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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孫明覺有些不對,但沒有催促陳炎。
「燕王。」陳炎不知該怎麼說。於平日無事的長孫曜來說,浮棠也許只是杯茶,可以為長孫明的養母顧婉捨出,救顧婉一命。
可給旁人,給司空歲,憑甚也要長孫曜將浮棠捨出。
房門忽地大力打開,薛以似受驚嚇,急聲:「陳將軍,快喚扁閣主。」
陳炎面色大變,抱著浮棠轉身,立刻叫人去請扁音。
長孫明怔在原地許久,猶豫入了房,浮棠被放置一旁,陳炎已經放下帳幔,床榻前不遠處,有一灘紅中帶黑的污血。
她滯住,是長孫曜出事了?
扁音極快趕來,為長孫曜診斷畢,立刻命薛以端了熱茶,摘下浮棠,撕下泡入熱茶中。
長孫明怔愣上前,隔著霧青色薄紗帳幔看長孫曜,好半晌,問:「他怎麼了?」
扁音還在試浮棠茶的溫度,聞聲沉默下來,長孫明不知道懷長生蠱之人失長生蠱血極難養回,特別在是長生蠱融合期的關鍵時期,不能及時養回長生蠱血,會遭受長生蠱反噬,蠱毒反噬,是能要命的。
她原以為長孫曜對長孫明是有些不能道破的感情,也猜二人大抵因為結春散有過些過分之舉,但就在她以為二人是要越界時,長孫明卻突然又不來幽園了,原本關係極曖昧的二人,好像突然出了事。
陳炎開口:「太子殿下的長生蠱出了問題。」
扁音端著茶碗起身,點頭,解釋道:「太子殿下失長生蠱血過多,沒有及時養回,方急火攻心,遭了長生蠱反噬。」
其實也不單是今日,前幾日,長孫曜從拱樓回來,已經遭了一次反噬,這般頻繁反噬,再多一二次必然生險,好在,現下有浮棠。
長孫明僵在原地。
扁音再道:「養長生蠱血,通常只能用神羅果。」
長孫明看二人面色嚴峻,知事態嚴重,變了面色問:「那神羅果呢?」
扁音索性都道來:「鵲閣是有神羅果,但去歲太子殿下失過一次長生蠱血,已用了神羅果,神羅果藥性特殊,一年只能用一次,去歲九月太子殿下方用,那必得今年九月過後才能再用神羅果,故而太子殿下這次,只能用旁的藥來養長生蠱血。」
「旁的藥到底不及神羅果,藥效極慢,浮棠雖不及,但也算聖藥,用浮棠也能慢慢養,只不過此事……」扁音一頓,停了下來,鵲閣雖為姬神月所立,但她只聽命於長孫曜。
不過長孫曜為長孫明失長生蠱蠱血之事不能讓姬神月知道,長孫曜在為長孫明用長生蠱血後,並沒有從姬神月那取剩下的浮棠,細細算著時間,恐怕在長孫曜失長生蠱血後,姬神月那處也不過只剩兩朵浮棠。
六朵浮棠才抵一顆神羅果。
那些事既然不好說,扁音自也不再說,她只鬆了口氣,再道:「好在現下浮棠夠了。」
不若,長孫曜出了事,他們無人能同姬神月交代。
陳炎神色不明,看著長孫明道:「太子殿下已經將浮棠給了燕王。」
扁音不解看向長孫明陳炎二人,這話是什麼意思?給長孫明?那長孫曜呢?浮棠給長孫明做什麼?
「陳將軍此話何意?」
陳炎未答,端過扁音手中的浮棠茶遞向長孫明,如果不是前幾日拱樓之事,長孫曜長生蠱反噬,他都不知道長生蠱同神羅果浮棠之間的聯繫。
他不是醫者,對此一向不知,長生蠱之事本為機密,他也是去年開始,才知長生蠱一二,但長孫曜既為長生蠱蠱主,自然知道其中厲害。
他若早知事態如此嚴重,怕是連姬神月那一朵浮棠,都不敢按長孫曜的意思給長孫明。
他道:「請燕王餵太子殿下服下這一朵浮棠。」
長孫明微微側身,沒有接浮棠,怎麼會……他怎麼會……
若要這般冒險,他怎會幫她……
他都要殺她了,為什麼還要這樣……
為什麼要幫完她,再殺她……
陳炎上前,將浮棠茶放入長孫明手中,再一次開口:「請燕王餵太子殿下服下這一朵浮棠。」
長孫明側身看他,說不出話。
陳炎執起帳幔,請長孫明落座。
許久後,長孫明終於垂了眼眸坐下,怕擾長孫曜,幾人的聲音一直很小。
看到長孫曜落在外頭的手腕,長孫明默了許久,拉過被衾為長孫曜蓋上,不小心碰到長孫曜肌膚的之時,長孫明身子猛地僵住。
燙,燙得嚇人。
她再一次將視線落到長孫曜面上,蒼白如紙的肌膚,她僵硬抬手,落到長孫曜額間。
他……
長孫明煞白著臉抬頭看陳炎。
陳炎沒有說話,只看著長孫明,長孫曜住在幽園,是因怕叫姬神月發現長生蠱之事。
長孫曜去歲九月用神羅果,亦是因為長孫曜為長孫明解青化鬼。
每一次長生蠱反噬,都非兒戲,便是二人不該有那樣的感情,他也該讓長孫明知道,長孫曜為她所做,從未言出一分。
第75章 演武場
長孫明端著藥碗的手有些僵硬, 動作更是不自然,許久才等得一勺浮棠變得溫涼,她垂眼, 將那勺浮棠送到長孫曜嘴邊,長孫曜昏睡不醒,餵藥自更困難些, 她並非沒有做過這種事,也非是沒有耐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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