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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他記不起草藥的名字,但是他想起了草藥的模樣,他記得當時小孩給他摘了一筐的止血草,既然是小孩都能夠摘到的,想來這樣的止血草應該是常見的草藥才對。
他看著周圍被羚羊們啃得光禿禿的草場,心頭一哽,這周圍的草都給羚羊們薅過一遍了,他想要尋找草藥就必須前往食物豐富的河對面。
想要過河,他就必須渡河。
一想到要渡河,葉檀止不住的頭皮發麻,這條寬敞的大河是鱷魚們的家園,他一旦踏入水中,便是主動踏入鱷魚的領地,這樣一來,鱷魚便占據了有利的地理位置。
昔日的獵手,在這個時候便會成為獵物。
然而,澹華如今的情況不容樂觀,這個情況根本不容他猶豫。
葉檀不得不鼓起勇氣縱身跳入河裡,冰冷的河水刺痛著他的傷口,他那蓬鬆柔軟的毛髮在這個時候變得沉甸甸、濕漉漉的,他踩著河底光滑的鵝卵石,跌跌撞撞的游向對岸。
隨著葉檀的下水,趴在河岸上曬太陽的鱷魚馬上就做出了反應,鱷魚入水了。
葉獅獅:「……」
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打響了,這是一場速度的較量,一旦葉檀被入水的鱷魚追上,他便會淪為鱷魚的一頓美餐,他顧不上思考,只能夠一股腦的往前游,河水沖刷著他形成一道強有力的阻力,減緩了他向前的速度。
具有主場優勢的鱷魚快速的擺動著靈活的尾巴,離葉檀的距離越來越近了。
近了。
近了。
第38章
葉檀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
在那一霎,恐懼戰勝了一切,他拼命的往前游,湍急的河水就像一隻無形的大掌牢牢的抓住他的後腿,湍急的河水之下是一顆顆圓潤的石頭,它們被河水沖刷的花白,表面格外的光滑,一度使葉檀的腳底打滑,重重的跌入水中,他在慌亂之下,嗆了好幾口水,渾身濕漉漉的。
見此,鱷魚仿佛找到了可乘之機,它來了一個「神龍擺尾」,加快了自己的游速,它那血盆大口直接咬住了葉檀的尾巴。
完了。
完了。
葉檀比任何人都深知鱷魚的捕獵方式,一旦被鱷魚咬住,他便會被鱷魚拽入深水區,這就一場進食信號。
鱷魚們從四面八方的涌了過來。
葉檀心急得就像熱鍋上的螞蟻,他顧不上腳踝上的疼痛,奮力往前游,柔軟的尾巴隨著他的用力,從鱷魚漏勺一般的大嘴裡滑了出去。
漏勺嘴的鱷魚:「……」
我懷疑你在內涵我,並且有證據。
慌亂之下,葉獅獅直接把靠過來的鱷魚當成了跳板,一jio踩了上去,快速的踏了上去。
蹭飯的其他鱷魚:「?????」
他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的獅獅!
這對於鱷魚們來說,無異於是奇恥大辱!
哪有獅獅這樣不講武德的?拿人家的腦瓜子當成跳板啊!
被踩的鱷魚:「……」
問起來就是腦瓜子嗡嗡。
葉檀被嚇鱷魚群嚇得冷汗都要下來了,他慌慌忙忙的跑到對岸,整個獅喘得不行,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
一旦到了岸上,鱷魚就拿捏不了他了!
他一想到剛剛那驚險的畫面,整個獅都是麻的,他緩了好一會,這才慢慢的恢復過來,他鑽入了草叢給澹華尋找止血草藥,他兜兜轉轉好一會,總算是見到了當地有名的止血草,他那是見一顆就拔一顆,家裡受傷的崽崽很多,他希望儘可能的多帶點止血草回去。
然而,就在他尋找止血草之際,他在樹幹上聞到了陌生雄獅的味道。
雄獅們往往會把自己的尿液噴灑在樹幹上,做下領地的標記,他聞到了另一頭雄獅的氣味,這就意味著他在無形中踏入了別的獅群的地盤,這對於他來說是危險的。
獅群會殺死誤入自己領地的獅子。
這意味著葉檀正在敵人的領地上頂風作案。
樹幹上的尿液格外的新鮮,這意味著巡視領地的雄獅剛離開沒多久。
孤身闖入陌生獅群,很容易遭到對方的攻擊,他最好儘快的離開這個地方。
然而,他還想要多采一點止血草。
他費盡千辛萬苦渡河過來,圖得就是這邊的植被豐富,能夠讓他多采一點止血草,家裡受傷的崽崽不少,幾株止血草根本不夠分,他壓低著自己的身體,讓自己儘可能的跟環境容為一色,耐心的用爪子抓刨著止血草。
伴隨著他耳邊一陣陣有節奏的獅吼聲,葉檀艱難的咽了咽口水,這會的他就像偷偷潛入別人家裡的小偷,他只要稍微鬧出一點動靜來,便會被這一片領地的主人發現。
他加快的手上的速度,草草的拿了十幾株止血草便匆匆趕回去了,回去的時候,他看著寬闊的河面,再一次犯了難,之前令人驚恐的渡河,他還記著呢。
葉獅獅緊緊的叼著止血草,選擇了改道,他往河流的下遊走,走到水勢相對較淺的河岸,這才鼓起勇氣跑了過去。
這一塊是他挑挑揀揀半天的淺水區,哪怕他不小心踩到河底的河卵石摔上一跤,整個獅沒入水中,只要他微微一站,他便能夠從水裡爬起來。
當然,最關鍵的是—淺水區的鱷魚會少一點。
哪怕是這裡真有幾頭鱷魚,它們龐大的體型很容易就顯露出來,這樣使得葉檀能夠更好的規避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