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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瑤看著江頌安還有些暈乎乎的:「不、不管了?」
江頌安頗不在乎地笑了笑:「怎麼管?錢,不可能給,門,不可能進,他們願意在門口嚎就嚎吧。」
「可……我們也要出門的呀。」
而且真讓潘氏在江家門前鬧,這周圍的鄰居們怕也是有意見的。
江頌安揉了揉她頭:「放心吧,對付無賴有對付無賴的法子,保管兩天,他們就收拾東西滾蛋了!」
元瑤睜大了眼。
「不過你先和我說說小琪小荔的籍書是咋回事?」
元瑤嘆道:「我當年走的時候沒找到,她分開藏的,我本來準備正月過完就去找里正,現在管理戶籍沒有那麼嚴格,不知道能不能重新辦。」
江頌安點頭:「這是大事,因為我問過了,進學堂也必須要籍書,小琪的這個要緊些。」
元瑤一聽這話就有些急:「那我明天……」
她話沒說完,又想起門口那潘氏,眉頭皺了起來。
江頌安忽然笑道:「行了,你該幹啥幹啥,這事我會解決,這兩次上集你都賣啥了,讓我看看。」
……
因為江頌安和元瑤提早就給豆嬸和劉家打過招呼,所以任由那潘氏在門口撒潑耍穴也沒有人理她的。
劉阿婆也一直聽著這邊的動靜,又從兒媳口中聽說了剛才所有的經過,唏噓:「這元氏身世也真夠不容易的,上次只是聽了個大概,沒想到這其中還這麼彎彎繞繞。」
「可不,那可真是厚臉皮到極點,獅子大開口,還打上元霜她們的主意,我呸!」
紅梅嫂也是個義憤填膺的,忍不住就在家罵了起來。
劉阿婆嘆:「這世道正常,其實你且別看這兩口子鬧得凶,其實多半也就是個紙老虎,頌安對付這種人有一套。但最麻纏的,不是正大光明跟你鬧的,而是在背地裡陰戳戳的使壞,這種人才是最可怕的。」
紅梅大概也知道婆母說的是誰,於是也跟著嘆了口氣:「是這個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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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如劉阿婆所說,潘氏和杜遠也就是看著外頭凶,不出半日,江頌安就把他們的底細摸清了。
在神木鎮江頌安認識不少人,很快,消息就從後門送了進來。
靈州在北方,果然是今年冬天的雪災,讓不少難民都紛紛南下,估計是沒有親戚也沒有糧食,這兩口子只能是一路走一路打聽,來找元瑤也純屬就是想厚臉皮討筆銀子。
這種人你說他不可怕吧,他沒啥能輸的,的確是無賴,可你要說他可怕吧,那真是算盤都清清楚楚寫在臉上,好在他們一上來就撕破了臉,要是遇到個有心眼的不撕破臉跟你打親情牌,那才真叫噁心人。
「我打聽到那個男的前段時間還被追了債。」鐵鋪的夥計小聲道。
江頌安很快就抓住了這話里的重點:「債主是誰?」
「馬老三。也是逃難過來的,但是人家有本事,十天前就在縣城落腳了,這兩口子不大敢去縣城估計是這個原因。」
江頌安略思索了片刻:「這就好辦了。」他低聲在那夥計耳邊交代了幾句,對方聽著聽著連連點頭……
自那日後,潘氏和杜遠當真在江家門口賴下了,一卷破草蓆,一床破被褥就在門口打了地鋪,這潘氏現在已經完全淪落成一個潑婦,為了錢是一點兒形象都不要了,披頭散髮和一個乞討的老嫗沒什麼區別。
但凡有人經過,那潘氏就會開始哭天喊娘:「大傢伙過來評評理啊!就這家的,我外甥女元瑤,心是真的狠啊……大冬天的連她舅舅舅母都不管了,欠著銀子也不還啊……大家過來評評理啊!」
神木鎮就這麼大,誰都知道這家住的是誰,雖然也會有那麼一兩個心裡犯嘀咕,可這年頭誰想惹上麻煩事,最多看兩眼熱鬧就走了,潘氏又喊又叫的,一天過去也沒力氣了。
「這死丫頭片子,心是真的狠。」潘氏咬牙切齒看著丈夫:「當初你就不該心軟拉她們一把!」
杜遠皺著眉頭不說話,潘氏繼續罵:「當初真是小瞧這妮子了,卷錢跑路過來嫁了人!自己過上好日子了!看看你都成啥樣了!不要臉的白眼狼!」
杜遠忽然問:「當初咱家那十兩銀子,真的是元瑤拿走了?」
他昨天分明聽到元瑤說拿的是自己的錢。
潘氏一愣,隨即要發瘋:「你啥意思!你意思我騙你?!你是不是傻啊!她的話你也信?!她娘留下來的錢?她娘留下啥錢了?對,要真是她娘留下來的還有點錢,那就是她在咱們家那幾個月一句話也沒提過,打定主意要白吃白喝你的,你真是個蠢貨!被人坑成這樣都不知道的!」
杜遠心中更煩躁了:「那當初你先拿那二十兩銀子也的確是你的不對。」
潘氏忽地跳了起來:「杜遠!你現在是什麼意思,你跟老娘算帳?!我當初拿那二十兩是為啥!還不是村里馬上要分田,咱們不拿錢先去打點一下,你以為能分到水田啊!」
杜遠抱住頭不說話,潘氏胸口起伏:「得,我算是看出來了,你心裡有怨,你現在覺得我也有錯了!」
杜遠:「沒有!行了你別吵了!」
「我就要吵我就要吵!!我的個老天爺啊……我命咋這麼苦……嫁了個這麼沒用的男人……還要被你那邊的親戚坑的這麼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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