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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明這方想起祭天大典上好像是有這麼個事,說來這祭天大典,她也算去過一次半。
一次他在大典之上,她因中了琊羽針毒,昏著頭在大典下,祭天大典罷又叫他抓回了東宮,還有半次,那回長孫無境要她同祭天,她故意燒了腦袋,把長孫無境氣得差點打死她。
如此,她不記得祭天大典上他是要喝祭酒的也不奇怪了。
「孤不喝酒,並非是不能喝酒,孤喜歡頭腦始終保持清醒,又對酒並無特別喜好,平日也便不喝了。」長孫曜慢慢道,說罷看一眼她還剩半杯的酒盞,問,「一人獨飲無趣,孤陪你喝?」
長明想那祭天大典不過一杯淡酒,又想他平日是滴酒不沾的人,搖了頭:「不用了。」
長孫曜不禁又笑道:「是怕孤酒量不佳,喝醉了耍酒瘋?」
長明望著他一時沒回答。
「那是擔心孤喝多了誤明日的事?」
「好吧,都有。」長明承認道。
長孫曜卻取了玉壺為她添酒,又與自己倒了一杯:「那便試試吧,看孤能陪你喝多久。」
長明聽他這般說,沒立刻同意,她的酒量說不得多好,也不至太差,勝在克制,沒什麼差錯的情況下,不會喝醉,她雖不愛醉酒,但也不是怕自己在他面前醉酒,是怕他醉了難受。
長孫曜喝了半杯:「滋味尚可。」
見他說味道還可,長明這方才應了,比了比指,笑道:「那就稍稍喝幾杯。」
不多時,一壺十五年的陳年花雕見底,他比她還多喝了幾杯,饒是長明酒量還過得去,這會兒腦中也有些昏了,她心道這酒還是厲害的,再一看長孫曜,他竟面不紅人不晃地端坐著。
長明心道奇怪,忍不住嘀咕兩句真是怪了,她知道自己酒量差不多就這樣了,不敢叫人再送酒來,好在人還是清楚的,便給他和自己各倒了杯薑茶。
她再抬頭,看他還笑著看自己,心想他莫不是酒勁上來了,只是面上不顯罷了。
她試探問道:「你是不是喝醉了?」
長孫曜唇角彎彎,道:「沒醉。」
長明不太相信看他,她是知道的,醉酒的人都不愛承認自己醉了,再問:「真的?」
長孫曜眸中甚是清明,看著她的眼眸,再道:「真的。」
長明看著他清明不染絲毫醉意的眼眸,這方信了,她心裡嘀咕著,他這平日滴酒不沾的,難不成還能是個千杯不醉的?冷不防,他忽然抱住她,低下頭親她一下。
淡淡的酒香摻著他身上清淺的冷香,長明指尖微微蜷了蜷,抓住他戴著玉串的手,輕輕滑過溫潤細膩的玉串,鬼使神差地摟住他的脖子,吻他。
第145章 閱兵上
翌日景山閱兵樓行三年一閱景山大閱, 皇帝與儲君當同登閱兵樓檢閱三軍,第一道禮炮後,便將由兩部一卿禮官迎請長孫無境與長孫曜二人登閱兵樓。
長孫無境與長孫曜的車駕從景山行宮駛來, 再由禮官宮人迎請二人各去左右祭殿更換冕服,於三刻鐘後共登閱兵樓。
待至祭殿兩廊前,長孫曜餘光淡淡掃過長孫無境, 幾讓人無法察覺的片刻視線停滯後,他又往長孫無境那方看了一眼。
但不待那方長孫無境回看長孫曜,長孫曜便又不動聲色地移了視線, 由著禮官宮人迎請入右祭殿換衣濯手。
長孫曜抬掌留了四下侍奉內侍官, 獨令陳炎隨入屏風之後。
陳炎稍抬眸看見長孫曜腕間露出的羊脂白玉玉串, 獨一方的清冷。
「陳炎。」清冷得不帶半分感情的聲音淡淡響起。
陳炎低首一禮。
「假的。」
陳炎叫長孫曜這突然的兩個字說得懵了懵, 忍不住目光疑惑地看向長孫曜,誠然他知以這般模樣向長孫曜求解十分無禮,但真不明白這話什麼意思,也不能強裝著明白。
「請太子殿下恕臣無禮,太子殿下此話何意?」
長孫曜無甚情緒地掃過陳炎猶疑的面容,解玉帶環佩的同時卻只冷聲再道:「立刻著手安排人上閱兵樓,檢查孤身邊的位置,尤其是靠近孤的大炮禮炮等物。」
陳炎品了這話幾瞬, 面色一變,不敢置信的同時卻立刻又覺長孫曜所擔心之事並非沒有可能,說來, 若要動手, 閱兵樓確實是絕好的一個機會。
「太子殿下認為, 閱兵樓有問題?」
長孫曜收了視線,卻只又道:「不管看到什麼, 都不要驚動人。」
陳炎神色緊繃,領了旨意快步退出祭殿,隨後便由薛以領內侍宮人入殿侍奉長孫曜更換閱兵所著袞冕,待半刻鐘後陳炎回來,長孫曜已經褪下織金白錦常服,宮人捧著玄色九章冕服與九旒冕立在一旁,還未侍與長孫曜更換上袞冕。
陳炎面上的急色與憂色雖斂在眸中,卻還是叫薛以看出幾分異色,長孫曜這方在宮人侍奉下淨罷手,淡聲喚一句薛以。
薛以會意,眼神示意餘下宮人退立外殿,靜候宣召,躬身低首為長孫曜更衣。
陳炎這方回稟:「稟太子殿下,閱兵樓正中至右第一台大炮被動了手腳,點燃引線,這台大炮的彈藥必定是炸在閱兵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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