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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孫曜收回視線,冷聲再道:「孤是要執掌大周的君,大周的一切必然要交到孤手裡,沒有人可以威脅孤,也沒有人能掣肘孤!」
「孤要她歡喜地同孤結為夫妻,相守不離。」
「長孫曜,你未免太狂妄!」司空歲怒而起身沉斥。
「孤在同你好好說,就給孤好好聽著。」他起身至前,司空歲還與幾招,長孫曜奪下司空歲腰間紅玉銘文佩,與指刀同瞬擲出。
指刀刺穿玉佩釘入粉壁,碎玉落地。
長孫曜看到碎裂的玉,偏眸看司空歲,凜聲:「你不要妄想同她的婚約。孤要娶她,你同意也罷不同意也罷,她就該是孤的!早在景山行宮,你就將她推到了孤手裡,難道還要孤來提醒你?你以為孤是好打發的?
「司空歲,你若有那個能力,當日還需令她的侍女求到孤面前?你若有那個能力守得她護得她,還會令她三番五次遇險,還要她為了你,因孤外祖父一事入獄,為你求到東宮,為你拿命來同孤換?你才是她最大的累贅!」
司空歲面色極為蒼白難看:「長孫曜,你、」
「但凡你有能力,但凡你豁得出去,但凡她願意,你同她早該放下京中一切,逃出京城,遠走高飛,沒有,那便說還不值得,還有所顧慮,你放棄了她,她也沒有選擇你,既然如此,還在這同孤說什麼廢話!」
司空歲怒而提聲:「你知道什麼?!明是你迫得她如此,還、」
長孫曜沉聲斥道:「閉嘴,孤同她之間的事,還不得你插嘴!」
司空歲早便見識了長孫家人的霸道無禮,長孫曜比起長孫無境,有過之而無不及!
長孫曜不再看他,冷聲又道:「她不知道你隔三差五離京是去做甚,但你難道以為,你那點事就無人知道了?」
司空歲面色又是一變:「你想威脅我?」
長孫曜覺得荒謬好笑:「孤向不屑做此事,這是你的事,她不問孤,孤便不會說。」
「孤迎娶太子妃,是萬民同慶的喜事,你是她的師父,你若守禮有長輩的模樣,孤不會為難你,你若放肆,對她還有非分之想,下一次離京,孤必然不會令你回京。」
長孫曜說罷轉身,陳炎執傘同墨何跟在其後。
「長孫曜。」
長孫曜步子未停,陳炎已經開了房門,風雪自外頭飄進來。
「倘若折辱她傷害她的人,是你的父皇母后,你又當如何?你還能同今日在我面前所說的這般,護得她一世的周全?」
司空歲步子緊逼至前,最是溫和的司空歲此刻卻句句譏諷。
「倘若你同她隔著家仇國恨,倘若她的血脈與長孫血脈是宿命之敵,倘若壓迫她將她逼得至此的,是你的至親父母,你還能不顧一切地站著她身側?替她擋下一切?去違背你的父母?」
長孫曜回身,眉眼疏離沉穩。
「孤可以。」
*
京城的冬日又長又冷,昨夜到今早又是一場大雪。房門響起兩聲輕扣,顧奈奈搓著手開了房門。
司空歲身上落了風雪,淡漠看進房中:「我尋阿明。」
顧奈奈怔了怔,也不好關門,開了房門將司空歲請進去,長孫明大抵是聽得了司空歲的聲音,穿好衣袍自內室出來,玉白的一張臉,長發披散著,著一件深紅色厚袍,同往日無甚區別,只不過瞧著憔悴些。
顧奈奈又略過司空歲面上,該是說,兩人都憔悴得很,不待二人開口,顧奈奈便尋了個藉口退下。
「師父。」長孫明偏過臉,長發遮擋幾分側臉。
司空歲沉默許久,道:「奈奈說你這幾日身體不舒服,我看一下。」
長孫明沒有將手遞給司空歲:「師父,我沒事。」
她雖這般說,司空歲還是執了她的手,她有心事,鬱氣凝結在心底。
「讓奈奈命人將地龍燒暖些,女子怕寒,你便是不怕冷,平日也需注意,我待會兒開個方子,晚些把藥喝了。」
長孫明僵僵收回手:「師父,我不想喝。」
她向是不喜歡喝藥。
她原以為司空歲該是來同她說長孫曜的事,但從方到現在司空歲一個字也沒提,前幾日的事好像也沒發生過一般。
「阿明。」
長孫明一怔,覺司空歲該說了。
司空歲動作略微凝滯地起身,背對著長孫明,沉默良久,才又回身看她,淡聲:「我明日有事要離京,大抵一月回來。」
自入京,司空歲時常離開,不外乎是閉關或進修,近來頻率也越發地高。
「師父,上元要到了。」長孫明起身,佳節在即,他怎可以又離開。
司空歲嗯一聲,望著她的眉眼,再熟悉不過的眉眼,卻是另一個人,他慢慢垂了眼,腦海中的人與長孫明慢慢地重合,怔怔低語:「不要總憋在府中,可同李翊裴修去看燈。」
「師父,我和長孫、」
「阿明,」司空歲沒有讓長孫明將話說完,大抵是他都不知道要怎去說,他執過長孫明的手。
好似熱泉浸下,渾身的經脈一一舒展開,長孫明再熟悉不過這些,要掙開,卻是半點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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