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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將自己與齊溫言的距離拉開,眸子發紅,看著齊溫言那般委屈的模樣,幾不敢看他,只得低了頭與長明道:「國公,別聽他胡說……」
奈奈聲音愈低,幾叫長明聽不清,長明眸子一偏,便見齊溫言赤著眸子,委屈難掩。
……
徐束很快便查清齊溫言的來歷,確實如齊溫言和奈奈所說。
齊溫言原是涼州人,家裡也還算過得去,家破人亡後按亡母所說,上京尋舅舅投靠,可沒想到舅舅早濫賭成性,欠了一屁股債,舅母也不管人,兩人直接把人藥了賣給小倌館,齊溫言人倔不從,逃了好幾次,每次都被捉回去打個半死。
後來僥倖碰著奈奈,館主看齊溫言半死不活的,便也就賣給了奈奈。
齊溫言得救養了一陣後,將那狼心狗肺的舅舅舅母告了,那賣人的舅舅舅母這會兒在吃牢飯,長明聽得齊溫言受了欺辱矇騙,還能還回去也不由得高看齊溫言一些。
她這會兒見齊溫言緩了神,面上的委屈稍斂些。
「你如何看奈奈?」長明心底縱然對齊溫言有幾分同情認可,但面上這會兒是一分沒顯露。
齊溫言抬著還有些紅的眼,卻沒有猶豫:「我要娶奈奈。」
長明心裡不由得有了考量,又將齊溫言上上下下地打量一遭。
「我可以給你五千兩,你就此離開,拿著五千兩去過日子,奈奈是我的侍女,雖然因著從小跟著我,月銀較旁人多上一些,時有些紅封什麼的,可撐死了一年就一百兩銀子,奈奈我是備著帶去東宮的,所以我願意花點錢。你要明白,奈奈一輩子都不可能有五千兩。」
齊溫言震愕看長明,明白這話的意思,眼睛是紅的,臉也是紅的,急聲:「我不是來要錢的,我也沒有想過要奈奈的錢,今日之前,我根本就不知道奈奈是國公府的人,奈奈說了不想進宮,請國公念在奈奈跟了您這麼多年的份上,應允奈奈的請求。」
長明卻是道:「我若開口,你覺得奈奈還會留下嗎?只要我說要她同我進東宮,她必然會跟著我去。」
齊聞言心底害怕起來,他很清楚奈奈有多向著這位國公,平日裡奈奈總掛在嘴邊的主子便是這位國公,奈奈每每說起來時,是那樣自豪驕傲,奈奈是打心底喜歡她的國公。
「我知道國公身份尊貴,要多少人伺候都可以,只要國公開口,奈奈就會答應,請國公別和奈奈說,讓奈奈進宮,奈奈是喜歡我的,她是願意和我在一起的。
「我也沒有花奈奈的錢,我每日都在抄書賺銀錢,會努力把奈奈買我花的錢還上,會努力養奈奈。」
長明倒有些意外,她還以為奈奈是一直養著這齊溫言,她這會兒也不急著求證齊溫言這話的真假,只擺手冷淡說:「奈奈不用你養,她自己能養自己,光抄書能賺幾個錢呢。」
齊溫言越發著急起來,趕緊說道:「我會一邊幹活一邊讀書科考,以後會給奈奈掙誥命,我不會一直都這樣貧苦。」
他不等長明說話,又急道:「請國公宣紙筆,我給國公寫段策論,我在涼州時是念書的,我、」
長明盯著他,齊溫言急得面上通紅,一時又說不出話,長明索性就真將紙筆宣來了,齊溫言握了筆,定定立了片刻,不過兩刻鐘,便寫了三頁策議。
長明瞧過去,意外發現這齊溫言竟寫得一手好字,又將齊溫言的策議取了細看,面色漸漸和緩,這齊溫言確實是頗有些文采的是,雖只兩刻鐘,但寫得也極不錯。
她淡聲:「下一次科考是明年。」
齊溫言一時不敢確定長明此話的意思,緊張看長明。
長明沉吟片刻,再道:「奈奈今年十八歲了,我給你兩次機會,你能考中進士,我便答應這婚事,你要是做不到,別耽誤奈奈,我會帶奈奈進宮,亦或是另擇一個優秀的男子與奈奈做夫婿,想娶奈奈,就讓我看到你的能力。」
齊溫言驀然睜大眼眸,喜得腳都發顫,立刻感激應聲:「請國公放心,不必兩次,明年科考我一定能考上!」
長明倒是喜歡齊溫言這信心滿滿的樣子,不過面上仍無笑意,還很是冷淡的模樣,道:「哦,那先去松鹿書院讀書。」
齊溫言嚇了一跳,不敢置信看長明,松鹿書院?!他能去松鹿書院?!
長明說罷,驀然斂眸看齊溫言,也不在意齊溫言震驚的模樣,聲音冰冷再道:「你要敢欺負奈奈,傷害奈奈,我會殺了你,且不在於你是如何說如何做的,是只要奈奈說你欺負她叫她不開心了,我看得她不高興了,那你就是傷她欺她了。
「奈奈是怎樣的姑娘我很清楚,她絕不會冤枉傷害任何一個人,我話便在這,能應我就留下,不能應現在出去同奈奈說清楚,我也不為難你,奈奈是我的人,你說你不能留,你說我不應你,她會讓你走。」
長明看著他時沒有半分說笑,這雙淺琥珀色的眼眸里的殺意也並非是假。
齊溫言沒有半分退卻,只怕長明反應,毫不猶豫地正聲:「我絕不會欺負奈奈,也絕不會傷害奈奈!我答應國公,我都答應,他日我若有半分做得不對,國公儘管拿我的性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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