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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大哥，可否移步，我，我有些話想跟你說。」
少年羞怯地喘著氣請求。
顧燁當然立馬同意，「行！」
然後兩人便走到無人的巷子角落，留墨書在外面望風。
確定周圍不會有人偷聽後。
姜穀雨猶豫了下，才鼓起勇氣開口詢問。
「顧大哥，不知你可想過現在去讀書？我知顧大哥是因家境貧寒，才蹉跎至今，其實私下裡都有在努力上進，不甘平庸。」
「若是顧大哥願意，我可以幫你討要一封書院推薦信，像顧大哥這般人才，不該被埋沒……」
最重要的是有了功名，才好上縣令府提親。
後面的意思姜穀雨沒說出來，但眉目含情看向顧燁的期待眼神，已經說明意思。
顧燁：！！！
顧燁臉色僵硬笑。
「姜公子，我這麼大年紀了還去進學，實在太浪費名額，好機會應該留給更聰明的天才，給我只會辜負你的苦心，多謝公子好意，我心領了，但萬不能接。」
「顧大哥可是擔心束脩？我，我可以資助你……顧大哥不用覺得為難，我這也算是報答你之前的恩情，若不然，就當我借你，顧大哥日後再還我。」
姜穀雨不知心上人真實想法，以為顧燁是男人自尊心作祟。
他努力安慰鼓勵，「顧大哥也無需在乎他人想法，俗話說五十還有老童生，顧大哥連弱冠都不到，此時進學，也不算晚。」
「我相信以顧大哥的心性能力，只要有名師教導，三年內至少秀才榜上有名！」
顧燁：……他是有能力，但不想努力。
聽說古代考科舉很辛苦的，死在考場中的學子比比皆是。
想到這些，顧燁就堅定道，「不行！姜公子，我堂堂大男人，怎麼能夠花你的銀子，若是被人知道，會害你名聲的。」
「沒關係，我不介意的。」姜穀雨趕忙道。
「但我介意。我不能害了公子。」
顧燁義正嚴詞，表示自己是君子。
反正讀書是不可能讀書的，他不想再英年早逝，只想躺平。
顧燁說什麼都不接受幫助，態度十分堅決。
姜穀雨勸說半天，也算是看出來了，顧大哥哪裡是因自尊心，對方壓根就是單純不想上學！
姜穀雨震驚了：……
這年頭竟然還有不想讀書出頭的男人。
明明顧大哥那麼聰明，為何要浪費天賦？
還是說，顧大哥其實也嫌棄他名聲，根本不想娶他，所以才不願意上進。
那前幾日見面，對方為何還回應他的愛慕之意，用那般灼熱目光看他？
姜穀雨眼眶泛起水花，聲音哽咽起來。
「顧大哥，你是不是嫌棄我？」
顧燁：怎麼就哭了呢……
顧燁頓時破防，手忙腳亂去擦人臉上的眼淚，趕緊解釋。
「不是的，我沒有嫌棄你，我就是不擅長讀書，我沒你想的那麼厲害，讓我去書院，就是浪費銀子和名額。你別哭了，別哭……」
操，他心疼了！
姜穀雨不聽，眼淚流得更凶。
少年可憐地抽抽泣泣，「顧大哥你就是嫌棄我，你是胸有溝壑的人，我瞧得出來，我眼睛不瞎，你休要騙我。」
「人言可畏，流言說上一千遍，也就成真的了。顧大哥定是也信了他人說我水性楊花，說我克夫倒霉，才接連被人退親……」
「我不是，你別亂猜。」顧燁急躁反駁。
「若不是，那顧大哥為何不肯接受我的幫助？都說是還恩情了，都說是借你的銀子，這樣你都還不願。」
「顧大哥說當我是弟弟照顧我，之前還說要幫我找個好夫君，你沒有功名，一介平民之身能做什麼？」
「顧大哥心裡看我，終究還是和他人一樣……」
姜穀雨眼神落寞傷心，淚水不住地滑落。
整個人就像是寒風中隨時會凋零而去的脆弱花瓣。
讓顧燁的心一揪一揪泛疼。
「罷了，我去讀書便是。」
顧燁拗不過只能認栽，誰讓這人處處牽動他的心弦呢。
姜穀雨頓時收住眼淚喜悅，「真的？」
「真的，我努力考個秀才，再多不行了，我不是天才！」
顧燁趕緊提前打預防針。
努力到秀才很可以了，再多打死他也不干，美人計也不行。
不過，這就已經讓姜穀雨滿意了。
只要有個功名，再加上幫忙介紹神醫的恩情，父親肯定就會答應他嫁給顧大哥的。
「顧大哥，我會等你的。」
姜穀雨左右看看，緋紅著臉上前，在顧燁臉上落下一吻。
然後飛快跑掉。
顧大哥願為他努力，他此生便也認定他了。
若是將來不能相守，婚事再次出意外，那他這輩子便不嫁了。
「也不怕被人瞧見……」
顧燁站在原地呢喃，摸著臉上殘餘的溫熱，也忍不住笑了。
是誰說古人含蓄的，明明比他這個後世人還會撩。
行吧。
不就是考個秀才麼，應該不至於累死帶著異能穿越的他。
既然答應了人家，就要做到。
顧燁帶著笑容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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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
衝動做下出格舉動的姜穀雨，也是滿臉緋紅，但心情喜悅地回到縣令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