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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孫明腳下灌鉛似的,根本走不出去。
長孫曜的眼眸再次慢慢偏向長孫明,看著渾身顫抖的長孫明沉默。
「我、我、」長孫明十分難受地側身,再次看了坐在榻上的長孫曜,「我很想見你,睜眼閉眼都是你,我……」
長孫曜滯住,唇瓣輕顫,眸內複雜難辨。
「長孫曜,我完了。」長孫明崩潰難受的語氣中透著一絲不明顯的委屈。
長孫曜聽出這委屈,垂下眼,起身。
長孫明顫著身子往後退了兩步,心裡像有兩個人,一個拼命地誘哄她靠近長孫曜,欺負長孫曜,一個哭著要她清醒。
她記得她喝了長孫曜的血,她怎會喝得下去?長孫曜為什麼要她喝他的血?她啞聲再道:「你為什麼要我喝你的血?」
長孫曜微啟唇,卻沒說出話。
「除了你的血,我還喝了什麼?」長孫明低啞著聲問。
長孫曜眼睫顫了一顫:「結春散。」
長孫明已經從韓清芫那知道了結春散:「不是,除了結春散,我是不是還吃了什麼?」
長孫曜:「沒有。」
長孫明不願相信:「不是,肯定還有。」
長孫曜偏了視線,不看長孫明,心裡的煩躁和鬱氣到底是何時生的,他辨不出,這煩躁和鬱氣日漸一日的重,他厭惡這般,更令他痛恨的是,這般厭惡的情緒之中,他竟是貪圖的。
他貪圖?他貪圖什麼?
他明明可以制止她,明明可以不救她。
卻一次又一次地,放過她。
「孤這不是太醫院,你有問題,不該來找孤。」
長孫明眼眸泛著極重的紅,她掙扎著艱難靠近長孫曜,痛苦糾結地拉住長孫曜的手。
長孫曜身子一僵,指尖顫了顫,旋即被長孫明抱住,帶著暖意的木質玫瑰香縈繞在鼻尖,但極快,長孫明又推開他,踉蹌兩步退開。
「因為我只對你生了問題,所以,我才要來找你。」
「那夜的事,全是我的錯,我同你謝罪,你要打要殺都可以,但我不能允許自己心裡有這樣荒唐的念頭。」
長孫曜眸沉如海,靜謐洶湧無聲,他看著她,沒有說一句話,心底的刺痛一點點蔓開。
*
因著長孫明不能道破的女子秘密,扁音也不好直接給長孫明把脈查看,聽罷長孫明所說後,扁音做出推斷。
「應是燕王那日所吃下的結春散過多,體內所留的催-情-毒沒有完全解乾淨。」
「結春散說到底並不是毒藥,沒什麼解藥之說,燕王莫名想見太子殿下,應是因為……」
扁音猶豫不敢說。
長孫曜面無波瀾:「說。」
「太子殿下身懷長生蠱,長生蠱血可解一切陰寒熱毒,結春散雖說不是毒,但長生蠱血對催-情-藥等物,確實也有用。」
身懷長生蠱者,本身就為萬物解藥。
只不過,長生蠱是有七年融合期的,現下長孫曜身上的長生蠱尚未完全融合,不能發揮完整的作用,長孫曜十三歲生辰種下長生蠱,二十歲生辰便能徹底融下長生蠱。
「燕王那日喝了太子殿下的血,但沒有徹底將結春散解乾淨,結春散中的某味藥許和長生蠱有吸引,所以燕王才會對太子殿下……」
後面的話,扁音怎麼也不敢說完,畢竟現下長孫明的身份還是男子,是長孫曜的異母弟弟,怎能同長孫曜有那種事。
長孫明不敢置信,猶猶豫豫地看長孫曜,問:「你、你是蠱?」她喝了長孫曜的血,是相當於中了長孫曜的蠱嗎?所以,她才會對長孫曜生出那般的念頭。
她心中忽好受了些。
長孫曜看長孫明一眼,未答。
扁音解釋道:「太子殿下身懷長生蠱,太子殿下的血便是長生蠱血,同常人不一樣,但身懷長生蠱之人並非是蠱,而是受蠱護養之人,長生蠱雖名為蠱,卻並非是陰寒惡毒之物,而是護體的聖物。」
長孫曜冷聲:「顧長明,此事膽敢泄露半字,你就試試。」
扁音不解長孫曜喚長孫明為顧長明,驀地一想長孫明母妃宛貴妃姓顧,顧長明應該是長孫明以前的姓名。
長孫明一頓:「我什麼都不知道。」
長孫曜煩躁移開視線,讓扁音繼續說。
扁音斟酌著,硬著頭皮再道:「要解結春散,最簡單直接的辦法,就是、燕王納一兩個侍妾。」
長孫明現下想消除這不該有的煩躁慾念,只能找別的男子解結春散,只要解乾淨了,也就不會再找上長孫曜。
不管怎樣,長孫明都不可能找長孫曜解結春散。
她猜長孫明還不知道自己的女子身已被長孫曜知道。
長孫明面上紅得瘮人,身子極明顯地發顫。
長孫曜半闔著眸,似誰都沒看,只他自己知道,他在看長孫明。
「亦或者是,繼續用長生蠱血……」扁音還是忍不住說了此法,便是此法太過放肆,她也忍不住說,要一個女子為解催-情-藥去委身男子,終是太殘忍。
她雖同長孫明不相熟,但她知長孫明肯定沒有喜歡的男子,若是長孫明有喜歡的男子,那便是有長生蠱血的影響,長孫明也不該是找上長孫曜,那般,長孫明只會找上自己喜歡的男子,哪裡還會有這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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