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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由得去看長孫曜,長孫曜沒有憤怒的情緒表露,同樣質疑司空歲這句話的真實性。
大抵是看出那一句話不足夠令眾人信服,司空歲嘲諷又道:「你為權利為痛快,可以殺自己的兄弟,只要威脅到你,就算弒父也不會猶豫,你們長孫氏爭權奪利,兄弟相殘,父子反目。
「我是一個劍痴,為力量殺你一個外人又要什麼理由,更何況我厭惡你糾纏阿明,我既要殺你,那為什麼不拿長生蠱。」
「沒有人會不想要長生蠱,憑什麼你什麼都不必付出,就可以比別人十年二十年幾十年的努力都要得到的多。」他一字一句述出,「長、孫、曜。」
陳炎覺荒謬至極,司空歲怕是邪門歪道的路子走多了,走火入魔得了失心瘋,他按住司空歲扣下。司空歲重聲半跪下,一臂抵地,猛地震開陳炎,電光火石間奪下陳炎佩劍,一腳踹開陳炎,赤眸一劍劈向長孫曜。
長孫曜神色不明,勾唇淡漠向司空歲。
驀然一道劍意現出,司空歲劍尖被逼退幾寸,墨何劈窗而入,臂覆玄絲細鎖以系司空歲右臂,點地飛速退至闌前,一個收力扯退司空歲,陳炎躍步翻身至前,長臂猛然擊向司空歲。
司空歲神色倏變,收臂怒震細鎖,仰身平臥避開陳炎,一個俯身長腿橫掃向陳炎。
陳炎面上發赤,怒然斂眸擰眉翻身輕躍,一腳猛地砸下。
司空歲臂間傷口牽動,凝滯兩瞬,險避開陳炎,掌纏玄絲細鎖,猛然一收,墨何手覆玄絲細鎖繃直收回,掌現長劍,旋身一劍向司空歲。
司空歲半臂殘破,額間青筋暴起,蒼白的臉驀然發沉,一劍斬斷玄絲細鎖,以一劍清泉橫掃破觀星。
裂縫自牆角飛速蜿蜒而上,宛如藤蔓覆滿雪壁,四面雕窗炸裂,殘木碎瓷迸裂四濺,觀星半傾。
長孫曜漠然倚坐圈椅,玉冠碎裂,墨色長髮倏然披散。
司空歲蒼顏赤眸,俯身一劍重向長孫曜劈下。
長孫曜手執青盞,斂眸冷向司空歲,青盞倏揚,指尖忽現銀藍數道。
懸心指刀飛旋,自長孫曜掌心指尖而出,幻作流星劃出數道圓弧。
司空歲手中長劍猛然碎裂迸射。
長孫曜揮掌砸過案幾擋下碎劍,迅身靠近司空歲,指尖銀藍再現,劃開司空歲身前,一腳踹下司空歲。
司空歲嘭地一聲摔在地,蜷起身子,猛地咳出一口血污。
長孫曜眸色晦暗如深海,一把指刀旋過墨何佩劍,以劍抵在司空歲耳際,居高臨下冷向司空歲。
「就憑孤的名字。」
長劍倏然而收,劃斷司空歲散下的幾縷銀髮。
陳炎墨何低首半跪,扣住司空歲退後按下。
司空歲拼力抬起頭,目光刀子似的剜向長孫曜,怒斥:「也是,你也不過是因為出身好。」
長孫曜冷笑勾唇:「這也是孤的本事。你可以早點了結,去投個好胎。」
角落的薛以直起身回至長孫曜身旁,發現司空歲面色陡然變了,死死盯著長孫曜,似因憤怒,氣得發顫。
長孫曜不屑司空歲的憤怒,輕抬掌。
陳炎墨何緊緊按住司空歲,不令司空歲再有掙扎之力。
薛以至司空歲身旁跪下,抓起司空歲緊扣在地的殘破血臂,為司空歲處理臂上駭人的傷,語氣毫無感情地勸道:「司空先生請勿亂動,這隻手快要廢了。」
而觀星樓已經廢了。
長孫曜冷向司空歲,綢緞般的墨發披散而下,縱是神仙面容,卻是修羅惡鬼之態,修長如玉的長指執起一把銀藍指刀,玄絲細鎖纏繞其間,稍稍一提,司空歲倏然傾身至前,脖頸迅速勒出一道血痕。
他稍一挑眉,語氣淡漠,卻字字誅心:「孤的身後是大周、兩氏,先祖幾百年的積累,你憑什麼想用你的那點天賦,和你的放肆,妄想與孤相比,來與孤相抗。」
第152章 同生蠱
陳炎將司空歲帶回密室後, 回了慶華殿的書房回稟,長孫曜自觀星樓回來已有兩刻鐘,重換了一身雪緞常服, 墨發高束起。
殿內這會也便只留了一個薛以烹茶。
「半月後,放司空歲。」長孫曜垂眼細品香茗。
陳炎心有餘悸,躬身應是, 沉默片刻後,方斟酌著道:「司空歲傷重,若是半月後放司空歲回靖國公府, 恐太子妃生疑。」
司空歲謊稱自己閉關, 未去景山, 那為閉關遲些回靖國公府也並不讓人起疑。
「他若沒有能力隱藏他的傷, 便不會回靖國公府,他若敢回,自當有本事藏住。」長孫曜冷聲。
陳炎猶豫,縱然司空歲才是最不能又或是絕不敢讓長明發現這件事的人,可是司空歲不敢叫長明知道,卻是敢不要命的來殺長孫曜。
他斟酌又道:「臣斗膽,覺得該暫且留下司空歲。中秋宴時,司空歲還有很重的內外傷, 可不過幾日,司空歲便敢拖著這樣的身體再上閱兵樓行刺。方才那般情況下,司空歲不過撐著一口氣, 竟也還敢對太子殿下動手。
「臣擔心半月後便放了司空歲, 恐怕沒幾日司空歲就會再次動手, 太子殿下隆恩不計,可京中風雨未止, 值此多事之秋,哪怕司空歲不成威脅,可司空歲若動手過於頻繁,也令人生厭,太子殿下不若將司空歲留下,待太子殿下大婚再放了司空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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