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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漂亮話一套套的,不知道是練了幾次的效果。
說完之後那人便跪了下去,那表情上的興奮勁兒就差沒寫在臉上了。
眼巴巴等著禹王高興,然後提拔一級。
可能了好一會兒,都沒有聽到上面的動靜,禹王不僅沒看那鹿,還注意到了後面的江頌安。
「這不是那日放生最多的江都司麼,這又是怎麼了?」
既然殿下問了,江頌安便上前,一五一十將剛才發生的事說了:「殿下,卑職所言句句屬實,這幾人顯然連說錯都想好了,卑職不在意什麼白鹿,只是覺得這事太不公平,想為朋友討個公道。」
孫茂水也立馬上前給禹王行了個禮。
禹王:「哦?過程這般複雜?你傷哪裡了?」
孫茂水抬起胳膊,果然,是狗咬的痕跡。
禹王看了眼呂福寶,呂福寶心領神會:「孫把總,王爺的意思是給您看傷呢,您隨奴才來。」
孫茂水:「多謝殿下。」
禹王:「被狗咬了不是小事,本王小時候也被狗咬過,要及時看才是,你去吧,這事本王給你做主。」
「謝殿下!」
前面的幾個人此時面色已經有些複雜了,他們剛才的囂張氣焰早已不見,禹王是怎麼回事,不是說愛鹿如命嗎,這可是貨真價實的白鹿,怎麼王爺看都不看一眼?
此時,禹王終於開口了:「這次狩獵我便聽見不少人在軍中傳,說本王喜鹿,喜歡到了因為一頭鹿便可以提拔一個官員的地步,這消息都是從哪裡聽來的?」
禹王輕飄飄一句話,下面的人先是一愣,然後冷汗便下來了。
一片死寂。
禹王繼續道:「不敢說麼?那本王來說,想必,是之前發生過這樣的事,而且還不止一次,對吧?」
這……
連彭文博此時也不敢說話 ,壓低了頭。
禹王繼續道:「你們最近說的話,本王都聽到了,禹王就是慶州的天、討好了禹王,還愁沒有加官進爵的一天。等等。本王就納了悶了,養你們的是朝廷,也不是禹王,怎麼到了慶州,這鐵骨錚錚的遠征軍也開始搞起這官僚一套了,是朝廷的俸祿不夠,還是你們對朝廷,本就有意見啊?」
底下瞬間齊刷刷跪了一片:「卑職不敢……」
彭文博也立馬上前跪下:「殿下息怒!是屬下的不是,這些士兵從前跟著屬下走南闖北慣了,口無遮攔,他們自然還是一心為朝廷的!只是其中個別動了歪心思,屬下一定嚴格按照軍紀處罰!」
說完,彭文博第一個看向那幾個獻白鹿的,大聲:「來人,將這幾人拖下去,賜五十廷仗!」
「將軍饒命!殿下饒命啊!」
五十廷仗下去,人基本也就廢了,所以這幾人十分驚慌,但彭文博毫不留情,這幾人是虎賁營的人,他早就認出來了。
何況禹王根本就沒有不罰的意思,這話也輪不到他說。
禹王此時才看了看那鹿,道:「請大夫看看吧,別廢了腿。讓專人照顧,好了之後就放了吧。」
呂福寶連忙應下:「是。」
此時,江頌安忽然看出了一點不對,他微微蹙眉正在思忖,然後便聽見禹王喚他:「江頌安。」
江頌安連忙上前:「殿下。」
「方才你也看到了白鹿,為何不出手?你可不許拿不殺生這說辭矇騙本王。」
江頌安猶豫一下,道:「說沒有想過自然是假的,只是朋友的安危更要緊,另外,內子也曾告誡我道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我本就沒想過獵鹿。」
禹王笑了:「你這樣說,只會有人覺得你是偽善,就和那日一樣。」
江頌安:「屬下問心無愧。」
禹王:「本王倒是好奇了,你三句話不離開你妻,看來你妻與你而言的確重要。」
江頌安神情嚴肅:「是。」
「比權利、富貴還重要?」
「是。」
禹王忽然笑了,這笑還帶著一絲不信,不過他也沒說什麼,只是站起身來,道:「你們也不必緊張,本王不是公私不分的人,這幾人今日犯了軍紀,希望你們都引以為戒,至於方才本王說的重要,也就別往心裡去了。」
「卑職不敢,多謝王爺!」眾人齊聲。
禹王說完之後就回到了帳內,江頌安也去了孫茂水那邊。
孫茂水正疼的齜牙咧嘴,那大夫無奈道:「這藥是疼了寫,可不疼不行啊,孫千總,您就忍忍,有的狗會傳染瘋狗病,那可是致命的東西。」
孫茂水一聽這話,老老實實不動了。
江頌安將剛才禹王的話和那幾個人下場轉述了他。
孫茂水哼了一聲:「五十?便宜他們了。」
江頌安:「差不多了,至少躺兩月,也沒升上去的希望了。」
大快人心,孫茂水心情好了起來。
「不過我挺驚訝的,禹王真的不愛鹿,若是和傳說中的那樣,肯定會當場先去提拔那幾人,你的話就要再等等了。」
孫茂水撓頭:「我也覺得……」
「而且殿下說要把白鹿放生,我便覺得更奇怪了。」
孫茂水想了一會兒想不明白:「算了不腦子笨,不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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