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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青娥氣得直跳:「你們···你們欺人太盛!我不過是砍了柳春橋一刀,憑什麼要我拿命償!」
李重山將柳春亭攔在身後,轉頭對池青娥道:「春橋死了。」
池青娥像沒聽清似的,朝他走了一步問道:「你說什麼?」
「他死了,你的那一刀要了他的命。」柳春亭說。
李重山沒有說話,他望著池青娥,自覺此刻自己同她也是一樣的恍然,像是回到了剛走進那間屋裡,看見春橋胸口上插著劍的時候。
「殺人償命,你還有什麼話說。」
李重山看了看柳春亭,她臉色冷靜,語氣穩重。
池青娥喃喃道:「怎麼可能會死?我就刺了他一刀啊?」她比劃著名,不知道是想形容那把刀有多小,還是那傷口有多深。
她低下頭,沉思片刻,忽然抬頭看著柳春亭,惡狠狠道:「你騙我是不是?」
李重山正要開口,池青娥人卻忽然從欄杆上往下一跳,她落到了樓下立刻就往外跑。
倆人連忙追出去。
池青娥卻已經不見蹤影了。
Hela二人站在街上,茫然四顧。
柳春亭埋怨李重山,她說:「剛才若你不攔我,我早就將她殺了,她打不過我。」
李重山說:「她輕功極佳。」
「所以才這麼會跑。」柳春亭忿忿道。
李重山遲疑了片刻,開口道:「剛才聽她說話,我看她並不是有心要害死春橋。」
「有心無心柳春橋都是因她而死。」柳春亭不解地看著他,「難道你要放過她不成?」
李重山沒有說話。
柳春亭看了他半天,忽然把劍一收,轉身就往回走。
街上人聲鼎沸,李重山看著她的背影,卻覺得四周一片寂靜,只腦子裡有一絲魔音似的嘶鳴,始終纏繞不去。
柳春亭沒到自己屋子裡坐,而是去了李重山的房間,她搶先跑回來,坐到了他的椅子上,獨自生悶氣。
李重山推開門就對上了她的眼,他不知為何竟然笑了起來。
柳春亭忍不住了,問道:「你為什麼不殺她?」
她想到了池青娥說的那些可笑話,她雖覺得可笑,可見著李重山這樣的反應,心裡又有一絲慌張。
李重山回身關上門,他發現即使只是這麼短短一瞬,在面對她和背對她時,他卻是兩種心情。
「你覺得她長得好看,是不是?」身後柳春亭問。
這個問題十分可笑,李重山莫名鬆了口氣,他走到她對面,笑道:「她長得如何和我又有什麼關係。」
柳春亭道:「你對她心軟了。」
李重山搖頭:「並非如此。」
「那你為何要放過她?」
「我並未說過要放過她。」他心口不一。
柳春亭卻毫不懷疑,終於放下心來。
「那我們接著去哪裡找她?」她忽然想到池青娥說的話,忙道,「我猜她要回去找駱一峰。」
李重山說:「好,那我們就去找駱一峰。」
倆人又從湖州返去駱一峰家裡,這一次路途上氣氛卻不似上次來時那麼惶急沉重。
他們雇了一輛馬車,車夫是個有些奇怪的人,他不願意拿鞭子抽馬,馬走著走著會停下來,他就下車來湊到馬旁邊說話,像是勸它們,柳春亭聽到他說,「送完他們就可以回去吃點好的了」還有什麼,「到了地方帶就你們去洗個澡」。
李重山聽得入神,柳春亭卻有些惱,覺得是在耽誤時間。
「這麼慢。」她故意在車裡大聲說話,「早知道不如騎馬去。」
外面沒動靜,車夫像聾了一樣,看都不看他們一眼。
李重山說:「我卻覺得很有意思。」
柳春亭不耐煩得很:「哪裡有意思?今晚不知道能不能到得了。」
李重山卻很淡定,他說:「總會到的。」
柳春亭還是著急:「要是池青娥走了怎麼辦?」
李重山沒有回答,他下了車走到馬夫身邊和他說起話來。
不知為何,柳春亭今次有一種陰差陽錯,要遭戲弄的強烈預感。
事情果然如她所料。
第二日一大早,他們剛到駱家,駱一峰就說池青娥來過
「她什麼時候來的?」柳春亭忙問。
駱一峰答:「昨晚。」
柳春亭立刻看向李重山,她早就說過那個車夫誤事,要不是他,他們本該也是昨晚到的。
李重山問駱一峰池青娥找他做什麼。
駱一峰答:「她問我春橋是不是真的死了。」
他看著臉色不佳的柳春亭,小心問道:「你遇到她了?」
柳春亭只「嗯」了一聲。
駱一峰忙道:「我已和她說清楚了。」
柳春亭冷冷瞟了他一眼,駱一峰忽然怕起來,像兜頭被澆了一桶冷水。
李重山問:「她還說了什麼?」
駱一峰不知所措道:「沒有說什麼了···」
李重山便叫他回家,駱一峰戀戀不捨地走了,他雖想邀他們去自己家裡住,卻又不敢開口,不光是因為李重山臉色嚴厲,也因為柳春亭態度冷淡,她這回看他的眼神都和上次不同,這讓他有些膽怯,也清醒了一些。
他不知道池青娥和他們說了什麼,他也不想去問。
昨夜他從夢中被人推醒,睜開眼就看見池青娥站在床邊,臉色青白,女鬼一樣,身上寒氣沁人,把他嚇得不輕,差點高喊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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