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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確實死過一回了,不……是你們都死過一回了。」姬神月顫抖啞聲。
長孫曜長明齊齊滯住。
姬神月完全不願回想,那是她此生最大的噩夢,是她此生最痛苦的時刻。
「寢殿門一直沒有打開,我沒有聽到你們的聲音,我一直等,可始終沒有聽到你們的聲音,所以……二月初八下午,我進來了……」
霜降扁音默聲立在一旁,她們也不敢回想。
姬神月看著長孫曜垂落的墨發,渾身顫抖:「你們沒有呼吸,沒有脈搏,渾身冰涼,你躺在她身邊,連同頭髮都是白的……」
霜降低著眼眸,那日長孫曜同長明兩個人如同死屍一樣,或者說,那日她同姬神月看到的確確實實是兩具屍體——長孫曜和長明確確實實死了。
兩人沒有任何的氣息和脈搏,渾身冰涼,甚至是兩個人的身體都已經僵化,在她和姬神月看到時,從她探的長明和長孫曜的身體僵化程度來說,兩人差不多是死了七個時辰,也就是初七子時左右兩人就應該死了……
那日在她面前的,確確實實是兩具屍體。
但姬神月不認,姬神月不許任何人進入寢殿,瘋瘋癲癲地說長孫曜和長明只是在休息。
她不想用瘋瘋癲癲那樣的詞來形容姬神月,但姬神月那會兒真的已經完全瘋了,再沒有往日的高貴驕傲模樣,姬神月像是一個瘋子。
姬神月封了消息,命人停了地龍,因為太過溫暖,會令屍體更快腐壞……姬神月一直說長孫曜和長明在休息,誰都不許打擾。
這幾日姬神月便魔怔地坐在外殿,嘴中始終說著這樣的話,說長孫曜和長明在休息,好像只要不認,兩個人就真的還活著一樣。
她害怕,如若長孫曜真的就此死去,姬神月就會這樣瘋掉。
但今日!
她到現在都還覺得是夢。
姬神月再不許人進入寢殿,她便也只在初八那日同姬神月入過寢殿,她們無從得知,長孫曜和長明是何時「活」過來的。
那份先古武王手札她也看過,曾與先古武王求得生死蠱的情人,雙雙死在了生死蠱之下,並沒有先死後生,那對情人直至屍體腐爛也沒有任何生跡,而先古武王便也就此封存生死蠱。
「為什麼?」長明面上像紙般蒼白,脆弱得好像碰一下就會碎掉。
「什麼意思?」長明下意識地攥住長孫曜溫熱的手,即便感覺到他身上的暖意,身體也還止不住地顫抖。他同她一起死過了?為什麼?
長孫曜緊擁住她顫抖的身體:「長明?」
「為什麼?你會同我一起死了……」她望向他,顫聲再問。
姬神月幾人一下明白,長孫曜沒有告訴長明生死蠱之事。
「生死蠱。因為曜兒同你用了生死蠱。」姬神月啞聲。
長明怔怔轉頭看向姬神月:「生死蠱?」
姬神月發顫的話音卻是清晰有力:「先古武王生死蠱、昭王后的生死蠱,曜兒便是同你種了這生死蠱。」
她望著長明發怔的眉眼:「我想同你單獨說會兒話。」
「母后——」長孫曜攥著長明的手變了神色。
「好。」長明覺得一定要答應姬神月,這件事很重要。
「你先出去等我一會兒,好嗎?」長明又望向長孫曜,輕輕地握緊他的手,沒待他啟唇,又說,「我們等會兒再見,答應我。」
……
「入京港前兩日,我的暗探從椋縣傳回了一道密折。」
長明以為姬神月是要與她說生死蠱,她沒有想到姬神月卻是說起椋縣,椋縣……椋縣……?
「椋縣有消息傳你是南楚皇族蕭氏血脈,椋縣毒疫便是南楚遺族為你而謀劃。」
長明心跳如擂鼓,話到嘴邊卻又沒聲,該如何說,南楚遺族在椋縣所謀劃的毒疫確實應該是為了她……為了得到與她相談的機會。
姬神月:「椋縣和長琊還有許多事都被曜兒壓著,很多事我都還不清楚,關於你身世的傳言是否是真的?長琊到底還發生過什麼?
「長琊與椋縣之案,你應當是最關鍵的,但曜兒給我的折書幾要將你在其間的存在完全抹除,他一定還有所隱瞞。你也可以不用回答我,這是你的自由。」
長明沉默了許久,深深呼了幾口氣,才似下定決心地望向姬神月:「我不知道母后看到的折書所寫都是什麼……關於母后所收到的關於我的身世的密折,與椋縣毒疫與我有關的傳言……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更合適……」
姬神月沒有立刻追問,等了好一會兒,長明才再次開口。
「此次椋縣毒疫確實為南楚遺族所為,南楚遺族在椋縣謀劃毒疫煽動椋縣暴-亂,是為分散我與夫君的護衛,誘引我至長琊,這件事我至長琊時已經得到證實,藏匿長琊的南楚遺族為首之人自稱是南楚太后袞氏。
「袞氏說我不是玉凝兒之女,說我的生母是南楚末帝寵妃,我是南楚末帝之女,當年是因戰亂流落雲州,她與了我一副所謂的我生母的畫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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