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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疤漢子愣了一下,一腳踢翻椅子站起身來,看樣子是要打人了
柳春亭還在笑,指著他對李重山道:「你快看他!他眉毛快從臉上飛出去了,哈哈哈!」
李重山看她一眼,並不搭理。
長疤漢子大叫一聲,舉起刀朝她撲過來。
柳春亭卻動也不動,氣定神閒。
眼看著刀就要劈下來,她身前忽然閃出一個人來,他伸手將那漢子一推,那漢子就刀脫了手,人也跟著飛了出去,直撞到桌上,砸壞了一桌酒菜。
「唉呀,可惜。」柳春亭輕聲道。
長疤漢子一倒地,不少人就一齊站了起來,個個手裡都握著刀,神色不善地盯著他們。
「你們是哪邊的?」一人發問。
李重山道:「我們哪邊都不是,只是剛好要在這家客棧歇息一晚,明日就走,如有冒犯之處,絕非有意,還望各位見諒。」
柳春亭扭頭看他一眼,笑起來。
堂上眾人神色各異,李重山不管他們,只揚聲對小二吩咐道:「麻煩將我們的飯菜送到房裡,這大堂坐不下了。」
小二被掌柜的推出來,苦著臉走到他跟前道:「客官···您這邊走,我我帶您去房間。」
二人穿過劍拔弩張的人群朝樓上走去,柳春亭臉上笑意不減,經過一個人身邊就看一眼,不知為何,每個與她對上眼神的人,都覺得被輕視了,再一看,她臉上的笑分明是嘲笑。
她把他們當笑話看。
「二位請留步,」又有人攔住他們。
這回是個年輕人,從角落裡走出來,在一眾壯漢里顯得格外白淨清瘦,手裡拿的也不是刀,而是一把扇子。
柳春亭剛才都沒看見他坐在那裡,他周圍圍著幾個人,將他擋得嚴嚴實實。
李重山轉過身,看向這個年輕人。
年輕人把扇子一收,拱手朝他行了個禮,嘴裡道:「晚輩見過李師兄。」
李重山這才留心看了年輕人幾眼。
「你是?」李重山問。
柳春亭打量著年輕人,她對他手裡的扇子尤其討厭。
年輕人回答道:「晚輩叫方始,是輕舟門的弟子,與李師兄有過一面之緣,師兄估計不記得了。」
「輕舟門?你是胡清水的徒弟?」李重山問。
方始恭敬答是。
李重山點頭頭,語氣鬆弛了些,問道:「胡師叔近來可好?」
柳春亭忽然發現,李重山對著方始時的模樣與對著自己時的模樣,完全不同。
按理說她也是他的晚輩,他卻總對她橫眉怒目,明明連駱一峰那種蠢貨他都能寬和以待,過去她總認為他對她非常苛求,現在一想,卻是別有滋味。
柳春亭得意非常,她覺得自己已經看透了李重山的心思。
她情不自禁露出個真心實意的笑來。
方始正在她對面,見狀便也對她一笑,他以為柳春亭是在對他笑。
他剛才看柳春亭那樣戲弄人,便已經猜出了她是個什麼人,而且她長得也不錯,笑起來有幾分撩人。
他對女人向來寬容,來者不拒。
但柳春亭可不領情,她只覺得這個方始笑得十分討厭,一雙眼裡精光乍閃,不知道是領會了什麼。
柳春亭笑意更濃,垂下眼做出了羞澀的樣子,另一邊卻不動聲色地解下了腕上的鞭子。
方始一心二用,一邊聽著李重山的話,一邊眼角朝她飛來幾瞥。
柳春亭抬頭,揚手一鞭子就朝他臉上甩過去。
李重山正與方始說話,哪想到柳春亭突然一鞭子打過去,方始也沒料到,驚叫一聲,堪堪避過,鞭尾擦過他的臉,立時紅了一道,他臉色一變,立刻凶煞起來,扇子一張就朝柳春亭面上刮去。
他這扇子原來並不是木頭做的。
「住手!」李重山連忙拔劍將他格開。
方始眼神不甘,卻顧忌著他的身份,退到了一邊。
他臉上已經疼得刺辣,他咬牙,陰狠地看著柳春亭。
柳春亭對著方始的臉色,淡淡一笑。
方始又氣又恨,這女人怕不是個瘋子!
李重山被柳春亭這番突然發難搞得一頭霧水。
「無冤無仇的,你為何這樣惹怒別人?」一進屋,李重山就質問她。
「我只是看他臉上的疤而已。」柳春亭一臉無辜道。
「我說得是方始!你為什麼突然和他動手!」他氣極了,心裡陡然生出一股無奈來,他難道不知道為什麼嗎?她就是本性如此,讓人不好過,她就開心了,她眼裡沒有任何人。
「你故意如此,你就是喜歡這樣。」他失望不已,心裡又一次動搖了。
柳春亭注意著他的神色變化,突然道:「你總是把我想得這麼壞。」
李重山靜靜站著,他只怕自己把她想得還不夠壞。
「我哪兒知道只是看一看他的疤就會讓他氣得要拿刀砍我呢?」柳春亭道,「今日若是別人不小心看看了他的疤,那人豈不是就被他殺了?」她就是不提方始,顧左右而言他。
李重山已經猜到她要說什麼。
「這人明明比我壞得多。」柳春亭道。
李重山冷笑一聲,轉過身背對著她,不願意聽她狡辯。
柳春亭繞過來,委屈地看著他,問道:「難道你覺得我比他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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