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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厲害,朝中所知者又豈在少數,只不過,除卻姬霍二黨,旁人不敢言、不能言,誰敢妄自揣測帝王。
「放肆!」
「為什麼要拔掉那些人的舌頭?為什麼有些人的舌頭又沒有拔掉?」長孫明沒有退,看著長孫無境。
她沒等長孫無境答,自說了猜測:「這些人恐怕都不識字,但萬一有人逃了出去,還有舌頭,就能說冤屈,就可能留下不利證據,瘋瘋癲癲的礦工,留他舌也無礙,他們說不出,瘋癲痴傻也無事,只要有一身力氣,能挖礦能做事就行。」
「為了扳倒姬皇后和姬家,可以下此狠手,在父皇眼裡,這些人難道就算不得人了?還是父皇覺得、」
長孫無境怒聲打斷長孫明,斥:「朕看你是被刺客打傻了,瘋了!立刻閉嘴滾出去!」
「你問心有愧!」長孫明猛地潰聲。
高范伏在地,眼前忽明忽暗,一口氣上不來,也下不去,屏著呼吸,嚇得快要昏死過去,身體抖得簌簌地響。
「你!」長孫無境一巴掌甩過去,掌風扇開長孫明落在面頰的碎發,又猛地止下,緊繃的掌滯在半空,微微顫動。
心底煩躁不豫愈甚,長孫無境驀地收掌轉身,面色氣得發黑。
「滾——」
長孫明身體顫抖,不是因恐懼長孫無境,是長孫無境的狠令她不敢置信,令她毛骨悚然,此事絕對與長孫無境有關。
「德不配位,豈能長久!」
長孫無境拂袖正身,睨著長孫明怒斥:「你算什麼身份,敢同朕這樣說話,朕今日給你王爵榮華,明日就能殺了你,不要以為,朕不會殺你,兒女朕有的是,都算什麼東西!」
長孫明看著他,目光如沉水,一片死氣,她如何看不出來,兒女於長孫無境來說,什麼也不算,長孫無境但凡有一點念及血緣至親,也不會令長孫曜陷入如此之境,不管是誰,都沒他的權利重要。
只要礙了他,就算是唯一認可的嫡子,也可以除掉。
「三十年諸國征戰,十五年間伏屍千萬,死的難道都是罪人!若舍百人能潰敵軍,豈有將領不令,如今的天下一統,大周難道是靠仁德之政立世!婦人之見,悲憫無用!」
「外戚強權,國必有殃,內政不統,外患必起!」
「帝王之側,豈容外姓強權!為君者,當以大局為重,那等子慈悲心腸者,早死的乾淨!」
長孫明不留情面冷笑:「你就是狡辯,為自己開脫,認為自己是皇帝,不受約束,認為自己什麼都可以做,認為自己就是正確。」
長孫無境猛地提聲:「閉嘴!」
*
長孫無境已經有兩個月沒來過毓秀宮,但因長孫無境也不去旁的后妃那處,便算不得有人奪了顧婉的恩寵,後宮也知朝中最近事多。
又因毓秀宮特殊,一直由顧媖料理,也沒后妃能隨便到顧婉這,故而顧婉的日子也不曾難過,顧婉還是後宮最受寵的貴妃。
唯一叫顧婉難過的是,見不到長孫無境,她聽顧媖說前朝事多,便也一直安慰自己。
顧婉的身體本就不太好,記性也是選擇性的,便也忘記長孫明自去枇子山,已經有半個月沒來過毓秀宮。
顧婉看到顧媖領著長孫明來,很歡喜,但看到長孫明的傷,眼淚就忍不住落下來,聽到顧媖說長孫明忤逆長孫無境,長孫無境責令顧婉管教之事,顧婉徑直暈了過去。
長孫無境是變相將長孫明軟禁在了毓秀宮。
長孫明被囚在毓秀宮的第三日,長孫無境入了毓秀宮。
長孫無境沒允通稟,冷著臉立在遠處,什麼都不大記的顧婉淺笑盈盈地給長孫明添菜。
長孫明露在外頭的肌膚除卻還未完全癒合的傷,還有諸多深淺不一的小紅疹,長孫明是個一點辣都吃不得的,就算是一大盤菜里,有指甲蓋那么小的一點辣椒,弄不好,也能要了長孫明的命。
長孫無境回身,一巴掌甩得顧媖翻身跌撞在朱紅宮牆。
*
姬家拿出早已將姬珏除名逐出姬家等證據,又力爭此案疑點重重,拒認此案同姬家有關。
姬家三房姬珏之父姬承文痛訴,早已同姬珏斷絕父子關係,姬珏是死是活,都與姬家無關。
枇子山之事幾方爭執不下,最後由大理寺與都察院同刑部一同審理枇子山私礦案,由李家李示廷接管枇子山私礦。
長孫無境令朝廷,即刻妥善處理已經屍檢的枇子山遇難礦工屍體,已經確認身份者,按律法予以補償。
枇子山案未水落石出前,衛國公右丞相姬承釗與左都督鎮國大將軍姬承策及姬家子孫一律暫停職務,留與姬家,配合三司查辦此案。
鎮南軍少將唐淵之弟唐沛自南十三州前往南境鎮壓蠻族,未料唐沛方出十三州,入四州,被斬殺懸於城牆。
南境形勢越發嚴峻,霍黨力爭,此為長孫曜之失,該由長孫曜出征南境。
與此同時,京中傳出燕王長孫明少時曾游南境,熟悉南境地形,在雲州第一學府雲州書院求學之時,排兵布陣兵法課為魁首。
又傳現下南境蠻族與南楚遺族領將南楚亡國太子早前曾隱姓埋名在雲州書院求學,同長孫明曾有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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