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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底,陸夢嫣也只想平平安安一生,夫君上進,子嗣豐潤,再無所求。
第52章 回京城
(二)
船行至蕭山一帶時, 蘇婉寧的暈船之症消停了不少。
徐懷安也安了心,沿途寫了兩封信回梁國公府,與秦氏說了他回京的大致時間。
他信上並未明說回京要去安平王府提親。
也是因他篤信秦氏明白他的真心, 知曉他是固執長情的人,此生既認定了蘇婉寧, 就不會再肖想他人。
知子莫若母,秦氏自然會憐他一片真心。
此番回京,徐懷安是志得意滿。他如今已與蘇婉寧定下了終身, 往後就該更潛心地在官場奮鬥。
安平王府在京城內的處境岌岌可危。
他既心愛著蘇婉寧, 怎可眼睜睜地瞧著她娘家敗落?
官船離京城的距離越近, 徐懷安的心就越是清明一片。
尤其是在蘇婉寧的暈船之症好轉後,他整日臉上洋溢著歡喜的笑,任誰都能瞧出他的好心情來。
月牙和丹蔻也總是在背地裡偷笑著, 瞧著徐世子如此珍視她們姑娘,可見她們的姑娘是否極泰來,往後的人生自然無比順遂。
*
兩個月後,官船緊趕慢趕地總算行至京城境外。
這大半年的見聞歷程於蘇婉寧來說猶如一場絢爛如煙的奇遇。
連她自己也不敢相信。
徐懷安竟會真的執著到跟著她去了揚州,不計後果、不求回報,只憑著一腔孤勇而來。
蘇婉寧慶幸著他的勇敢。
臨近京城碼頭前。
徐懷安夜裡時常寤寐難安, 興許是即將得償夙願的欣喜, 令他心中滿盈著激動。
相比於他的激動,蘇婉寧則顯得淡然許多。
她也不是不激動, 只是她素來脾性內斂, 心中縱有千萬分的歡喜,露到臉上也只有三四分而已。
徐懷安知她性子, 從不在意這些些許小事。
人活著一世本就短暫無比,徐懷安不信來世, 只求今朝能與蘇婉寧相攜一生。
他們之間已蹉跎了不少光陰,往後自該珍惜彼此,不教光陰白白溜走才是。
*
官船行至京城那一日。
停靠的碼頭處既有梁國公府的人馬,又有安平王府的家眷。
蘇婉寧立在徐懷安身後,遙遙地瞧見了日思夜想的親人們,嘴角的笑分外動人。
徐懷安偏頭瞧她,也笑得格外歡喜。
不多時,官船靠岸。
徐懷安與蘇婉寧先後下了馬車。
秦氏已走下了梁國公府的馬車,遙遙地瞧見了安平王府車馬的旗幟後,便讓嬤嬤們扶著她上前與宗氏打招呼。
兩家人皆對兒女親事心照不宣。
秦氏性子外放,宗氏性子內斂。兩位貴夫人立在一處,一個負責說話,一個則默默地傾聽,瞧著倒也十分和諧。
說笑一番後,便見官船已靠了岸。
秦氏便與宗氏一同迎了上去。
徐懷安與蘇婉寧就此分別,兩人跟著各自的娘親回了各自的府邸。
臨上馬車前,蘇婉寧不忘回身瞥一眼徐懷安,彼時徐懷安已翻身上馬,那雙明眸仍舊緊盯著蘇婉寧不放。
碼頭處人來人往,他二人還沒有夫妻之實,為了蘇婉寧的名聲著想,徐懷安行事也不能太孟浪。
他依依不捨地注視著安平王府的車馬遠去,等到那兩艘馬車消失在拐角處時他才戀戀不捨地收回了自己的眸光。
秦氏在一旁揶揄著笑道:「這是捨不得了?」
徐懷安不置可否地朝秦氏拱手一禮,只溫和地笑道:「讓母親擔心了。」
秦氏擺了擺手道:「都已平安回京了,還說這些話做什麼?」
碼頭處人來人往,也不適宜說體己話,於是,秦氏便吩咐車夫儘快回梁國公府。
此去大半年,徐懷安撂下了翰林院的公差,此番歸來,自也有諸多事務要處理。
況且心裡也信奉著「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一語。
回了梁國公府後,家中的弟弟妹妹都來了前廳與他相見。
徐懷安也在離開揚州前為弟弟妹妹們買好了精緻討巧的土儀。
家宴過後,徐懷安因舟車勞頓的緣故面露疲憊之色。
秦氏心疼兒子,便讓徐懷安先回松柏院安歇。
在徐懷安遠行去揚州的這短時日裡,秦氏日日讓人打掃松柏院內的屋舍,為的就是等徐懷安歸家的那一日,松柏院內的翠綠花草能露出勃勃的生機來。
夜間,秦氏卸了繁重的釵環裝束,坐在梳妝鏡前與心腹嬤嬤們說話。
嬤嬤們見秦氏興致不高,便問:「太太怎麼瞧著不高興?」
秦氏立時回神笑那嬤嬤,只說:「我哪裡不高興了?」
自從接到徐懷安之後,秦氏臉上的笑意便沒落下來過,任誰瞧都會覺得她分外歡喜。
偏這兩個眼毒的嬤嬤要拆她的台。
只見秦氏攏了攏鬢邊的散發,笑著說:「偏偏瞞不過你們去。」
那嬤嬤見秦氏痛快地承認了自己的不悅,心中的猜測也漸漸地作了實。
「太太是怕世子爺前途受損……」
那嬤嬤的話剛收到此處,秦氏便向她遞去了個諱莫如深的眸色,並嘆息著道:「這是慎之自己的選擇,我們這些做長輩的實在沒必要牽扯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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