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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昊顯然是個慫的,官級也低,凡事都要聽馬學應和萬鐘的,但是他能拿到的好處顯然是三人之間最少的,可若出了事,第一個被揪住的就是他。
盧昊憤憤卻也無可奈何,這就是卑微,他只能更依附萬鍾和馬學應兩人,內心不斷祈禱今晚馬學應能見到禹王殿下,給他們想法支個招啊……
馬學應當然也想,天色一暗,便立馬策馬前往禹王府了。
而此刻的禹王府,所有人都心驚膽戰,一句話都不敢說,做什麼事都小心翼翼的。
這自然是因為,自家府邸忽然換了主子……這主子還是他們連看都不敢看一眼的人。
嘉文帝此次出行低調,還真沒帶多少伺候的人,算上呂福寶,貼身伺候的不過十幾個左右,暗中保護的錦衣衛倒是有上百,但他們無召不會出來,再說,這些禹王的人不是也可以使喚麼。
呂福寶使喚起他們來可沒個顧及,反正又不是宮裡的人。說到宮裡……真正的禹王現在還在被軟禁呢,自家陛下這招真的絕。
呂福寶剛端著晚膳準備進屋去,忽然,在後門放飛的一個門子就被一個錦衣衛壓了過來,呂福寶一看就知道啥情況了:「有人來了,誰?」
「馬學應。」
呂福寶撇嘴:「猜到了,走吧,主子在里面。」
嘉文帝的人顯然早就打了招呼,但凡是禹王的人靠近或者要拜訪,第一時間就要來報,當然,暗中還有錦衣衛在盯梢。
嘉文帝毫不意外:「他說什麼了?」
那門子也根本不敢直視上頭的人,只是道:「馬大人說有要事親自稟報殿下——不,陛下您……
也不對……就是,就是……」
嘉文帝嫌棄抬頭,呂福寶翻白眼:「蠢貨,別說了,明白了!你怎麼說的?」
「我說殿下染了風寒嗓子啞了在休養,有什麼事情寫下來……但他不肯,說……說一定要見您,您可以不說話,表個態就行。」
呂福寶剛要繼續說什麼,書案前的嘉文帝忽然抬頭:「非要見?看來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事了,讓人進來吧。」
「好……」
「呂福寶,將屏風搬來,本王染了風寒不見客不說話。」
呂福寶也心領神會:「奴才這就去。」
第166章
片刻後, 馬學應進門來了。
兩人之間隔著一個巨大的屏風,嘉文帝端坐在屏風後面,呂福寶在旁邊伺候著, 馬學應進門之後就跪下行了個大禮:「殿下, 您可算是來了,屬下當真是惦記您好久了!」
嘉文帝現在「無法開口」的禹王,自然不會吭聲,呂福寶旁邊還占了個人,正是從前在禹王身邊伺候的小碌子, 呂福寶給小碌子使眼色,小碌子心領神會:「馬大人, 有什麼事就直說吧, 殿下現在身體抱恙。」
「是是是, 殿下一定要愛惜好自己的身體,屬下可全都指望您了!」馬學應在說正事之前總是要先吹一番馬屁在先, 在嘉文帝都有點不耐煩的時候,他總算開始說正事了,「殿下, 您這次去長安太久了,不知道最近發生的大事, 現在那起子人仗著您不在,對屬下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 就拿這次修繕河道的事情來說吧, 明明是您進京面聖要來了賑災銀為百姓做事,胡大人卻根本不將您放在眼裡!那個餘澤整日和我唱反調, 而且主修人也沒有用咱們的!選了那個什麼杜臨!那廝之前被聖上貶黜,一屆庶民罷了!」
嘉文帝本厭煩地聽著, 忽然聽到了杜臨的名字。
眼神一跳,看了眼呂福寶。
呂福寶顯然也有些吃驚,再細細回憶了一下之前再平安酒肆看到的那個人,呂福寶好像也有些明白了。
馬學應還在說:「時運不濟,修河道的事情還沒有開始,流水縣那邊又出事了……殿下,流水縣那邊您是知道的……前年朝廷忙著打仗,咱們日子都不好過啊,要說那萬鍾也是夠黑的,我的那份可都是孝敬您嘞……!殿下,現在出了事,您一定要保我!」
「!!!」
嘉文帝坐在內里,已經是青筋直跳,這話里的意思可是赤./裸./裸的,呂福寶也氣得不行,慶州前面要修河道這事他是知道的,朝廷那時候是難,可再難,陛下都將這事關百姓民生大事的錢給省下來了,這起子人倒好,明目張胆地貪污,還孝敬!孝敬他奶奶個腿子!
馬學應絲毫不知道自己面臨著什麼,繼續訴苦:「現在好了,流水縣這邊出了事,他們就揪住這個事情不放,還有遠征軍現在也過去了,堤壩的事情肯定是瞞不住的,所以,屬下就和萬大人想了個法子……但是也不敢擅自做主,自然就趁著今日來問問殿下……」
嘉文帝啊看了眼小碌子,小碌子立馬問:「什麼法子?」
馬學應咽了咽口水,道:「反正朝廷這次是要將慶州九個縣的堤壩一起修,淮河水暴漲,乾脆就讓它壞個徹底!到時候這些人總不會一直盯著流水縣不放,咱們趁機將其修好就是!這件事就這麼神不知鬼不覺的過去了……」
咔地一聲!
嘉文帝竟然是將那太師椅子的圈手給掰斷了,可見生了多大的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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