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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紗帳子被他放了大半,燈火透著薄紗帳子,曖昧又叫人心顫,他低首仔細查看長明頸側的傷,雪白的頸上這樣一道突兀的紫紅色掐痕,怵目驚心又令人心疼。
「藥沒塗好。」長孫曜取了長明放在榻旁案几上的藥,仔細將她沒塗到藥的地方補了藥。
略微冰涼的藥在頸側塗抹開,長明偏過臉,長孫曜替長明塗罷脖頸上的藥,指尖停頓,落在她的衣襟。
她與長孫無境在毓秀宮待了兩刻鐘,她如今還有重傷,長孫無境要殺她三息便夠了,長孫無境對她必然還動了手。
「孤替你上藥。」
她終於明白他要她脫衣服是什麼意思,轉過身子拒絕,低了聲:「身上沒傷。」
他從身後環抱住她,卻還是將她披的外衫脫下。
長明整個人燒了起來,身子都有些發顫。
長孫曜覺到她的難為情,默了默,道:「孤看過。」
長明滯住,漲紅了臉回頭瞪他一眼,拉過薄衾將自己蓋住,背對著他躺下,這個時候她難道需要他提醒自己,他看過嗎。
「孤給你點睡穴,上完藥再給你解穴,好嗎?」
這並不是解決的辦法,長明越發低了聲:「真的沒有傷。」
「只脫寢衣,別的不脫。」長孫曜又道。
這難道是可以商量著來的嗎?長明轉過頭看他,滿臉通紅:「我只穿了寢衣。」
長孫曜一怔,耳朵莫名紅了,他起身到放她衣物的櫃前,翻找了一會,回到榻前,手中多了一件淺綠色的抹胸。
長明抿唇看著那件抹胸,兩個人沉默坐了會兒,長孫曜將抹胸放下轉身,長明抿唇,終於探出身子,又將他推遠些。
一陣窸窸窣窣的寬衣聲後,長明低道可以了,長孫曜轉過身。長明攥著衾被背著身,雪白的後背四處青紫輕重不一的淤青,還有兩處擦破了皮。
長孫曜眸色一凜,指尖捏得發白,渾身輕顫,指腹落在她肩上的傷。
長明怔住,驀地回身抱住他,身子發顫,卻強撐著不鬆開他,長孫曜長眸輕闔,無聲輕抱住她。
她低聲道:「小傷罷了,不疼。」
長孫曜將藥塗在她傷口,低眸顫聲:「胡說。」
第119章 好得很
天方透亮, 唐淇與姬珩被傳入東宮,半個時辰後,兩人一同離開。
陳炎送唐淇與姬珩出殿。
姬珩留了幾步, 與陳炎道:「太子殿下有心事?」
這半個月,長孫無境沒有上朝,長孫曜也沒有露面, 長孫曜回京,卻並未露面,今日傳召他與唐淇, 面色竟這樣可怕。
長孫曜向來喜怒不形於色, 冷漠得幾乎無情, 是那種天塌了, 眉頭都不會皺的人,可謂是最合格的儲君,可他方見長孫曜,竟從長孫曜身上覺到了情緒的起伏,這在往日是不可能見到的,帶著震怒的不豫,他想不到有什麼事能令長孫曜情緒有這樣的變化,這半個月京中也不曾發生什麼大事。
他略一頓, 想到半個多月前燕王之事,片刻後,又想到先頭因祖父之事, 長孫曜同長明劍拔弩張的模樣, 覺長孫曜不管如何模樣都不會與長明有半分的關係。
陳炎只對這年輕的尚書道:「姬大人, 下官不知。」
姬珩眯眼看陳炎一眼,只道陳炎這嘴果是嚴得很, 但陳炎便是不說,他心裡也有知必然是發生了些什麼事,知不可再問,便告辭離開。
兩人離開後,陳炎又帶楊棄入殿。
*
唐國公府陳家。
聽說李家長媳榮寧求見,陳父心底猜得幾分,先前景山獵場,顯羅餘孽暗殺,陳見萱因青化鬼險命喪景山,還是李家重金求了解藥,救了眾人。李家於陳家是有大恩的,陳父便知自己幫不了,也不好不見,命人恭敬請榮寧入府。
榮寧面色慘白,見著陳父先行一禮,眼看榮寧要跪,陳父趕緊攔住榮寧,十分愧疚:「你萬不可行此大禮。」
「陳大人,求您救救我李家!」榮寧眼淚砸了下來,求告無門,她已經實在是無處可想法子了,才來了陳家。
陳夫人心底一揪,取了帕子與榮寧,勸慰榮寧,她如何不知榮寧現下該是多痛苦,除了與李翰和離帶女出李家的榮寧,李家上下現在都被扣押在京畿刑獄,即將流放荒木井。
荒木井是吃人的地,所謂流放荒木井,其實是變相取人性命,荒木井遠在千里,流放之人多是還沒到就死在半路,便是到了荒木井那等蠻荒地,面對那等大旱風沙凶獸,又能活得了幾日。
「李夫人,燕王身世被揭後,陛下沒有上過朝,滿京城也便只李公求見了陛下。」陳父嘆息道,又覺還稱長明為燕王不妥。
李家與前燕王府向來交好,京中都知,這份情也確實經起了考驗,陳父萬萬沒有想到,李家竟這樣豁出去為長明,可這唯一一個求見長孫無境為長明求情的,現在闔家上下都在京畿刑獄了。
如此情況,不說誰還敢開口替長明求情,就是為李家去說話都是沒人敢的,長孫無境氣得厲害,這時候,誰敢求情誰就是帶著一家老小找死。
陳父慚愧再道:「李公大義,我真心敬佩,但此事我真的無能為力,如今陛下還在氣頭上,誰也勸不得,只望少夫人莫要衝動,如今是緊著孩子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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