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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李翰與榮寧有一幼女,因榮寧與李翰和離,李翰將女兒給了榮寧,母女二人這才逃過一劫。
陳夫人也接著道:「如今孩子平安,也是幸事。」她只望榮寧還念著孩子冷靜下來,千萬不要做傻事。
榮寧哭得幾要暈死過去,恨不得此刻同李翰一併赴死去,竟顧不得孩子,她已經十分失態,顫抖哭問道:「陳大人可有辦法讓我見一見我夫君?」
陳父面上羞愧,搖頭道沒有辦法,現在是誰也見不得李家人了。
才方送走榮寧,陳見萱聞訊趕來,只見陳父與陳母嘆息連連。
「爹、娘,我聽說李家少夫人來了。」
陳父微微頷首,神色異常難看。
陳母心底也極為難受,與陳見萱說了榮寧之事,這兩年來陳見萱身體極不好,她怕陳見萱多想,身體又拖累著,便道:「你回房歇著,不要亂想。」
陳見萱腳下卻灌了鉛似的,一動不動地盯著夫妻二人。
陳父心底發慌,只怕陳見萱急了,忙問:「萱兒怎了?」
「燕、燕王殿下如何了?」陳見萱顫聲問道。
陳父一嚇,沒想到陳見萱竟是問長明,又趕忙讓陳見萱不要開口,說來,陳見萱在景山獵場何止是受了李家的恩,當日長明也是拼死保住了陳見萱的清白,不說長明身世問題,長明確實是個好孩子,那終究是被顧家給拖累了。
他低了聲,無奈道:「那不是燕王,以後不能這樣叫了。」
「那孩子,入了天牢後就沒消息了。」好似從來沒有過這個人般,被徹底抹殺掉。
陳見萱面色煞白,好似被抽了魂般,好半晌,才又問:「太子殿下呢?」
陳父不知陳見萱好端端地怎又問起長孫曜,長明還是燕王時就與長孫曜不合,長孫曜也向是看不上長明。
「聽說太子殿下已經回京,陛下沒有上朝,太子殿下便也沒有露面。」
他不忍說,以長孫曜的脾氣,這會長孫曜便是命人去天牢殺了長明也不是沒可能,長孫無境也不會說什麼。
*
「謹之。」秦大儒終於見了裴修,神色無奈。
他已避了裴修半個月,眼看裴修要開口,他擺手止了裴修,道:「清水文吃肉文都在摳摳峮依五而爾齊伍耳巴一你不必說,為師知道,為師不見你,是不想你白白犧牲自己,你心底明知為師不忍,又何必這樣求為師。」
秦大儒曾是太子太傅,現如今辭了官,身上還有爵位,一心在松鹿書院研習先古武王文。
裴修自從襄王陵出來後,便拜在秦大儒門下學習先古武王文。當時裴修求上門,秦大儒還很是意外,裴修是松鹿書院最優秀的學生,他早便聽聞。
這先古武王文是個難學又討不得什麼好的,沒幾個年輕後生願意下那苦功夫來學,起初他以為裴修也不過一時興起,幾日便會知難而退,也不說收裴修這個學生,只隨便教了裴修幾日,哪知裴修是真心要學先古武王文,秦大儒又驚又喜,擇了吉日,便正式將裴修收入門下,在裴修行冠禮時賜字謹之。
「老師,求您幫一幫學生!讓學生見到陛下或是太子。」裴修痛苦道。
秦大儒嘆聲扶起裴修,悲慟無奈,他自然知道那前燕王與李家么子與裴修是何等的情誼,可裴修現下去求見陛下與太子,無疑是去送命。
他如今只慶幸,裴修官職低,求見不得那兩位。
「想必那、」秦大儒頓了頓,不敢再稱燕王,「那孩子與李家小公子必然也不會願意你做無用的犧牲。」
「那孩子犯的是死罪,誰也不能求情。李家便是個活生生的例子,半月前李家還是聲名遠揚的巨賈北李——李家,李公也還是大周第一儒商善人,還是陛下面前的紅人,現如今這李家是何下場,你看得還不清楚?天家威嚴,是不容人挑釁的。」
他先後為長孫無境與長孫曜的太傅,再清楚不過二人的性子,帝王家,那血都是冰涼的,今日給你榮華地位,明日便也能要你的性命。
且不說長孫無境,他為長孫曜的太傅也不過兩月,實在算不得有什麼師生情誼,他沉默良久,嘆息再道:「謹之,你知為師為何辭官入這松鹿書院研習先古武王文嗎?」
「學生不知。」裴修不曾聽過,也不知秦大儒為何突然說起這事。
「你知道,為師並不是唯一一個教導太子殿下先古武王文的人,在我之前,還有五位太傅先後教導過太子殿下先古武王文,無一例外,沒有一個人能任教兩個月以上。」
「我亦是如此。」
做過太子太傅的人,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從某種角度來說,長孫曜實在是一個極為可怕的人。
裴修:「太子殿下傲慢無禮至此嗎?」
秦大儒面色一變,示意裴修不可亂說話:「並非是太子殿下傲慢,苛待我等。」
他羞愧得臉紅:「學生比老師知道的更多,老師連學生的問題都答不出,又怎好繼續做這老師。」
「我研習先古武王文數十年,卻不如研習先古武王文一年的太子殿下,甚至是,那翰林院下設的古文院裡專習先古武王文的六人都不及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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