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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帳弄完了?」陸不眠沒回答,走到辦公桌邊放東西。
「快完了。」虞澄說。
「先吃飯。」陸不眠說。
虞澄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但架不住肚子確實餓了,烤牛肉的香氣止不住的撲面而來,他只得先將滿腹問號按捺住,坐到沙發上乾飯去了。
陸不眠跌進辦公椅,徒手拿起那疊報告翻了翻,神色淡淡。
未幾,辦公室的門被人敲開,一個瘦警察站在門口,火急火燎道:「陸sir,可算找到你了!」
虞澄抬頭,脫口而出:「大太監!」
傑克:「???」
谷川怜奈往虞澄嘴裡塞了個溫泉蛋,「他最近清朝歷史看多了。」
「怎麼一直不接電話呢陸sir。」傑克沒在意,三步並作兩步衝到辦公桌前,急聲道:「湯姆斯先生的案子瓶頸了呀!」
「警局那邊不是一直在傳出好消息嗎?」陸不眠說。
「是,經過我們的不懈努力,基本已經可以斷定,是顧醒!往假日酒店的管道內扔了易燃易爆物,導致了頂層坐便器的爆炸,對湯姆斯先生造成了嚴重的人身損害!」傑克義憤填膺道。
「『基本和斷定』不能放一起,這是病句。」聞時禮對虞澄和谷川怜奈說。
「那挺好。」陸不眠當著傑克的面打開了飯盒,又從抽屜里取出了私人刀叉,開始慢條斯理的切牛排:「出動逮捕就可以了,找我做什麼?」
「雖說鎖定了顧醒但是——距離逮捕他還有一段距離。」傑克的目光不受控制的在那鮮嫩多汁的牛肉上打轉,鼻子一吸一吸,「那個叫幸子磊的保安一口咬定他不認得顧醒,誰也拿他沒辦法。」
「是啊,新憲法又倡導人性主義,嚴令禁止動用私刑,被發現了是要坐牢的。」陸不眠說。
「就是說啊!所以才來找陸sir你啊!大家都知道的嘛,陸sir你之前一直是搞偵緝這塊的,什麼重案要案懸案只要到你手裡就能順利解決......要知道現在這個案件的情節相當嚴重,我們必須儘快把顧醒交出去,讓他接受嚴厲的懲罰才能平息領導們的怒火。」
「你說的很有道理。」陸不眠點點頭,叉了塊肉吃,又把桌角的文件山往外推了推,「但我現在是教育工作者,帶實習搞台帳,抽不出空啊,且內勤人員跨部門插手外勤工作,被人發現要說閒話的,影響我晉升你負責啊。」
「瞧您這話說的多見外啊!陸sir您到哪兒那都是技術指導,怎麼能叫插手呢!」傑克賠笑道:「而且我剛才都說了,這是領導下達的任務,上面的領導高興了,您晉升就是一句話的事,領導要是不高興......陸sir,咱大家都沒好果子吃啊!」
「你威脅我啊?」陸不眠哼笑。
「不是威脅,是客觀分析。」傑克說。
「聽著是有點麻煩。」陸不眠說。
他似是動容,傑克心下狂喜,繼續遊說:「我們現在實在沒什麼頭緒,顧醒他藏的有點太好了,您經驗豐富,又了解他,只需要幫我們摸排摸排,找出行蹤——」
「啪」
陸不眠將手中鋒利的餐刀拍在了桌面上,他上挑眉峰,臉上的不耐煩都要溢出來了。
「摸排摸排?怎麼摸排?」他冷笑道:「顧醒又沒藏在我家。」
第7章
他又沒藏在我家。
好一句振聾發聵的辯白,真是讓人完全無法反駁。
「噗嗤」
谷川怜奈一個沒忍住,在旁邊笑出了聲來。
聞時禮在一旁看熱鬧不嫌事大,「我證明,是事實。」
顧醒和陸不眠王不見王多年是公認的事實,即便顧醒隕落多年,這份兒印象還長久的留存著,陸不眠說這話就是明擺著的生氣了,傑克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他覷著陸不眠不耐煩的眉眼,想起業內人士給陸不眠起的外號。
玉面阿修羅。
這個綽號可謂是非常形象。
陸不眠剛畢業的時候就職公安部門,搞內陸偵緝一度把白薔薇市的犯罪率降至十年來最低,讓犯罪分子們對他的名諱聞風喪膽,其主要緣由是因為他對付犯人的一些手段十分刁鑽,既能達到目的讓犯人們叫苦不迭,又能鑽當代憲法的空子,充分彰顯人道主義的光輝。
近些年陸不眠調職軍備部為大晉升做準備,那些手段就露的少了,但威名尚存,傑克汗流浹背的想著,那些手段用在犯人身上固然讓人稱快,但若是用在自己人身上......看陸不眠這表情,不像是完全不會對自己人下手的樣子啊喂!!
「我不是那個意思,陸sir您莫見怪,您這麼忙,那我就不叨擾您了。」傑克越想心裡越發怵,乾笑了一聲就屁股著火般的逃離了辦公室。
「吃個飯都不消停。」陸不眠冷冷道。
「陸sir拒絕人的樣子好酷好喜歡哦。」谷川怜奈雙手捧心:「狠狠崇拜五秒鐘。」
「這群混蛋分明就沒想要正兒八經調查事情的真相,他們就想隨便交個人上去,拍上面那群大官的馬屁。」虞澄哼道:「陸sir當然不會讓他們稱心如意了,顧醒要抓也是我們自己抓,好好審才能還原事情的真相。」他吃飽喝足,收拾了東西興沖衝起身道:「現在傑克走了,陸sir,我們什麼時候出發去抓顧醒?」
「抓顧醒?為什麼要抓顧醒?」陸不眠淡定道:「抓不到他不是說假的,我確實不知道他在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