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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小崽子排排站著,一個個慫巴巴的低著頭,小模樣像極了犯錯的小學生,乖乖站在牆根等待著老師的批評。
批評的話在葉檀嘴裡反反覆覆的咀嚼著,卻遲遲沒有說出口,他沉默了半晌,只是憋出了一句,「你們肚子餓不餓?」
聞言,兩個小崽子眼前一亮,如搗蒜一般的連連點頭。
「那我們先想辦法解決一下午飯的問題。」
滿血復活的米契爾馬上昂著小腦袋,興高采烈道:「這個我知道,只要我們一起嗷嗷叫,回頭定能夠把媽媽吸引過來,只要媽媽過來了,我們就不用挨餓了。」
葉檀當場厲聲呵斥道:「胡鬧!」
米契爾小聲哼唧著,反駁道:「可是,我們以前都是這樣的呀,只要有媽媽在,我們就什麼都不用害怕!」
家人就是他們最大的依仗!
葉檀沉著臉,毫不猶豫的否決了他的答案,「下次不許再提這樣的事!」
澹華的眼眸閃了閃,待葉檀走回來時,才在他耳畔小聲的問道:「哥哥,我們是不是回不了家了?」
葉檀:「……」
他一抬眸就對上了澹華關切的眼眸,他沒有想到一向來最貪吃的小傢伙,竟是幼崽里最敏感的。
他看著澹華的眼眸,幾度要說出實情,可是這話到嘴邊卻遲遲說不出口,他沒有辦法看著幼崽信賴的眼眸,說出「你已經沒有家了,已經不會再有人替你遮風擋雨了,已經不會有人再管你了,以後你得自己照顧好自己……」
他說不出口,他實在說不出口。
葉檀扯了扯唇角,毫不猶豫的打斷了話題,「別胡思亂想了,好好保存體力,一會我們要出去狩獵了。」
狩獵?
這對於幼崽來說,是一個遙遠的話題。
在獅群里,幼崽往往在八個月大時才會參與狩獵,那會的他們還派不上什麼用場,更多的是跟隨媽媽們學習捕獵的技巧,捕獵的重擔依然有媽媽們扛著。
獅子作為草原一霸,他們在成年以後,幾乎是沒有天敵了。
畢竟,他們敢稱第二,就沒有人敢稱第一。
他們可以光明正大的躺在大樹底下,懶洋洋的露出柔軟的肚皮,沒有獸獸敢上前挑釁成群結隊的獅子,得父母庇護的幼崽,更是可以盡情的嬉戲玩耍,哪怕雌獅要出門捕獵,她們都會留下一名成員照看孩子。
有大人的庇護,幼崽們更是有恃無恐的。
想到這裡,葉檀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如今失去族群的他們就像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他認真的查看了自己□□里的爪子,他的爪子雖說長得尖銳,但是跟鋒利卻不沾邊,勉強能夠勾住獵物。
獅子的食譜上有野牛、長頸鹿、斑馬,甚至包括了幼年的河馬與大象,以及矯健的獵手花豹。
葉檀:「……」
嗯,以上這些獵物,他們一個都抓不到!
不僅抓不到,甚至還有可能會被別人反殺,想想都是一把辛酸淚啊!
「咯呱咯呱……」
一陣嘈雜的叫聲吵得葉檀耳朵疼,他順著聲源看過去,正好看一群灰撲撲的珍珠雞在不遠處的草場上覓食,珍珠雞的個頭不大比普通人家飼養的家雞還要矮小几分,珍珠雞們一邊走著,一邊嘰里呱啦的叫嚷著。
這叫什麼?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他們的午飯就吃這個了!
葉檀在幼崽里挑了幾名得力的健將,留下了體質較弱的朱利安與年幼的南希,四隻幼崽潛入了草叢,偷偷摸摸的朝珍珠雞群逐步的靠近。
他耐心的跟小夥伴們講解著戰術,「我們以左右包抄的方式把珍珠雞趕到在一起,這樣一來,它們無路可逃,我們便有了更多的下手之機。」
「好噠!」
奶團們配合的點了點頭。
然而,夢想很美好,現實很骨感。
單憑几只幼崽想要把成群的珍珠雞團團圍住,著實是痴人說夢,最關鍵的是—珍珠雞雖說不會像老鷹那樣翱翔於天際,但是,人家是帶翅膀呀,短途的飛翔,它們還是做得到的,它們的夜視力極差,一到了晚上就會成群結隊的飛向樹枝上休息,想要在樹上捕捉它們,絕不是容易的事。
更不要說幼崽們根本沒有捕獵的經驗,他們甚至還沒有來得及拉近與珍珠雞的距離,便被珍珠雞發現了,珍珠雞是群居動物,一隻雞發現了獵食者,那就等於全部雞都發現了獵食者,那怎麼辦呀?那就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葉檀不得不提前暴露位置,努力的朝珍珠雞撲咬過去,嚇得珍珠雞一個個扇著翅膀,賣力的往前跑路,實在跑不過的直接扇動翅膀飛了起來,讓葉檀咬了一大口的空氣,葉檀這兒首戰失利,其他小崽子們情況同樣好不到哪裡去。
文縐縐的乖寶寶雷克斯連珍珠雞的羽毛都沒有摸到,老三米契爾倒是摸到了,挨了珍珠雞狠狠一啄,硬是把孩子腦門啄禿了一塊,模樣格外的滑稽。
澹華那邊的情況同樣好不到哪裡去,他的力氣大,好幾次都把爪子摁住了珍珠雞,奈何他的爪子扣不住獵物,被珍珠雞溜了好一會,珍珠雞一個急轉彎直接從他的爪子下掙脫出來,珍珠雞猛地展翅一飛,直接從他爪下逃之夭夭。
幼崽小天團一來便遭到了沉重的打擊,這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他們那不爭氣的小肚子,在這個時候「咕咕咕」的直叫喚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