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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孫曜指刀倏收,掌中突現一把短劍。
阿明並不在意長孫曜換了短劍,二人過了十幾招,誰也沒占誰的便宜。
是因辟離,這小子才能與殿下打到現在,殿下是在試劍,陳炎心下又道。
辟離,乃當世神兵利器之首。
前趙姜氏所有,前趙亡後,就沒了蹤跡。
而今才再次現世。
長孫曜劍招倏然加快,招式驀然狠厲,他持短劍近戰,阿明長劍一下把二人距離拉開。
長孫曜突地反手將短劍擲出,短劍錚然刺入院中那一株枯木。
阿明未頓,人還未反應過來,只見長孫曜赤手空拳沖了過來,與方才全然不一樣。
冰涼的手腕落在阿明腕間,阿明一滯,揮下的劍陡然被長孫曜扼住,長孫曜緊掐住阿明的手腕,猛然一掌打在阿明腹部。
旋即一掌落在阿明的胸前,阿明面色倏白,與此同時,手中辟離被抽出,長孫曜猛然將她甩出。
司空歲飛身沖向阿明,渾身止不住地顫抖,一下抱住阿明攬入懷中。
陳炎微微抿唇,低首捧著劍盒至長孫曜身側,長孫曜面無表情地將辟離放入盒中,一眼也沒有看向司空歲那方。
*
阿明醒來已是兩日後,她背對著司空歲與裴修,看著牆壁不說話。
阿明是瞞著家裡跟著司空歲學功夫的,司空歲喊了裴修,裴修去顧家給阿明撒了個謊,說是阿明功課不好,被夫子留課,要半月後才回家去。
阿明在裴家家學進學,平日也總在裴家住著,裴修性子溫和乖巧懂事功課好,阿明的娘親和姨母最是相信裴修的話,所以,裴修這般一說,顧家都沒有起疑,只讓裴修代傳話,要阿明好好念書,莫要惹夫子生氣。
阿明不願想那日被那小無賴打得吐血,一想,她那腹中便如同火燒般。
「靜養不可亂想。」司空歲端了阿明的藥來。
阿明腹中越發難受,不看司空歲,氣得咬牙切齒:「那小無賴!」
「阿明,先把藥喝,聽話。」司空歲道。
司空歲的聲音很柔和,阿明憋著不說話,終還是忍不住轉過身起身,一口悶了藥,她又背過身躺下,委屈而又難過道:「那小無賴為什麼要搶辟離?瞧他那神氣樣,要什麼樣的劍沒有,何必搶我這把。」
辟離是把極不錯的劍,但她並不覺得辟離有多貴重。
可那小無賴為何就是要辟離。
司空歲眸子略黯幾分:「有些人骨子裡就烙印著搶掠二字。」
阿明沉悶地哼了一聲,又轉過身來看司空歲,問:「師父知道那小無賴是誰?」
「你還想找上門去?」司空歲神色鬱郁,在炕旁的案前坐下。
「誰也不能搶我的東西。」阿明還在氣。
司空歲又沉默下來。
阿明覺出司空歲很是不對:「師父為何這般沉默?」
司空歲側身,並未答。
阿明爬起來,小聲:「師父……」
「這雪越發大了,一時半會停不了了。」裴修人還沒進屋,聲先入了司空歲與阿明的耳。
阿明一怔,收了沒說完的話。
裴修拍著肩上落的雪,快步走進來,望向阿明擔憂道:「這幾日我不回裴家,便在這陪著阿明,師父,爐子燒熱些吧,阿明身子還不好,凍著便不好了。」
裴修自小同阿明一起長大,雖不是司空歲的徒弟,但隨著阿明喊司空歲師父,阿明拜司空歲為師,從一開始裴修就知道。
司空歲淡聲道:「這便夠了,太熱不利於阿明養傷。」
說罷,司空歲出了房。
裴修只得作罷。
阿明同裴修自小一處大的,也沒避諱什麼。
阿榕笨笨的,只當阿明是個長得太過好看的男孩子,從沒將阿明是女子那處想去。裴修從未說過什麼,只他同阿明兩人大了後,他會注意一些。
阿明沒有束髮,散著過腰的長髮,臉上慘白,嘴唇也只一點點極淡的粉。
裴修看得眉頭緊皺,抿著唇顫抖得都要說不出話。
他帶的參湯早凍成了塊,他將參湯擱爐子上熱著,阿榕給他倒了杯熱茶。
待參湯熱了,裴修盛了一碗給阿明,一勺一勺地餵給阿明,阿明一勺一勺喝得沒滋沒味。
司空歲立在屋外檐下,看著眼前懸掛的柿餅,這些都是阿明同裴修做的,入冬前,裴修同阿明從山下阿婆那買回柿子,二人折騰了好幾天,做了幾十串的柿餅。
阿明同裴修說,要給山里過冬的小鳥吃。
二人每年都如此,秋買柿,春買筍,夏買野果,冬送炭火。
其實他知道,二人是看山下阿婆生活艱難,才將阿婆賣不出的東西都買了回來。
他垂眸,沉默離開。
聽到司空歲離開,阿明眸子突地一亮,靠向裴修低低問:「裴修,大雪封山了吧?」
裴修看著阿明突然亮起來的眸子,心裡有些不安,但看著阿明,又說不了慌。
他點頭,極小聲地回答:「封了。」
第2章 分開走
要查到長孫曜的落腳地,在這小小的仙河鎮並不難,阿明讓裴修去問,一行二十幾人,帶著漂亮侍女和諸多高個侍衛的人,便知道了長孫曜一行的去處,有人見過他們往雲州、京城方向的官道去。
阿明順著小道追了兩日,在官道附近最大的客棧——泰安客棧,發現了長孫曜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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