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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得了姬神月的旨,讓她去給長孫曜送安神的參湯。
王扶芷本以為她領的是姬神月的旨,不管怎樣,都該見得到長孫曜,未料,她竟被攔在外頭。
陳炎自殿內出來,掃了一眼精心打扮的王扶芷:「太子殿下正在忙,王姑娘可以回去了。」
「陳將軍,是皇后殿下命我來的。」王扶芷不悅,陳炎再怎麼說,也不過是一個臣,她以後可是要做太子妃的。
陳炎面無變化,仍是公事公辦的語氣:「太子殿下有令,無關緊要之人退下。」
「大膽!我可是英國公之女,你一個、」
「放肆!」陳炎冷聲打斷王扶芷,「你膽敢違抗太子殿下?!」
「你、你、」王扶芷面上一陣白一陣紅,又窘又氣。
陳炎沒有半分通融模樣,立刻叫人『請』王扶芷主僕離開。
*
陳見萱再見到長孫曜是幾日後的花宴。
為長孫曜擇選太子妃的花宴。
她不否認,她先前是想要太子妃之位,她是唐國公府的嫡女,嫁誰都該是正妻,哪有叫她做妾的道理,只有姬神月,敢叫她做妾。
既然不管怎樣都得嫁人東宮,她自要爭正妻之位。
可諸喜寺那日之後,那日之後、
想起那日,陳見萱的臉又白了。
一陣陣的發寒噁心。
她知,長孫曜能放過她一時,卻必定不會放過她一世,只有死人能守得住秘密,等她嫁入東宮,長孫曜要她的命易如反掌,也許只是不慎落入湖中,又或是突然害了重病,神不知鬼不覺便能處理了她,也無人會疑是長孫曜殺了她。
長孫曜話里的話,她又豈會聽不出,諸喜寺之事,傳出分毫,他要的就是整個唐國公府的命。
那日回去,她便病了,昏昏沉沉睡了幾日,也沒再見過長孫明,長孫明今日不在花宴。
昨日,她托哥哥偷偷打聽,知長孫明還被太后留在永和殿抄寫佛經。
太后淡淡掃一眼席間眾貴女,在陳見萱身上多停了幾瞬,並沒有說話。
如此重要的宴會,長孫無境卻並未現身。
長孫曜著雪色太子吉服,手執九州司雨佩,漠著臉走向並排而立的陳見萱、王扶芷、韓清芫。
九州司雨佩是數百年前周襄王贈與昭王后之物,當時中原還不像現在這般,除卻各小國部落,還有鼎盛強國八個,加之大周,為九國,九國又為九州,九州司雨寓為帝為真龍,司雨九州,為之一統九州的願望。
後九州司雨佩為歷代大周儲君之物,又為大周儲君贈與大周太子妃的信物,代代相傳。
王扶芷屏住呼吸,身子不明顯地發顫,賜玉為太子妃,賜花為側妃。
長孫曜忽止了步子,垂眼看九州司雨佩。
姬神月斂眸,冷聲喚一句。
長孫曜並未應聲,只垂著長眸,看著玉一言不發。
驀地,自半空中衝下一團白,沒待長孫曜反應過來,手中九州司雨佩叫那團白奪了去。
有人認出,驚聲:「是陛下賜給燕王殿下的白玉爪!」
*
九成宮雖是避暑的行宮,但長孫明整日悶在永和殿偏殿抄寫佛經,著實悶得厲害,太后不允她出永和殿,她只能待在永和殿。
永和殿後有幾眼天然的活泉,匯了一片清池,此處比偏殿涼快許多,她這幾日都在清池旁的水榭謄抄佛經,雖說是抄,其實也非,太后叫她抄的佛經,她現下都倒背如流了,都是提了筆就寫。
她雖挨罰,但每日給司空歲的信,卻從沒提一字。
又因著李翊裴修不能來永和殿,她也只能每日寫信託人捎給李翊裴修,問問二人和雪寶的情況。
雪寶便是長孫無境賜的那只白玉爪,自被太后留在永和殿歇後,她總算是睡了覺,卻苦了李翊裴修,雪寶越發鬧騰不睡了,兩人被雪寶鬧得幾沒有睡,後來,二人只能輪流照看雪寶。
寫罷這一遍藥師經,長孫明又想起了雪寶,忍不住又給李翊裴修寫信,問雪寶的情況。
初時覺得雪寶煩,幾日不見,她竟也想雪寶了。
「我家雪寶怕是不能吃了。」長孫明寫著信忍不住嘆了口氣,哪有那麼胖的飛不起來的海東青啊。
忽地一陣聲響,長孫明頓頓抬頭,只見一團白影掠過池面沖了過來。
沒待長孫明看清,雪寶猛地撲進長孫明懷中。
長孫明被這衝力一撞,倏地往後一摔,幸而長孫明反應過來,一個躍身,抱著雪寶旋身而起。
她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旋即驚喜瞪大眼,低頭看雪寶:「你會飛了?」
突然的驚喜,令沉悶的長孫明歡快起來。
雪寶好似聽懂了話,輕快叫了二聲,眯著眼又往長孫明懷裡蹭。
「你怎麼這麼聰明,知道我在這?」長孫明激動道,「是不是李翊裴修和你說的?」
雪寶又輕快叫幾聲。
「總算瞧出你的聰明了,雪寶雪寶。」長孫明抱著雪寶不放,忽地發現雪寶腳上抓了幾物。
明珠、金元寶、小花苞,其中還有一塊綴著雪色繩珞的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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