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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兄,剛才兩位顧兄倒地時,喊的可是你名字。」
眾人誰都不想擔責任,嘰嘰喳喳撇清責任。
讓地上裝暈的顧燁無力吐槽,這些人果真都不是什麼好東西,算計他們兄弟當冤大頭的時候挺聰明的,現在卻沒一個想起來趕緊送醫館。
要知道把人重傷,和把人致死,後果可是兩種概念!
也虧顧燁「昏迷」前喊聲夠大。
不等姜文稟等人吵完逃離現場,花樓老鴇就帶著護衛沖了上來。
眼看地上躺了兩個人,還滿地都是血,老鴇暗道不好,立馬就招呼人先把姜文稟他們圍起來。
然後才讓人趕緊叫大夫。
可不就得把姜文稟他們先圍起來麼!
花樓里發生了命案,老鴇要是不想擔責任,肯定就得找替死鬼。
何況這事情也確實是姜文稟這些少爺們搞出來的,也不算是替死鬼,本來就應該讓他們負責!
而跟著顧燁兄弟的小廝,也早就在他們出事的時候,一個留在原地見機行事,一個趕緊跑回回家中報信。
這是顧燁跟著姜文稟出來時,專門吩咐的。
防止的就是文興侯府以勢壓人,把事情按下來悄悄解決,到時候他還怎麼訛人家?
顧燁做事情,向來都喜歡將利益最大化。
而姜府。
姜穀雨和姜悅明聽到消息後,姜悅明差點沒當場暈過去。
還是知道顧燁有碰瓷前科的姜穀雨穩住了,趕緊拉住嫡兄安撫。
「大哥哥,莫慌!夫君的義父是神醫,身上肯定有救急的藥丸,他們現在應該沒事,當務之急是把消息擴散出去,以免文興侯府以勢壓人,把事情瞞下來,我們就被動了。」
被如此提醒,姜悅明逐漸鎮定下來。
是啊,他竟忘記了夫君兄長的義父,是妙手回春的神醫,有神醫的藥丸子在,保命應該不成問題。
「墨書、墨棋,你們附耳過來……」
情緒鎮定下來後,姜穀雨和姜悅明趕緊招來自己的貼身小侍,吩咐去辦事。
然後又大張旗鼓,哭著趕去花樓守住顧燁兄弟,免得有人為了對付文興侯府,趁機下黑手。
畢竟,文興侯府也是有政敵的,萬一拿這件事做筏子咋辦?
顧燁想教訓姜文稟訛詐撈錢,可不想做炮灰。
於是。
就在文興侯府剛得到消息的時候。
文興侯府大房嫡二子姜文稟,在花樓吃酒時醉酒,把兩位舉子給誤傷,人命危在旦夕的事情就傳開了。
消息根本來不及壓了,文興侯府大房夫妻差點沒氣死。
但氣過後,也只能一邊讓人去請醫術更好的大夫,一邊急匆匆也往花樓趕,去看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
花樓中。
因為考慮到文興侯府的身份和勢力,花樓老鴇暫時沒有報官,只把姜文稟等人都控制留了下來。
侯府大房夫妻趕到後,一個帶著大夫去看顧燁兄弟的情況,一個把兒子拉到角落詢問狀況。
劉氏生氣地擰著兒子耳朵罵道。
「你不是說就帶顧家兄弟來喝個花酒,坑他們一點銀子占些便宜麼,現在怎麼搞出了人命?」
「娘,我,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我們好好喝酒嬉鬧著,顧家兄弟倆突然就倒地吐血了,還說是被我踢到的……」
「我都不知道我啥時候有了那麼大的力氣,一腳就能把人踢成這樣!娘,你快幫我想想辦法,我不想進大牢啊。」
姜文稟現在也是欲哭無淚。
雖然顧燁兄弟如今已經考中了舉人,還一個解元,一個亞元,之前更弄出過水車和曲轅犁這種好東西,但侯府勢大,見多的人才不知凡幾。
在他們眼中,比兩人更優秀的青年才俊多得是。
所以,侯府對於顧燁兄弟就是保持尋常來往就行的態度,要說有多麼重視,不至於。
畢竟,如果顧燁兄弟擅長木工,那以後多半是往工部發展。
而六部之中,工部地位是最低的。
因此,文興侯府對他們,嘴上不說笑嘻嘻,心裡卻還是輕視的。
正好姜文稟是個喜歡吃喝玩樂的,月底身上的銀子花完了,看見顧燁兄弟的拜帖,便生出了讓他們當冤大頭的心思。
反正只是坑點銀子,到時候顧燁兄弟不高興,也只能認栽,絕對不敢得罪侯府。
劉氏心疼兒子,也輕視顧燁兄弟,於是便沒有阻止。
誰知道現在搞成這樣!
劉氏後悔得不行,但現在罵人也沒用了,她只能叮囑道。
「回頭再跟你算帳,你現在記住,不管踢傷顧家兄弟的人到底是誰,反正這事兒不能你一個人扛,你們今日喝酒的人,全部都得拉下水,聽懂沒?」
牽涉的人越多,她們侯府最後損失才能越小。
而且這事兒指不定是有人算計,而算計的人就在與姜文稟喝酒的朋友之中,不然事情怎麼會如此湊巧。
劉氏憂心忡忡。
那邊侯府大爺也得到了他帶來的大夫看診結果。
大夫嘆氣道,「他們這是傷了五臟六腑,老夫醫術有限,如今只能施針暫時保命,治好實在無能為力……」
「怎麼會如此?這些孩子養尊處優,又沒天生神力,何至於小小的嬉戲打鬧,就把人傷得如此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