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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不曾見司空歲煎藥處理藥渣血紗等物,但昨日徐束入司空歲房送太子妃賜回靖國公府的月餅時,在司空歲房中聞到被香刻意掩蓋的血腥味。」
知道是司空歲,陳炎心中很憤怒,司空歲此舉無疑是在傷害太子妃,太子沒有令人直接搜查司空歲的房間,也沒有直接將司空歲抓拿歸案,不單是為查司空歲是否有同黨,更是因太子妃,太子留情。
陳炎甚至想立即抓了司空歲來,打司空歲一頓,打的司空歲清醒過來,做什麼蠢事都還有商量,如此蠢事如何赦免?明都是太子妃重要的人,司空歲為何要如此傷太子妃的心。
如果不是太子辯出那夜的刺客是司空歲,他與墨何也會因太子妃的緣故,不往司空歲身上想,那夜的刺客武功深不可測,用的雖是劍,但也並不是他往日從司空歲那和太子妃那看到過的劍招。
他和墨何與司空歲交過手,雖沒有辯出那是司空歲,但也感覺到一樣的,曾經司空歲給他們的那種絕對壓制的不適,那一夜,司空歲是以必殺之心要取太子性命。
太子在司空歲胸口留了一劍,現下只要扒了司空歲衣袍,便能確定。
可如今,便不扒了司空歲衣袍,也能確定大概了。
長孫曜冷冷扯起唇角,闔了密折,眸色晦暗:「中秋宮宴,予李家、裴家、司空歲宴帖。」
*
中秋宮宴五公主也沒再見到王扶芷,她這回倒是知道王扶芷為何連著缺了幾場宮宴,王家衝撞太子,英國公罰俸三年,世子王贇被停了吏部的職,復職無望,而王扶芷,聽說突然害了病,被王家送到鄉下休養。
不過都是說辭,她明白,這也不由得讓她想起同被長孫曜解婚的陳見萱,陳見萱坦然接受解婚,已經與渭南郡王世子定下婚事,婚期便在明年二月。
她正想著事,驀然看到長明長孫曜等人入席,李翊裴修隨同,看到銀髮年輕男子,頗為驚訝,沒想到司空歲竟也來了,想來上回長明與她們從司空歲那拿來的方子,確實比太醫寫的有用得多。
她猶豫要不要和韓清芫去道謝,偏頭看韓清芫一張臉幽怨似鬼,立刻打消了念頭。
宮宴罷,李翊叫康王幾個抓去,裴修被吏部左侍郎叫了去,司空歲獨自一人上了回靖國公的馬車,馬車行了兩三刻鐘後,來人將司空歲「請」出。
司空歲漠然看著眼前冰冷陌生的宮門。
……
司空歲從拿到那一張單獨的宴帖時,他便明白今夜不會簡單,待後半夜,司空歲才看到緩步往這觀星樓來的長孫曜。
院中月華如霜,通明如晝。
觀星樓獨占東宮一角,僻靜無人,是座三層小樓,司空歲現下便在樓頂觀星台。
長孫曜抬眸睥向司空歲,一雙鳳眸冷得瘮人。
半刻鐘後,身後傳來咚咚咚的上樓聲,司空歲回身,長孫曜上了樓,身後跟著陳炎墨何等人,長孫曜一到,立刻有四名侍從上前替司空歲『寬衣』。
司空歲面色難看至極,劈開眾人怒向長孫曜:「這便是太子所邀的賞月?」
長孫曜斂眸,冷喚陳炎墨何。
司空歲奪劍擋下陳炎墨何,沉聲向長孫曜:「你以往便視我為眼中釘,可也不該仗勢如此折辱我。」
他怒擲下長劍,氣得發顫,卻叫長孫曜一拳砸得摔在闌前,險掉下樓去,司空歲身體猛地顫抖,喉間甜腥不止,牽了舊傷,身體一時發怔,冷不防叫陳炎扒了衣袍,露出身上深深淺淺的傷,胸口很是危險的一道劍傷因著肌肉牽動,撕裂滲了血。
長孫曜緩步至前,睥著司空歲胸前傷,聲音冰冷:「孤姑且當這件事沒有發生過,饒恕你一次,待孤與太子妃大,滾出京城,永不回京。」
司空歲強撐回首看長孫曜。
「我、」
他顫抖掩了衣袍。
「不應。」
長孫曜倏然斂眸,一腳將司空歲踹下樓,司空歲砸裂長闌,迅速下墜,嘭地一聲砸在冰冷堅硬的地磚。
司空歲神志斷了幾瞬,猛地咳出幾口血污,身體撕裂骨頭破裂的痛幾讓他昏過去。
好半晌,司空歲勉強半撐起身子,復又咳出一灘血污,因著重傷遲鈍,腦中這才反應,長孫曜對他做了什麼。
他勉強抬頭,長孫曜不知何時已經到了身前。
長孫曜眸色晦暗可怖,居高臨下看著他,一字一句冰冷駭人。
「那孤便容許你以此卑賤之軀倚仗太子妃苟活,你動一次手,孤廢你一次,孤看你這具破敗的身體能殘喘幾時,你若敢當太子妃的面動手,孤就廢了你一身武功,閹了你,你若對太子妃動手,孤會踏遍大周,翻出你的九族姻親,叫他們同你一併奔赴黃泉,無赦。」
九族姻親?司空歲眼眸赤紅,渾身劇顫:「長孫曜、你、」
長孫曜漠聲沉斥:「閉嘴,區區江湖草莽,一介庶民,孤的名諱豈是你能叫的。」
……
長孫曜離開後,陳炎留了幾步。
「司空歲,你是在背叛太子妃。」
司空歲身形一滯,五指蜷起,復又吐出一口血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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