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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接話,「老許,人身攻擊了,您見過會考試的狗嗎?」
許光啟:「第一道選擇題狗都能選對!」
老許在上面口若懸河,趙一陽和上官煜扒著椅背,正在問聞簫,「你植樹節準備種什麼?」
聞簫壓根就沒注意到老許說了什麼,自顧自地在預習後面的內容,聽他們問,「植樹節?」
趙一陽:「對啊,一看你就沒聽老許說話,每年抽籤,今年抽到了我們班,班裡每人都要帶一盆什麼植物到學校來,堆在孔子像邊上。我們校長說,這叫過節的儀式感!」
上官煜點頭,「我準備帶一盆蒜苗過來。」
趙一陽悶笑,「不錯啊同桌,拿來捐給食堂炒回鍋肉嗎?」他又看向聞簫,「我們準備周六去花市看看,你一起?就半天時間,耽擱不了什麼。」
自從上次一起經歷過半夜鬧鬼事件後,趙一陽幾個都把聞簫看成了「自己人」。
筆在手指間轉了一圈,聞簫沒有拒絕,「好。」
周六早上,聞簫穿上外套,外婆披著羊絨披肩在門口送他,絮叨,「簫簫,雖然開春了,但外面風冷,我去把你那件白色外套拿過來,穿那件?」
聞簫點頭,把身上的外套脫了下來。
等聞簫換好衣服,外婆伸手幫他理了理衣領,「是要去哪兒?」
「跟同學約好了去花市,學校植樹節活動要用。」
外婆有些驚喜,「是同班的同學?好好好,交到朋友了就是好的,玩開心一點。」
到花市時,上官煜和趙一陽已經在門口站著了,還有一個許睿在手舞足蹈地說什麼。見聞簫走近,趙一陽一臉「臥槽終於可以解脫了」的表情,趕緊打斷許睿說話,「聞簫也到了,走走走,買好了趕緊回家寫作業!」
許睿納悶,「平時怎麼不見你這麼積極回家寫作業?」
「我這不是考完月考,成績令我頓悟了嗎?」趙一陽特意繞到聞簫邊上,「對了,我想起昨天總成績出來,老許看著成績冊時那副驚訝的表情,哈哈哈,他肯定沒想到,你竟然一口氣考進了全班前十!」
許睿也插話,「聞簫,說清楚,你缺了一年課這事情是不是唬我們的,真缺了一年,怎麼可能秒殺全班三十名選手,晉入班級前十!這麼一襯托,仿佛我之前一整年,都是閉著眼睛上的課。」
應了一句,聞簫餘光忽地瞥見一道粉紅色,有點像芽芽。等他再仔細看,又不見人影了。
上官煜跟著聞簫轉過頭,「你在看什麼?」
聞簫:「沒什麼。」
最後四個人都買了開著花的月季,許睿出的主意,說孔聖人他老人家看自己腳下一片花團錦簇,心情大好,說不定就會保佑他們期中考試蒙的都對了。
買完準備解散,聞簫想起臨出門前,外婆讓他買一包金魚飼料回去,「你們先走吧,我有樣東西忘了。」
花市不大,但規劃得很清楚,一邊賣植物盆栽,一邊賣花鳥蟲魚。聞簫從主道拐過彎,停在一家賣金魚的店門口,剛挑了包魚飼料,就聽見一聲「可樂哥哥!」
他抬頭,遠遠的,芽芽手裡舉著一個紅色的塑料小風車,左手拎一小塑膠袋的金魚,正快步往自己這邊走。
池野穿著件白色連帽衛衣,下半身黑色工裝褲,很騷氣地踩了雙厚底靴子,跟在芽芽後面。他衛衣胸口上還寫著三個大字——「我很帥」,很囂張。
見聞簫盯著自己的衣服看,池野扯扯衣服,又指向他妹妹,「別總看我,芽芽選的衣服,我只負責穿,很無辜。」
聞簫剛收回視線,就聽池野接著說了後半句,「雖然我確實帥,你認為呢,小聞老師?」
聞簫選擇不回答這個辣雞問題。
芽芽噘著嘴吹了一下風車,見她哥和聞簫聊完了,連忙跟聞簫打招呼,「可樂哥哥,你來買花嗎?」
「嗯,」聞簫對芽芽向來耐心,回答,「還要再買一包金魚飼料。」
池野:「巧了,我們也要買。芽芽他們班這次的周末作業,觀察小金魚。」
芽芽埋怨地抬頭看池野,「哥哥,你把我要說的話搶走了。」
池野拽了拽他妹妹的小辮子,「那你把這話跟你可樂哥哥再說一遍不就行了,他又不會嫌你煩。」
芽芽捂緊自己的腦袋,抗議:「不要動我頭髮!」
一旁的老闆出聲,「帥哥,金魚飼料還買嗎?」
「再要一包。」聞簫拿手機,掃了微信二維碼付錢。
付完錢,聞簫就見池野把手機遞過來,「順手掃了?」
聞簫看他一眼,掃完選擇了添加好友。
池野的頭像很個性,漆黑一片,跟微信出bug了圖加載不出來似的。
手機隨手插工裝褲的口袋裡,池野見聞簫把另一包金魚飼料遞給芽芽,笑著沒說話。
搭公交回九章路,天陰沉沉的沒太陽,風吹著有點涼。
聞簫提了句,「月考成績出來了。」
「我知道,成績剛下來,老許就打電話過來罵了我一通,說我次次考六十,沒點創新意識,就是考六十一也好。」
聞簫:「那下次考六十一嗎?」
池野:「不,我倔強。」
聞簫想起,以前他爸媽也經常說他性子倔,不知道上輩子是不是參加了愚公移山的大項目,才有了這麼一個倔強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