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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沒?」
許睿:「當然有!專家來了一趟,有研究價值的東西都抬走了。」
有人問,「那為什麼還圍那麼嚴實,不准我們靠近?」
「怕你膽子太小走近了鬼打牆啊哈哈哈!」
高二馬上到高三,壓力越來越大,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能讓人興奮半天。
接下來兩天,許睿總有各種小道消息傳過來。一會兒是專家團來了又走了,一會兒是學校上電視了,一會兒是下晚自習,一對情侶在操場悄悄約會,看見有白影子從東北角飄出來,還伴有哭聲。
許睿報完消息,琢磨著,「有哭聲?難道是,當年王仲明給他的弟子們布置作業,布置太多了?」
「我看你是作業太少!」班主任許光啟一進教室門,就把站講桌邊的許睿踹了下去,「事件進展可以關注,但不要動什麼歪心思,強調,你們一個個的,不准靠近東北角!不准晚自習在校園內逗留!都記住了嗎?」
滿教室都是敷衍聲:「記住了。」
許光啟滿意點頭,「好,我們來看看你們今早上交上來的數學作業。唉,這正確率,糟心!幸好,我只需要再伺候你們一年半了,不然我這頭髮,根本保不住……」
到晚自習,許光啟帶著數學課代表去辦公室批作業,教室里前三分鐘還算安靜,後來沒人盯著,就跟地板下面架著柴火似的,一點一點冒起了泡。
許睿蹲地上,跟螃蟹似的八字步前行,最後停在趙一陽的課桌邊,「有一項絕密行動邀請你加入,要不要接受這份邀請函?」
說著,他遞出一張寫著「邀請函」幾個字的潔柔三層面巾紙。
趙一陽被這邀請函逗樂了,「真寒磣!可以可以,什麼行動,說說?」
許睿裝神秘,又去問上官煜,「陛下您呢,要這份邀請函嗎?」
上官煜跟趙一陽關係好,見趙一陽都收了,也伸手接下,「朕准了。」
邀請函發了出去,許睿才神秘兮兮地壓低嗓音,「這個絕密行動就是,深夜探險!」
趙一陽:「靠,想到一塊兒去了!走走走,這行動刺激!」
學習本就無聊,偏偏校長和班主任還一遍接著一遍地強調不能靠近操場的東北角——沒壓制住好奇,反倒把叛逆心給勾了起來。
「老許不讓我們去,我們偏要去看看,說不定那對情侶說的是真話,真的有鬼夜哭呢!」
許睿連連點頭,「我就知道,你們肯定是同道中人!」
兩人對視嘿嘿了兩聲,趙一陽又問許睿,「還有誰參與行動?」
「就你我上官,再加池哥壓軸。」
「池哥?」趙一陽納悶,「池哥不是下午大課間就沒影兒了嗎?」
許睿:「我手機上問他的。池哥原本沒興趣,後來我說我給兩千出場費,池哥猶豫之後答應了。有池哥鎮著,就算有鬼,肯定也被煞氣擋著近不了身!」
「還能這樣?」趙一陽打量許睿,「看不出來啊學委,你竟然身負巨款!」
許睿皺著臉,「什麼巨款,那是我過年拿的壓歲錢,現在已經全貢獻給池哥了。」
想起什麼,趙一陽轉過腦袋,問身後的聞簫,「你要不要加入我們深夜探險的行列?」
聞簫正在寫物理試卷,兩個字,「不加。」
許睿在一旁道,「池哥早說了,說聞簫肯定會拒絕,聞簫弱不禁風,身體不好,絕對不會去。要是去了被陰風一吹,病倒了就不好了。」
聞簫手裡捏著的筆,筆尖杵在了試卷上,深深一個圓點。
趙一陽想了想,「也對,那就我們四個,定了!」
下課鈴響,趙一陽打電話跟他家裡說自己要去上官煜家寫作業,上官煜打電話說晚上去趙一陽家研究試卷,掛斷電話,兩人開始慢吞吞收拾書包,拖延時間。
聞簫把最後一道數學題算完,合上筆蓋,告訴許睿,「我一起。」
許睿茫然:剛剛不是還說不去的嗎?
拖到全校教室基本都熄燈了,四個人才從學校離開。又從外面繞著圍牆轉了一大圈,最後停在了操場東北角的位置。
風還有點冷,聞簫站在街沿,單肩掛著黑色書包,雙手揣在口袋裡,突然想不太明白,自己為什麼要跟著一起「探險」。
繼他同桌不太正常後,他可能也被傳染了。
上官煜望了眼圍牆的高度,「這個難度,比月考掏小抄出來抄還不被發現的難度要大。」
許睿在冷風裡搓搓手,開口,「莎士比亞曾經說過,英雄的一生,開始於挑戰和嘗試!魯迅也曾經說過,我們都是戰士,戰士不畏懼一切困難,包括刀劍與圍牆!」
趙一陽是個行動派,也搓了搓手,「你們往旁邊站,我來試試!」
說完,他把書包扔給上官煜,自己一個助跑,蹬牆上,手扒住鏤空的鋼筋,再猴子似的往上躥。等翻進了圍牆另一面,趙一陽還沒反應過來,「我這就進來了?」
上官煜把書包扔進去,上牆前朝許睿道,「莎士比亞和魯迅說得都對!」
池野來得晚,學委都翻進去了,他才到。
聞簫問他,「芽芽呢?」
池野:「帶她出去跑了會兒步,回家倒床上就睡了。」
聞簫:「……」
看了眼圍牆,池野問,「你先我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