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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孫曜冷著臉,睥著她:「就你這腦子,找得到?」
長孫明將頭上的毯子拉下來,看長孫曜:「我為什麼找不到,我又不是沒去過。」她都差點被長孫曜打死在幽園,怎會記不得。
想起了初時那事,長孫曜眸子黯了下去,偏了頭不說了。
長孫明不能看長孫曜,一看心裡就亂,蓋上薄毯,背過身一躺,又不說話了,手摁著心口,迷迷糊糊就睡了過去,直到長孫曜拉下了她遮蓋的薄毯,讓她下車,她才醒過來。
車駕直接駛進了幽園,因為事先安排過,長孫明下車駕並沒有看到什麼人,直接跟著長孫曜入了一間院子,進了院中書房,她立刻就想起來,這是她同長孫曜打了一夜的書房。
長孫曜劃開指尖,抬眼看到了不大自在想著事的長孫明,這一次,只滴了七滴血便收了指,看著連杯底都沒填上的血,漠著臉倒入溫水。
誰也沒他清楚,那夜摘星樓,長孫明起碼喝了他一杯的血。
「過來。」
長孫明低著頭過去,看到長孫曜揉進帕子裡的手指,是他上次劃的那隻手指,他抬掌,她便看到長孫曜左腕上纏繞的白紗,上回東宮她也沒細看長孫曜的手腕,倒不記得有沒有白紗了,不過應該是一直都有吧。
畢竟那夜,長孫曜就是劃開了手腕給她喝血,雖然她記不大清,長孫曜是劃的哪只手。
她硬著頭皮又將水喝了,喝完兩杯水後,抓了案上擺的糖送進嘴裡,嚼得差不多了,才反應過來是玫瑰粽子糖,低頭去看,案上一碟粽子糖。
倒不都是玫瑰味的,一色一味,有好幾個色的粽子糖,只不過摻著玫瑰花的玫瑰粽子糖要多一點,她剛好也抓到顆玫瑰味的。
長孫明從懷裡摸出個小瓷盒,青瓷冰裂紋小盒,像個裝胭脂的盒子,打開是半透明的軟膏。
她猶豫地開口:「這是止血的,你的手指……」
長孫曜抬眸淡淡看著她,沒說話。
長孫明猶猶豫豫,隔著長孫曜的袖袍,抓著他的手腕一抬,讓長孫曜滲血的手指摁進藥膏里。
長孫曜愣了一愣。
大抵是反應過來,沒有人是這麼上藥膏的,長孫明又將長孫曜的手移開,長孫曜的指尖卻已經蹭上了一大塊的藥膏。
長孫曜移開視線,將多的藥膏蹭在帕子上。
長孫明低低道:「那我先回……」
長孫曜將帕子丟了:「挑魚刺。」
長孫明一時沒聽明白:「什麼?」
長孫曜又看她一眼:「現在出去等著。」
拿人手短吃人嘴短,更何況她是喝人血,長孫明現在怎好意思同長孫曜發火,她哦一聲,慢慢出去。
長孫曜眸子偏轉,落在長孫明身上,待長孫明人影沒了,也沒收回視線,只是收了藥膏。
聽陳炎說,扁音也在幽園,長孫明忍不住去找。
扁音是為長孫曜調理身體才來的,後面長孫曜大抵要在幽園住蠻長一段時間。
長孫明嘆一口氣,吃了扁音兩塊糕後,才猶豫問出口:「扁閣主,我現下三日找太子喝一次血,終歸是不好的,你看我,覺得我還要喝多少次才能好啊?」
長孫曜的失血情況扁音大抵是清楚的,長孫曜失的不少,長孫明應該喝了不少,便問道:「你現在一次喝多少?」
長孫明捏著糕點仔細回想:「不知道,我沒敢看有多少,喝起來味道不是太重,都摻茶里了。」
扁音頓了一頓,要想早些解決,多量喝就是了,這長孫曜自己肯定也知道的,只現在聽著長孫明所說,現下大抵是喝得極少。
她看過裝結春散的瓶子,陳炎說,韓清芫是給長孫明喝了整整一瓶,常人用結春散助興一茶勺便夠了,長孫明那一晚,是一個人喝了十五六人的份下去,故而才留了這麼多催-情-毒在體內。
她想起前兩日長孫曜問她,結春散若是解得慢些,有什麼壞處,她也告訴長孫曜了,有長生蠱血,結春散解的慢些也不會有事,只不過長孫明大抵還有些離不了長孫曜。
照長孫明所說,那長孫曜現下失的血應該大多是摘星樓時失的。
她看得出絕不是長孫曜捨不得給長孫明喝長生蠱血,怕是……
扁音神色有點複雜,只能道:「少量多次更利解結春散,燕王便先喝著,等哪日覺得沒問題了,便可停了。」
「不是,我……」長孫明只是覺太過麻煩尷尬。
扁音明白長孫明的意思,只是又能有什麼辦法,她低了聲,猶豫又問:「燕王現下對太子殿下還有那種情緒嗎?」
長孫明的臉倏地就紅了,說沒有是假的,但說有又太可怕。
扁音看她這般就明白了,她不敢猜,卻又忍不住暗中嘆氣,長孫明若不是長孫血脈那該多好。
長孫明心裡很糾結,很害怕:「我……」
扁音看長孫明時多了幾分心疼:「怎麼了?」
長孫明的聲音又低了些:「結春散會致幻嗎?」
扁音眼睫輕顫,看長孫明好一會兒,給長孫明添茶,垂了眼道:「致幻的,怎麼了,燕王?」
長孫明猛地舒了口氣,險要高興哭了:「沒事沒事,我就隨口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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