌,她親著他,一雙淺琥珀色的眸微微含著霧氣,深深地看著他。
「我喜歡『孤』。」
「只喜歡『孤』。」
第134章 西陵湖
以往宮宴都是常有的, 但算來大抵是從長明身世案以來,接連著霍家案,這兩月余宮中並未設過宴, 如今兩案完,再開宮宴也很是正常。
以前因著長明與李翊,裴修也常被兩人帶去宮宴, 但他無爵,也不過是個六品官,斷是不可能會收到宴帖的, 且, 無官無爵司空歲這次也同樣收到了宴帖。
李府收到了兩份宴帖, 一份與李家, 一份是與李翊個人。李家雖不是世族重臣這等權貴圈子裡,但李家有錢人脈廣,京中事、世家事、皇族事大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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