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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什麼戀愛?學習,學習!
有時候碰見跨班談戀愛的,許光啟跟那個班的班主任碰見,還會警告幾句,諸如「你班上那個小豬仔不要來禍禍我班裡的小白菜!」或者,「你仔細看看你班裡誰誰誰的數學成績,有資格跟我班裡這個次次130以上的談戀愛嗎,他們在一起,絕對沒有共同話題!」
池野雖然臉長得好,瞎蹦一下都能吸引不少小姑娘的目光,但他成天沒影,估計談個戀愛能成異地戀,所以都快高三了,情感方面也沒個動靜。
但帶早飯這種極其曖昧的事,許光啟還是第一回 見池野做,警覺心馬上吊得老高。
池野把手裡的塑膠袋往上提了提,「哪裡有什么女同學,給我同桌帶的。」
「聞簫?」許光啟眼神狐疑,覺得這八成是就近拉出來的擋箭牌。
池野坦然:「就是他,我們下五子棋,他贏了,讓我周一帶份早飯,願賭服輸,我這不是履行承諾嗎。」
前後邏輯沒問題,不像是編的,許光啟放人,又警告:「我可告訴你,不要仗著自己臉長得好,就去禍禍女同學!」
池野兩指併攏在額前行了個禮,懶洋洋地回答:「好,知道了,絕對不會!」
到教室,許睿正蹲在趙一陽桌邊討論題——才寫過檢討,他做人很低調。
見池野把早飯放聞簫桌上,他手裡筆一轉,小聲問趙一陽:「池哥和聞簫真不是指腹為婚?」
趙一陽被物理最後一道題折磨地要掉頭髮了,眼也沒抬:「不是闢謠了嗎?」
「我看不是指腹為婚也是竹馬竹馬,池哥竟然幫忙帶早飯!帶早飯啊朋友,活得久了,果然什麼都能看見!」許睿不留神地往上官煜那邊看了眼,注意力馬上被轉移:「我靠,你竟然悄悄一個人把這道題解出來了,說好的好兄弟共進退呢!」
池野拉開椅子坐下,「他們沒問你?」
趙一陽他們有什麼題集體解不出來,通常會拿來找聞簫要解題步驟。
聞簫筆下沒停,一心二用回答:「嗯,說不吃嗟來之食,讓我不要公布答案,給他們自己思考的機會。」
「嗟來之食?」池野聽笑了:「我就不一樣了,只要是你給的,我都吃。」
停下筆,聞簫瞥了池野一眼,嗓音清冷:「你話好多。」
池野:「平時話少。」
言外之意是,對著你才話多。
聞簫:「……」
趙一陽聽完這對話,小聲跟許睿議論,「來,學委,用一個成語形容形容池哥和聞簫剛剛的對話。」
許睿撓撓頭,第一反應是:「打情罵俏?」
「我靠這什麼虎狼之詞,學委,你這麼去做語文選擇題是要扣分的,打情罵俏指男女調情,情景不適用,換一個!」
許睿想了好一會兒:「我想出來了,這個肯定行,唇槍舌戰!」
「辯論時言語鋒利,爭辯激烈,」趙一陽猶豫:「可是似乎有點——」
上官煜按住鼻樑上的眼鏡,加入討論:「這個詞太刺激了,會讓人產生限制級聯想。」
「咳咳,」清了清嗓子,趙一陽一本正經地提高音量,「來同學們,讓我們來看看,這道物理題應該從哪個角度切入!」
下午,聞簫上完第八節 英語課,找許光啟請假去校醫院,實際上,他背了書包悄悄從超市後面翻牆出了學校。
外婆沒在家,聞簫換上純黑色的衣服褲子,戴上口罩和鴨舌帽,又特意在鞋子裡墊上增高墊,出了門。
錢證梁六點下班,按照往常的習慣,走最近那條路回家。那條路省時間,平時人少,穿來穿去也不會碰見誰。
但今天不一樣,錢證梁聽見後面有腳步聲,但他回頭去看,卻一個影子也沒見著。
一次還可能是幻覺,但多了幾次,錢證梁就有點怕了。他加快腳步,把那條窄路走完,可越往前走他越確定——有人在跟蹤他!
單位離家不遠,這條路他走了十幾年,路邊哪家店換了燈他都一清二楚。心慌地喘氣,他慌慌張張地加快速度,到了九章路附近,猶豫兩秒,他沒有按照原本的路線,而是抬腳進了小巷子,想趁機把人甩開!
與此同時,聞簫在跟著人進到巷子後,突然停下來。
巷子兩邊是老居民樓,已經沒多少人住了。樓底圈了圍牆,牆面的水泥剝落不少,露出裡面紅色的牆磚,上面貼著各色小GG,還用白漆寫著「不准在此處傾倒垃圾」的標語。
天色已經漸漸暗下來,路燈還沒亮起來,光線顯得昏暗。聞簫看著攔路的人,沒有動。
站在他前面的,是池野。
池野沒穿校服,裹著雙腿的工裝褲松松垮垮,側邊的衣角有點不正常的褶皺,裡面應該是藏著東西。
兩個人都知道對方是要去幹什麼。
聞簫因為加了增高墊,站直了,比池野高几厘米。他拉了拉黑色口罩,「讓開。」
「不讓,」池野沒笑,肅著神色,「你回去。」
池野聽見了自己的心跳聲。聞簫一身黑,這顏色讓他顯得比平日更瘦,垂在身側的手,皮膚白得扎眼。
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聞簫,但池野又絲毫不覺得意外。
因為遮了下半張臉,聞簫的眉眼更引人注目,他內雙的眼睛顯得冷淡又薄情,眸色很深,「我拒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