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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來,無論長明是否同南楚有關……
裴修顫聲怒喝:「你們這群卑鄙無恥的畜生!」
袞如意不屑聽得裴修等人任何話語,只冷聲再道:「長孫父子若知你的身世,會如何處置你,無需我來告訴你,就算你身後的那幾個人會為你保守秘密,但這八十九人,絕不會都為你保守秘密。
「即便他們此刻為了性命向你起誓,離開這裡以後,他們定還會將你的身世傳出去,人心就是如此,你的秘密與他們來說,便是茶餘飯後的笑談,這世上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而現在只要你一句話,我就讓朔風立刻殺了這群人,你的身世可以永遠只有我們知道。」
「閉嘴。」
朔風神色驟變,刀向長明。
袞如意沉聲:「浣兒?」
「放了他們。」
顧媖氣息微凝,握劍的手止不住顫抖。
袞如意不敢置信地一怔,旋即冷聲再提醒:「這些人都已經知道你的身世,他們若是活著出去……」
長明手中懸心隕再收,頸上傳來刀尖刺破肌膚的痛意,袞如意啞然失聲。長明冷向朔風再道:「放了這些人。」
朔風神色冷凝:「放了太后。」
「立刻放了所有人!」長明抵在袞如意頸上的懸心隕再一壓,袞如意頸上迅速滾出幾串小血珠。
朔風怒而回身攥起一人,提刀挾起。
長明倏然扼起袞如意脖頸,懸心隕一下滑落在袞如意心口,袞如意面上立刻轉白,緊接著發赤發紫,足間虛點在地,夠不到實地的不安與頸部的窒息令袞如意面上的生氣疾速消逝。
「她若沒有半分用處,我立刻殺了她,看看是你殺得快,還是我殺得快。」袞如意頸上滾出的血珠混入長明浸血的指間,長明凜聲,「既拿這些百姓來威脅我傳出我的身世,令我殺了這些百姓,怎還敢再拿這些百姓的性命來威脅我放下劍!」
幾息沒得朔風回應,長明手中懸心隕倏然刺入袞如意心口半分,殷紅的血迅速浸染袞如意華貴的衣袍。
「殿下——」朔風幾不敢賭,快聲,「太后是您的嫡親祖母。」
長明手上力道未止,懸心隕再入袞如意心口半分,習武之人同學醫之人清楚地知道人每個要害承受的極限。
「放人——」
袞如意掙扎的喘息聲幾近於無,朔風手上猛地一松。
長明這方手上力道稍松,於袞如意一絲喘息的同時收了懸心隕之力。
「備車,再取三百顆避毒瘴之藥。」
「我們沒有準備那麼多藥。」
長明方松的力道倏然一收,袞如意才緩一分的面龐立刻轉赤。
朔風面色陡然再變:「放人備車,給殿下取藥!」
很快便有人取來十瓶藥。
「李翊。」
李翊與長明目光交匯片刻,輕按了按裴修發顫的肩,示意裴修冷靜下來,旋即上前收了楚人交上來的避毒瘴藥,長明單手扼著袞如意,執著懸心隕的手驀然伸向李翊,李翊視線落在長明指上神農針,沒有停頓,快步上前取下神農針,左右在這些楚人眼皮子下是瞞不了的。
田橋注意到兩人的動作,恍然驚覺長明手上那隻看似普通的嵌寶金戒暗藏玄機,再想前後之事,一下明白那隻戒指裡頭必然是驗毒之物。
而在長琊之外,長明令他以身試藥也並非是真。
田橋壓著怒氣立在朔風身後,快速說明長明戒指玄機,朔風乜向李翊深深看一眼。
「朔先生,馬車已經備好。」
堂外突然想起的稟告聲,令朔風可怖的面色一下斂了幾分。
長明乜一眼朔風,挾袞如意帶眾人退至破宅外。
除了長明來時所乘的那輛馬車,另還停了大大小小十輛馬車,十一輛馬車中大半是用於拉貨的連車棚都沒有的簡陋馬車。
朔風冷聲:「此處不比外間,我們只有這些。」
有出去的機會,哪裡還有人嫌棄,百姓自發分好,有車廂的馬車全讓與了老人孩子,至於那輛長明來時所乘的馬車,沒有一人去搶,所有人都默契地留與長明一眾,除了駕車的男子,剩下的成年男子坐的都是貨車,裴修將長明先前所畫的長琊地形圖與打頭的馬車一份。
李翊指尖凍得發紫,將驗好的藥按一人三顆分發與眾人,回身看向長明,腳下一個趔趄,顫抖快步走向長明,裴修緊跟其後。
破宅外並未懸燈,月華映射在雪地,銀光一片,鵝羽般的雪紛落而下,長明臂間的傷覆著一層冰碴,淌在臂間衣裙上的血污早已凝結。
長明眼神示意裴修李翊二人停下,裴修李翊會意退至空置的馬車旁,長明扼著袞如意退向兩人,韓清芫拉著五公主快步向幾人。
「慢著——」朔風驀地出聲,破宅外數十楚人立刻將眾人包圍。
韓清芫緊攥著五公主同裴修等人立在馬車旁,警惕看向一眾楚人。
「殿下必須先放還太后,這馬車才能動,如若殿下覺得現下放了太后,馬車走不了,殿下可讓馬車先行,您稍晚離開。」
朔風向長明決絕再道。
「長琊山外是我等的絕路,太后若被殿下帶出長琊山,必然沒有生路,那我等所做的讓步,便沒有任何意義,殿下如今是這大周的太子妃,身份尊貴,不屑我等楚臣,不認至親,但我等一日為楚臣,終生為楚臣,定當誓死保護太后。如若殿下執意要帶太后一同離開,我等只能拔刀應戰,生死但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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