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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處都不同。」公生奇冷冷答道。
李重山看他神情詭秘,似有意味,便不自覺想起街上擺攤的算命先生。
柳春亭曾被一位拉住,說看她頭頂聚了黑氣,有災禍將至,還要累及他人,不過只要讓他算一卦,就能想出個解救的法子來。
結果柳春亭笑嘻嘻地抽出劍架在他脖子上,問他可曾算過自己何時死?
「明日我跟你一起走!」公生奇已轉了臉色,站起身來邊拍著衣服上邊說話。
李重山問:「你要去哪兒?」
公生奇反問:「你去哪兒?」
他不明所以:「我當然是回家。」他已經跟他說過了。
公生奇道:「正好,我也跟你一起回家。」
李重山失笑,心裡已經明白了他的打算。
公生奇看著他,心中暗道:他就不信了,李重山連他老子的話都不聽了!
他志得意滿,有十足把握,李老爺子定然不會坐視愛子與柳春亭這樣的人糾纏不清。
作者有話說:
感謝catchen的地雷,感謝lincey的營養液。
第16章
柳春亭醒了之後得知公生奇要和他們一起走自然不太樂意。
「他去你家做什麼?他是不是來搗亂的?」她逼問李重山,打定主意,只要他支吾一句,她就去找公生奇,定要讓他再不敢來攪和他們的事!
誰知李重山卻說是他請公生奇同行的。
「你請他來的?你為什麼請?」柳春亭不信,懷疑他是在替公生奇開脫。
李重山答:「一是為你,怕你毒還沒清,二是為了我父親。」
「你父親病了嗎?」柳春亭問。
李重山道:「沒有,但他畢竟年歲已高,每年我都會請公生奇來為他調理身體,他還會在我家住上一段時間。」
這件事他倒沒有騙她。
既然都把他父親搬出來了,柳春亭也不好再說什麼,她雖然還有疑心,卻也明白道理,總之公生奇是甩不脫了。
她安靜片刻又問:「那他要住多久?」
李重山苦笑一聲,不敢想像回家之後會是怎樣的情形。
三人上路後,因公生奇和綠牙都不會騎馬,李重山便租了輛馬車給他們坐,但公生奇又說干坐著無聊,非要李重山陪他,李重山先拒絕,說:「不是有綠牙陪你嗎?」公生奇駁道:「他是個小娃娃,一坐馬車就要睡覺,能陪我什麼?還要我照顧他。」李重山未應,他又嘀咕道:「重色輕友。」李重山只得答應了。
誰料柳春亭見到後,也不肯自己一個人騎馬了。她道:「外頭這麼冷,我騎在馬上風吹得臉都僵了。」她也要坐馬車。
最後就是三個人一起坐進了馬車,李重山坐中間,公生奇和柳春亭倆人分坐在側,明明面對著面,卻都是看都不看對方一眼,倆人都只和李重山講話,一個開口時,另一個就默不作聲,神色冰冷,夾在中間的李重山哭笑不得,只覺得像被兩個稚童拉扯,不過他也暗自慶幸,柳春亭沒有對公生奇發作,他知道她脾氣,定是咬牙忍得辛苦。
柳春亭並非是不可改變的,只要她願意,她可以忍受過去不能忍受的事,她的確為他改變了許多。
李重山想到這兒頗有觸動,只覺得自己的一番苦心沒有白費,他看向柳春亭,柳春亭則像是明白他在想什麼,神色驀地柔和了許多,倆人相視一笑,竟不知不覺中生出了一種奇異的默契來。公生奇在一旁瞟了幾眼,這才承認自己多餘,他心中悵然若失,後半段路上偃旗息鼓,也不再和李重山講話,只閉目休息。
柳春亭卻以為他知道鬥不過自己了,所以主動認輸,她得勝了就心滿意足,甚至還寬容大度起來,主動退出車內,獨自在前頭騎馬。
馬車內,綠牙趴在公生奇膝蓋上睡得口水滴答,將他衣服都洇濕了一塊,李重山見狀道:「他這麼大睡相還如此不佳,你怎麼不該開幅方子給他治治。」
公生奇答:「治不了,他從小就這樣,我撿他時,見他睡在土坑裡都流口水。」
李重山笑道:「怎麼會治不了,你可是神醫。」他有些心不在焉,忍不住掀開馬車的門帘朝前頭望去。
公生奇在邊上問道:「你有多久沒有沒有回去了?」
李重山放下帘子,回過頭來答道:「有一年了。」
公生奇問道:「這次你把柳春亭送回去之後就去巴川嗎?」
李重山略一猶豫,搖了搖頭,他答:「這次我打算在家多住幾日陪陪父親。」
「也是,馬上就要過年了,過了年再走也不遲。」公生奇不冷不熱地一笑,對他道,「今年過年,你家肯定很熱鬧。」
李重山笑道:「你定要留下來湊一湊這熱鬧。」
公生奇眯眼看他,不客氣道:「你何時有了這種油鹽不進的無賴樣了。」
李重山不以為意,只閉上嘴,再不接他的話了。
這邊李家早就接到了信說公子要回來,最近時時把大門敞開等著,外頭還遣人守著。李父是從官位上退下來的大人,平日裡奉行低調,連門都出得少,李家門口的燈籠都未亮過幾回,一年裡只有一兩回的這樣的一反常態,每到此時,城裡就都知道了怎麼回事,不少人都開始翹首以盼,還有一些李重山的好友收到消息,陸續往他家趕來,一起在府里等他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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