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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清芫皺著臉,不予評價。
「崇德十五年二月,隼州之戰,王御駕親征,六月得勝回朝,然王於隼州之戰遇暗襲,身中劇毒,危在旦夕,昭王后於紫荊宮失蹤。
「崇德十五年戊戌七月,王於紫荊宮駕崩,年幼的王太子在王太后的支持下登極為新王,昭王后行蹤未再現。」
韓清芫長嘆一口氣,心情複雜地道:「這麼看來,上面寫昭王后心屬並非襄王好像也不是沒有依據的,襄王一病倒,昭王后就不見了。」
長孫明目光至最後一段文字。
長孫曜漠然看著石壁。
「這些和我們出去也沒關係吧。」李翊摸出紫檀扇道。
裴修面色凝重,確實也沒從石壁銘文知道出去的辦法,他們只是從銘文知道了墓主人而已。
他回首再看殿內,這也非墓室,只是王陵其中的一個殿,但是,既然並非墓室,那殿內肯定有通往真正墓室的路,也許也會有離開王陵的路。
「放肆!」
驀地一聲冷斥,裴修李翊轉身看。
韓清芫面色又紅又白,她的心思全在長孫明身上,未顧及不小心碰到了長孫曜:「臣女、臣女不是故意的。」
長孫曜並沒有給自己的未來側妃優待,冷淡地乜一眼韓清芫。
陳炎令韓清芫退開。
李翊想起方在石門之外,韓清芫從蟠龍柱摔下,長孫曜都沒有一點反應,反倒是長孫明接下了韓清芫,長孫曜著實太過冷漠。
可這樣冷漠的長孫曜這兩日卻救了長孫明兩回,但平日長孫曜對長孫明也未曾有過好臉色,李翊暗道長孫曜是個怪人,最後以長孫曜不管怎說,都是長孫明的血緣兄長來解釋這一切。
長孫明有意避韓清芫,轉身到了另一面石壁前。
韓清芫皺皺臉,跟了過去,她是發現了,長孫曜懶得理她。
如此一來,李翊同裴修自也跟到了長孫明身邊,以防韓清芫做些令長孫明為難的事出來。
除卻那面寫周襄王生平的石壁,旁的石壁不過是些祈福經文和祥瑞彩畫,裴修回身看立在殿中青銅鼎的長孫曜陳炎。
陳炎立在長孫曜身後,長孫曜已經看了許久的青銅鼎。
四面石壁都無線索,眾人不得不到了青銅鼎前,裴修皺眉看青銅鼎。
這一隻四足鼎長約一丈,高約六丈,寬四尺,周身刻滿銘文。
李翊傻眼,拿著紫檀扇戳裴修:「小修,這寫的什麼?我怎麼看不懂?」
石壁上的銘文,他雖不懂,但那個字他是看得懂的,這青銅鼎上的字,他卻是一個也看不懂了。
韓清芫看著青銅鼎上密密麻麻的字,也小聲問道:「這是什麼字?」
裴修頓了頓,不大確定:「恐怕是古周文。」
「古周文?」長孫明皺緊眉頭。
長孫曜淡漠開口:「先古武王文。」
裴修一怔,先古武王文?
李翊和韓清芫聽都沒聽過什麼先古武王文。
「古周王朝用的不該是古周文嗎?」長孫明不看長孫曜,但問出口,自然問的是長孫曜。
長孫曜長眸半闔,答:「古周王朝多用古周文,從文王開始,為百姓能更容易學習經史,也為流通,簡化周文,後世沿用的都是文王之後的簡化周文,也就是現在大周所用的周簡字,文王為襄王祖父。」
諸國混戰之時,各國文字還不盡相同,現下天下一統,大周國土之內,所用皆為周簡字。
韓清芫恍然,道:「所以石壁文字是周簡文,我們才看得懂。」
「那青銅鼎為什麼用先古武王文,幹嘛不直接用古周文呢?」李翊忍不住道。
「人家愛用什麼用什麼,這鼎就不能是先古武王賜下的嗎,你管那麼多做什麼。」韓清芫嗆道,「說一堆,也不見你認得一個字。」
李翊冷哼,翻著白眼看韓清芫:「我認不出,你就認得出?你和我半斤八兩,誰又比誰多讀書了。」
「再說四百多年前,先古武王早死了。」李翊又哼道,「怎麼可能是先古武王賜下的。」
韓清芫反駁:「那就不能是先古武王賜給古周王朝第一任王的嗎!」
「你們別吵了。」裴修不知道這兩個怎麼說兩句就吵,他無奈沉悶道,「先古武王文,已經沒幾個人識了。」
他聽過先古武王文,但並未見過。
松鹿書院各課業的夫子都是大周最為出色的大儒,可便是松鹿書院,識先古武王文的也不過一位秦夫子。
這位秦夫子並不用授課,只在書院中研究先古武王文。
由於先古武王文太過複雜難認,要學會識會寫,得花費的努力同科考無差,但學了卻並不會對科考有益,對於科考學子來說,有這樣的精力去學先古武王文,還不如多學經史,求金榜題名。
因此,朝廷為這樣的古文字能繼續繼承流傳下去,翰林院專設古文院,古文院中都是特選拔出的文官,專門學習研究古文字,但便是如此,裴修也聽說,其間所習先古武王文者,不過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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