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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樣的情況下, 長孫曜會對同生蠱這樣?
長孫曜既然知道同生蠱, 必然也已經知道同生蠱之用。
長孫無境心跳突然漏了一拍,他的面上沒有露出半分異色, 只盯著長孫曜的烏眸,冷聲道:「太子妃需要這東西,對嗎?長琊發生了什麼?」
長孫曜眉眼間並無情緒顯露,只道:「兒臣認為父皇不應當有太過狼狽的時候,但兒臣與父皇之間並不是會在意對方的關係,如果兒臣不能從父皇這裡得到想要的答案,鵲閣和東宮影衛會從父皇這裡得到。」
長孫無境自很能聽出長孫曜的意思,盯著長孫曜半晌,驀地一聲冷哼,道:「從焦家商船到現在,已經過了一個時辰,你既這會兒才見朕,那應該是已經確定朕的身邊沒有另一隻同生蠱,也沒有從朕身邊的那些人口中知道任何有用的消息,從你出長琊到今日,已經過了二十三日,你的人在這段時間裡也沒有從宮中找到另一隻同生蠱。」
長孫曜沒有說及司空歲,但這會兒長孫曜這般見他,他知司空歲必然也已經在長孫曜手裡,長孫曜已經確認司空歲身上同生蠱尚在。
長孫曜面上並無絲毫變化,坦然回答:「是。」
「那你憑什麼這樣和朕說話?」長孫無境聲音一沉,他睨著長孫曜,一字一句再道,「朕不給又如何,就算是鵲閣和東宮影衛,至多也是一條命拿去。」
「父皇可以為國征戰而死,為江山社稷而死,但身為大周的帝王,絕不能因為拒交一對同生蠱而死。」
長孫無境怒極反笑,好一陣後又不知是自嘲還是嗤諷地說道:「如果朕什麼都得不到,如果朕今夜註定要死在你手裡,朕何必在死前還讓你稱心如意,你也知道我們不是互相在意的關係。」
他盯著長孫曜的眼眸,話音又是一變:「你要同生蠱,就拿四軍兵符、金廷衛、禁軍、京畿衛來換,先古武王同生蠱是僅次長生蠱的聖物,若以此換得心愛之人一條命,似也擔得,便教朕看看,你為你那太子妃,做得什麼地步。」
陳炎眼眸稍稍一抬,極不明顯地看向長孫曜,長孫曜眉眼間始終沒有半分情緒涌動。
「兒臣讓父皇坐在這裡,不是讓父皇和兒臣說這種話的。」
長孫無境聽得長孫曜拒絕,挑眉嗤笑不斷:「當初為了她違背朕,違背姬神月,以枇子山案和霍家脅朕去給她賠禮道歉,迫朕在西陵擇選宴恩賜,迫朕往太昭殿前出席醮戒,為迎娶她為太子妃,什麼都敢做,現下為她,卻連點兵權都不願交出來,看來對你來說,她其實也並沒有那麼重要,什麼情情愛愛。」
他冷笑愈甚:「你有權有勢,她便是你宮中華麗奢侈的裝點,但若威脅到你的權勢,你也便無所謂她的生死,就像一株名貴的稀世蘭花,你喜歡就擺在最顯眼的地方,死了,你也會再有新的蘭花,無數人會向你進貢更為珍貴稀有的蘭花。」
長孫曜面上始終沒有波瀾:「兒臣只需要給父皇一個體面一條命,就能得到所有,父皇又如何敢狂妄地要求兒臣付出什麼。」
「她不是兒臣的蘭花,她是兒臣的太子妃。」
長孫無境沉默並不至於久到讓人疑惑。
他不屑輕哼,再道:「倘若什麼都沒有,就這樣叫你捏在手裡,即便活著回京也是去行宮修仙問藥,與朕來說與死又有何區別,既然你如此肯定不必付出任何就能得到所有,現在便將朕交給鵲閣和影衛,朕不會吐出和同生蠱有關的任何一個字。」
他壓下眉眼,睥著長孫曜凜聲:「現在是你在求朕的同生蠱,不是朕在求你。」
長孫曜沒有避閃長孫無境的目光分毫,亦沒有片刻的停頓思考:「父皇想什麼?」
長孫無境快聲:「以兵權換同生蠱。兵權什麼時候交到朕手中,同生蠱就什麼時候送到東宮。」
長孫曜冷笑:「就算是賭,這一場也是兒臣開的,即便同生蠱是父皇的籌碼,同生蠱值多少,父皇能不能活著帶出去,兒臣說了算,同生蠱無價的前提是,父皇手中還有絕對的權力。」
「不是!」長孫無境沉聲再道,「你需要,同生蠱就是無價之物,不若就讓你的太子妃去死,不到萬不得已不會絕不會用同生蠱,既已經到用同生蠱的地步,同生蠱必然已經是你最後的辦法。」
「就算父皇知道兒臣非同生蠱不可,又如何?」
銀壺翻滾的沸水咕嚕咕嚕地響,兩人身前的茶水已經半涼。
長孫曜從始至終都沒有露出一絲一毫的侷促和猶豫,他沒有迴避長孫無境晦暗的烏眸半瞬。
「兒臣根本不在乎父皇知道此事,即便沒有同生蠱,她會死,但兒臣活著,她就不可以死,如果兒臣同她不能活著,不能像現在這樣活著,未來可能會有一絲一毫的委屈,兒臣現在就直接殺了父皇。
「父皇無法掌控兒臣的生死,但兒臣此刻便可以決定父皇的生死,父皇不用賭,也不用試能在鵲閣和影衛手裡能熬幾日,兒臣現在便為父皇做決定。」
長孫曜指現出懸心指刀,倏然刺入長孫無境身前案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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