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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 姬常對夏太后道:「太后國色天香,唯有牡丹才能與你相配。」
夏太后聞言嘴角勾起,伸出一隻玉手按住了姬常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道:「鎮南王如此心意, 便留在長樂宮中用了午膳再走吧。」
話音落下,姬常退離了幾步,做出了十足恭敬的姿態道:「多謝太后賞賜。」
「起身吧。」夏太后輕笑道。
一場由夏太后、鎮南王、夏右相的午宴結束,在將鎮南王送走之後, 夏世安挑了一個沒人的時候小聲向夏太后問道:「姐姐, 你竟然……這,這……有違婦道啊!」
夏太后是先帝的皇后, 如今卻和先帝的親弟弟滾到一起, 若是傳出去便是殺頭的大罪!
夏太后輕飄飄地看了自己弟弟一眼, 她敢這麼做便是整個長樂宮都在她的掌控之下,她的宮人都被她餵了藥, 親人也都被她拿捏在手中,
沒有人敢拿自己的性命和全家的性命做賣主的事情。
何況……
夏太后露出一個冷笑, 她看著自己的弟弟道:「婦道?什麼叫做婦道?不過是你們男人給女人的規訓罷了,等本宮手握大權, 誰又能說本宮什麼。」
夏世安聞言不由一噎,他只能轉而問道:「姐姐真的要給他生一個孩子?」
「當然!」夏太后斬釘截鐵道。
說著,夏太后伸手摸向自己的肚子,或許現在就有一個新的生命在其中孕育,一想到這是流血她血脈的孩子,夏太后便忍不住露出笑容。
不是因為作為母親而感到快樂,而是一個野心家在看見自己即將實現野心時的滿意。
「那鎮南王……姐姐,兜兜轉轉你又成了皇后。」夏世安欲言又止地道。
只見夏太后輕蔑地笑道:「誰說本宮要當皇后。」
做了十幾年的皇后,她早就做膩了!她要當的是太后,當自己肚子裡孩子的攝政太后!
夏世安不由睜大了眼睛,似乎明白了自己姐姐的意思。
「等本宮和他聯手解決掉對手後,鹿死誰手,各憑本事。」說著,夏太后揚起自己艷麗的嘴角,眼裡是無止境的野望。
夏太后深知和鎮南王姬常的合作是與虎謀皮,可是,她也是虎呀。
隨後,夏太后看了一眼自己蠢笨不堪的弟弟心中有幾分嫌棄,若是再聰明點,何愁皇位不落在夏家。
「這段時間,讓家中子弟少出去惹事。」夏太后警告道,「若是壞了本宮的計劃……」
「是是是!」夏世安聞言一邊應聲一邊擦汗,保證讓家中子弟不惹出禍事。
…………
而在另一邊,蕭衍一邊讓陸拾去探長樂宮的消息,一邊在榻邊守著小皇帝。直到夜深十分,陸拾才從外面走了回來。
陸拾看著正坐在書案後面處理奏摺的蕭衍忍不住開口抱怨道:「長樂宮的人嘴實在是太嚴了,完全查不出長樂宮中究竟發生了什麼。」
對於這個結果蕭衍並沒有多做反應,他淡淡道:「夏太后在深宮十幾年,自然已經將自己身邊圍成了鐵桶。」
「這倒也是,這麼短的時間想要查出一些東西也不容易。」陸拾笑了起來,「不過屬下也有查到一些東西。」
「什麼?」蕭衍抬眸停筆看向了陸拾。
只見陸拾輕聲道:「一直監視長樂宮的暗衛說鎮南王走後,長樂宮掌香的宮女一個時辰內換了三次薰香。」
「怕是在掩蓋什麼。」蕭衍垂眸,神色凝重。
陸拾笑了起來道:「這麼多的薰香怕是在壓制某種味道,他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那麼久,該不會滾到一處去了吧。」
「啊,不對,夏世安也在裡面。」陸拾突然想起什麼一般說道,「總不能當著弟弟的面滾到一起吧。」
蕭衍聞言掃了一眼陸拾:「若你口無遮攔,本王在長安之中也保不住你。」
陸拾的話被有心之人聽見了,怕是不死也得脫層皮。
陸拾嘿嘿一笑道:「那屬下還可以回邊關。」
蕭衍聞言閉目輕輕用指節敲打著桌面,思考著陸拾口中的胡言亂語到底有幾分可能,一個狠心的女人可以當著眾人的面打死自己的親侄女,那麼當著自己親弟弟的面和自己丈夫的弟弟搞在一起也不無可能。
就在蕭衍想著如何證實他們二人有染的時候,他的耳邊響起了姬昭的聲音。
「水,渴……」
臥榻上的少年閉著眼睛伸出手在床邊摸索,想要喝水。
蕭衍連忙把榻上的少年攬進懷中,將一直備好的溫水遞到了他的嘴邊。
陸拾見此,自覺多餘,乖覺地自己離開。
一室之內便只剩下了蕭衍與姬昭二人,姬昭迷迷糊糊地喝完水,然後努力睜眼看向抱著他的蕭衍輕聲喊道:「蕭楚之……」
「臣在。」
說話間,姬昭失手打翻了水杯,溫熱的水全撒在了姬昭的心口,薄如蟬翼的褻衣瞬間變得透明起來,少年的皮肉清晰可見,透出殷紅來,引得蕭衍的眼眸微暗,喉結滾動。
下一刻,姬昭伸手抱住了蕭衍道:「我不會讓你死的。」
既然,原著在修正自己的劇情,那麼鎮南王提前死了,是不是很多事就變了?姬昭想要慢慢嘗試,他要看看自己究竟能不能改變劇情。他要……救蕭衍!
蕭衍聞言重重地吐出一口濁氣,用手環住懷中的少年,然後道:「昭昭,你在害怕什麼?」