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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面相和善的青衫男子提藥箱進來,他頂著眼下青黑,給月螢號脈。
未久,周不財皺起眉,眼皮打架地望著月螢,旋即虛聲道:「陛下,只是小風寒,吃兩劑藥就沒事了。」
「不過......」
「不過什麼?」
周不財稍稍靠近鍾離玉,旋即輕聲陳述。
聞言,鍾離玉微訝,思索道:「你先下去煎藥,等病好再說。」
周不財賣慘:「陛下,草民好幾天沒合眼了。」
鍾離玉陰沉沉的目光掃過來,周不財:「......」
殺千刀的。
周不財正要認命去熬藥,回去他要問問衛鶴,這位姑娘是何許人也,鍾離玉竟然把她看得這麼重。
「差點忘了,你煎的藥特別難吃,給朕做成藥丸。」
周不財面部抽搐,腹誹:有本事您別吃啊。
他想撂桃子,想大聲說老子他娘的不想幹了!
不過這到底是不敢說,周不財咬緊牙關,轉身大步出屋。
「你們是伺候月螢的宮女?她是如何感染了風寒?」鍾離玉側目,居高臨下睥睨跪地的春雨和夏蟬。
春雨咽了咽口水,如實道:「陛下,姑娘自入宮後便念著娘親,日日守在宮門,昨兒下雨,姑娘仍要守在門口,奴婢罪該萬死,沒勸動姑娘,姑娘在門口等了一日,吹了一日的冷風。」
說完,春雨屏息凝神,身體緊繃到極點。
聽到春雨的話,鍾離玉的視線落在月螢身上。
他想不到這七天,這小傻子竟然日日在等他,惦記著他,這麼說,她生病有他的份。
莫名的情緒冒出芽兒,鍾離玉心口略有滿脹感。
他解釋道:「朕這幾天是有事耽擱了,你不會怪朕吧。」
月螢伸出手指頭,小小聲道:「七天。」
鍾離玉納罕。
「娘、娘親,抱。」月螢嘟噥說,鼻音有點重。
鍾離玉曉得月螢是擔心他不要她了,心疼又高興,是他的錯,沒照顧好月螢。
也怪周不財,研製的毒藥威力大,害得鍾離玉耗了七天才來見月螢。
廢物東西,給他解毒解得實在太慢了。
正在熬藥的周不財打一個噴嚏,他擤鼻子,誰在說他的壞話?
若是叫周不財得知鍾離玉此時的想法,他定是要在心裡痛罵鍾離玉。
分明是鍾離玉自己要吃他那沒有解藥的毒藥,是鍾離玉自個要尋死,結果沒過兩天,鍾離玉這廝就把他給擒拿回來。
搞得周不財沒日沒夜給鍾離玉解毒。
鍾離玉說,他要是死了,那周不財是要陪葬的。
無恥卑鄙!
期間鍾離玉瘋病發作,周不財險些丟了小命。
他一個民間赤腳大夫,賺點銀子容易嗎?
周不財下定決心,此地不宜久留,他這回一定要逃得遠遠的,不能再被萬惡之源找到!
回到鍾離玉這邊,愧疚的他遂如月螢的願,摟住她,月螢闔眼,挨在鍾離玉懷中,全身心地依賴。
鍾離玉感受月螢的依賴,受用無比,猶覺頭皮發麻,心起憐愛,溫柔地拍了拍月螢的背,散發出母愛的光輝。
他彎唇開口,嗓音非常輕柔慈愛:「以後不會再這樣了,你要快些好起來。」
月螢重重點頭,含糊道:「嗯。」
鍾離玉輕拍月螢的後背,有點咯手。他拎起被衾,蓋住月螢的背。
春雨腦中琢磨著事,鼓起勇氣道:「陛下,奴婢有話要說。」
夏蟬立馬插進來:「陛下——」
鍾離玉眯眼,發話:「讓你說話了?」
霎時間,夏蟬噤聲,後頸冷汗涔涔。
頂著帝王猶如實質的壓迫感,春雨押上性命,斗膽將這七天來發生的事告知與鍾離玉。
「夏蟬不守規矩,屢次與姑娘同桌而食,不僅如此,她還以下犯上,穿姑娘的衣裳,多次對姑娘言語不敬,夥同人剋扣姑娘的膳食,姑娘一心念著娘親,不管這些,但奴婢都看在眼裡......」
周圍安靜到詭異,令人毛骨悚然。
唯余春雨的聲音。
「奴婢句句屬實,請陛下明察。」
待春雨話落,鍾離玉儼然是臉色陰沉如水,眼神冷得掉冰渣子。
夏蟬渾身發抖,厲聲道:「春雨,你休要信口雌黃!」
「閉嘴。」
夏蟬心亂如麻,雙腿發軟:「陛下明鑑,奴婢根本沒有做過這些......」
鍾離玉低眼,面無表情問:「小傻子,她說得可是真的?」
月螢點頭:「她、她不好,叫我,小、小傻子。」
「你不喜歡?」鍾離玉古怪道。
「嗯。」月螢想了想,補充道:「娘親,可、可以叫。」
鍾離玉淺笑,轉而冷笑道:「好一個膽大包天的狗奴婢。」
夏蟬還欲辯駁,鍾離玉露出森寒白牙,開口:「洪石。」
洪石出現:「奴婢在。」
「先割了舌頭,再撕了嘴,扒皮餵狗。」鍾離玉眉眼陰鷙。
夏蟬哭得稀里嘩啦:「陛下饒命啊,奴婢知錯了......姑娘,姑娘,救救奴婢,奴婢再也不敢了。」
「拖遠點,吵死了。」鍾離玉不耐道,他最煩哭聲。
洪石趕緊讓粗使太監把夏蟬拖下去處理掉。
「其餘人等,杖殺,一個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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