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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是與你說這個嗎?」
長孫曜打斷姬神月,卻是道:「母后若覺兒臣做不得,那誰又能做得?」
他至姬神月旁落座,看向陳炎道:「帶霜降去請孤的太子妃出來。」
姬神月面色極為難看:「長孫曜!」
霜降寒露齊齊一愣。
長孫曜平靜看姬神月,抬掌,陳炎會意,硬著頭皮上前同姬神月行了一禮,隨後請跪在一旁的霜降起身去請長明。
沒有姬神月開口,霜降不願起身,硬是被陳炎『請』了起來,二人各為其主,也沒有為難對方的意思,陳炎只得硬請著霜降去。
姬神月冷笑連連:「你這脾氣耍到我面前了?」
「兒臣只一個母后,母后都不能忍受兒臣的脾氣,那又有誰能忍?那兒臣心裡就該委屈了,母后生兒臣,教養兒臣,難道是要讓兒臣委屈的?」長孫曜面無表情地說,冰冷地看霜降。
霜降一面被陳炎『請著』,一面身子又半僵跪下去。
「母后?」長孫曜冷淡再道。
姬神月面色黑沉,到底抬了掌,許了霜降與陳炎去:「如此成何體統!」
長孫曜只又道:「薛以,請皇祖母過來。」
姬神月睥他,沉聲:「請姨母來作何?」
「兒臣想將事情說清楚,也便請母后與皇祖母不必再擔心。」長孫曜本不欲這般急。
姬神月:「還有什麼事?」
「母后不如先與兒臣說說,你與長明可說了些什麼。」
姬神月聽得這話倒是明白了,聲又冷了許多:「你是覺我在顧氏養女前逼得她要同你分開?」
「母后沒說?」長孫曜看著姬神月問。
姬神月漠道:「我不過是勸她想清楚,她到底想要什麼,與其做后妃,她這樣的女子不若做將領,也不埋沒了她一身本事。」
「那母后當年為何不做將領,要做皇后,埋沒了自己一身本事。」
姬神月:「長孫曜!」
長孫曜微垂眼行一禮,認了自己無禮,又道:「母后想要皇權,故而做了皇后,兒臣喜歡她,要她同兒臣日夜相伴,不願她做將領,遠赴邊境。」
姬神月冷哼一聲,默了片刻,看向他,沉聲還道:「她不喜歡你。」
殿內的氣氛突然變得很是緊張,寒露僵了僵,小心翼翼為二人添茶。
姬神月又好笑看他,道:「清醒了嗎,嗯?」
「她心裡有兒臣。」長孫曜這樣說,轉眸垂眼不看姬神月。
姬神月輕哼一聲,收回視線,母子二人終於沒再說話。
太后到後長明才被陳炎霜降帶出,姬神月看長明換了身衣袍,便明白長明是因何比遠在壽安宮過來的太后還花了更長時間,高領的男子長衫,是為了遮住脖頸上的掐痕。
姬神月定定看了長明片刻,收了視線。
長孫曜面色稍緩,起身牽過長明,看她面色不佳,沉聲低問:「哪裡不舒服?」
「無事。」長明看到同姬神月一道坐的太后頓了頓,不自在地抽回手,「不過是有些冷。」
扁音低垂眼,順著長明的話回:「姑娘無事,請太子殿下放心。」
長明身體並未恢復,面色一直都極為蒼白,她又慣是強撐,姬神月漠著臉看長明扁音二人,並未言語。
長孫曜握住長明指尖,又將她的手緊握住,長明頓頓,沒再掙開他的親近。
「我也沒覺得不舒服。」長明又道。
長孫曜看長明許久,脫下外氅披給長明,又問:「誰的衣服?」
便是在東宮,長明也沒有穿女子的衣裙,還似先前般著男子衣袍,但她的衣袍都經長孫曜之手,是不是她的衣袍,長孫曜看一眼便知。
長明略微垂首避開了後頭姬神月與太后的視線:「方不小心碰了茶,霜降姑姑為我換了一身衣袍。」
現在正是倒春寒,天冷,換一身領子高些的衣袍也並無不妥。
她不想長孫曜為她披衣,卻叫長孫曜拉住不允她不要,道:「手這樣涼。」
她一頓,岔開話題問道:「事處理好了?」
長孫曜嗯一聲,回辦好了,又說:「現在還有一件事要處理。」
說罷,他回身,拉著她去姬神月太后面前。
姬神月還冷著臉喝茶。
長孫曜闖天牢搶長明回東宮後,這還是太后第一次見長明,想起往日她曾與長明所說,要長明不能肖想長孫曜的人和東西,哪怕長孫曜不喜歡,長明也不能肖想,她現在只覺那話真是打她臉。
長明沒有肖想陳家女與長孫曜的儲君之位,倒是將長孫曜這個人得了。
太后又看一眼姬神月難以形容的表情,再從方長孫曜長明二人的模樣來看,確定長孫曜不但動了真情,還是用情更深的那一個。
再便是,就是長明無情,以長孫曜的性子來說,長明也必然是無法拒絕的。
沒有女人可以拒絕長孫曜,不管她願不願意。
姬神月怎的表態長明清楚,長孫無境更是用行動表明了他的不滿和生氣,太后必然也同二人一般,她並不願這樣。
長孫曜拉著長明,沒允她退,帶著長明與上座二人行禮。
長明心底莫名,不解長孫曜是要作何,但不管怎的,姬神月同太后二人,是怎樣的大禮都受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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